作者:长生千叶
甜……
喻隐舟心窍砰砰直跳,直到被叶攸宁强吻完毕,都没能反应过来,口舌间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酒香、米酿的醇厚、石蜜的甘甜,还有……
还有叶攸宁的那独特又勾人的滋味儿。
叶攸宁一吻结束,趁着喻隐舟发呆,一低头从他手臂下面钻了出去。
喻隐舟这才回神,连忙道:“去何处?别乱跑。”
叶攸宁步履踉跄,感觉头晕的厉害,仿佛走在棉花上一般,一脚深一脚浅。
方才在与喻隐舟接吻之时,他好似看到了一抹白影,有人经过身边。
那人一袭白衣,仿佛圣洁的神明,但叶攸宁看的不真切,只看到了一瞥,莫名觉得那背影有些……有些熟悉。
叶攸宁想要确定甚么,踉踉跄跄的往前跑,那白影走得很快,一瞬间便消失了踪影,叶攸宁脚下不稳,身子一歪栽倒下去。
“当心!”喻隐舟从后面大步追上来,捞住叶攸宁的腰肢,没有叫人摔倒,皱眉道:“你跑甚么?”
“方才……”叶攸宁软绵绵的靠在叶攸宁怀中,指着远处,道:“好像有人,好熟悉……”
喻隐舟无奈的道:“甚么人?这里是太宰府,哪里有你熟悉之人,不要乱走。”
喻隐舟干脆将叶攸宁打横抱起来,以免他再到处乱跑,道:“醉了便歇息,孤带你回馆驿。”
“嗯……”叶攸宁叹息了一声,老老实实的靠在喻隐舟的怀中,面颊微微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终于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沙沙……
一条白影从太宰府的院墙后面绕出来,幽幽的凝视着醉酒的叶攸宁……
辎车粼粼的停靠在馆驿门口,师彦乐镛从里面迎出来。
叶攸宁与喻隐舟去参加太宰府的燕饮,公孙无疾又不安好心,师彦生怕有甚么意外,一直忐忑的等候着,听到仆役说辎车回来了,一刻也再等不得,立刻跑过来。
“太子?”
师彦眼看着叶攸宁被喻隐舟从子辎车上抱下来,紧张的道:“太子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嘘……”喻隐舟沉声道:“噤声,太子饮醉了,勿要吵醒了他。”
师彦赶紧捂住嘴巴,原来只是喝醉了,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气。
只是师彦的嗓音还是将叶攸宁吵醒了,叶攸宁“唔……?”了一声,睁开双目,眼神迷茫,显然还未酒醒,带着一丝丝鼻音,软软的道:“到家了么?哥哥。”
叶攸宁说着,翻了个身,搂住喻隐舟的脖颈,亲昵的用面颊蹭了蹭喻隐舟的肩窝。
轰隆——!
叶攸宁那一声“哥哥”,唤得软绵绵、轻飘飘,仿佛是一根鸿毛,轻轻的搔痒着喻隐舟的心窍,又仿佛是雪崩,随时可以击碎喻隐舟的理智。
叶攸宁显然还没有清醒,缓缓的眨了眨双眼,像是慢动作,那长长的眼睫,几乎撩到喻隐舟心窍之中。
叶攸宁微微鼓了鼓两腮,道:“嗯?不是哥哥……是叔叔。”
喻隐舟是周天子的结拜义弟,叶攸宁唤他叔叔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二人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再唤叔叔,莫名感觉十足羞耻。
叶攸宁却没有那股子羞耻与羞赧,道:“放我下来……”
喻隐舟知晓他还醉着,哪里能放他下来,道:“乖,别闹,你醉了,孤抱你回屋舍,小心摔倒。”
“不要,”叶攸宁摇头,执拗的道:“攸宁没醉,放我下来……”
叶攸宁一直在喻隐舟怀中打挺,那纤细又灵活的腰肢,扭来扭去晃来晃去,衣领也蹭得松散,喻隐舟瞬间感觉腹中燥热,热汗险些淌下来,实在惹不起酒疯子,于是将叶攸宁放了下来。
叶攸宁一沾地,膝盖发软,险些直接坐在地上。
“太子当心!”师彦赶紧扶住叶攸宁。
几乎是同时,喻隐舟也伸手扶住叶攸宁,师彦便讪讪的收回手去,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叶攸宁挣扎着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前走,喻隐舟无奈的道:“去何处?”
叶攸宁嘟囔道:“去……去膳房。”
“膳房?”喻隐舟奇怪道:“你都醉成这样了,去甚么膳房?要饮醒酒羹?孤吩咐人去给你端来便是了。”
叶攸宁摇摇头,执拗的道:“不要醒酒羹。”
喻隐舟这辈子头一次如此没脾性,耐心的道:“那你要如何,乖,小心一些。”
叶攸宁认真的道:“攸宁要去……烤羊腰!”
烤……羊……腰……?
喻隐舟额角生疼,听到这三个字,心窍中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错觉。
师彦惊讶的道:“烤羊腰?太子,你在家宴上,没有食饱么?”
叶攸宁摇摇头,道:“攸宁吃饱了,嗯……吃饱。”
师彦奇怪的道:“那太子为何要烤羊腰?”
叶攸宁眼神坚定的道:“因为……因为烤羊腰,滋补壮阳。”
他说着,目光在四周寻找,最后落在喻隐舟身上,温柔一笑,道:“叔叔需要烤羊腰。”
喻隐舟的头更疼了,刚才不安的预感成真了,果断的截断叶攸宁的话头,笃定的道:“孤不需要。”
叶攸宁执拗的道:“需要!”
他的目光往喻隐舟下面瞟,软绵绵的道:“叔叔吃了攸宁的烤羊腰,今日颇有成效,硬的厉……唔唔”厉害。
厉害二字还未说完,喻隐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叶攸宁看似娇嫩,却十足凌厉,说出话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唇。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叶攸宁的嗓音虽然不大,但该听到的还是能听到。
师彦一脸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盯着喻隐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下去瞟。
喻隐舟脸色黑压压,道:“不管你现在想甚么,孤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都是错的。”
“要……”叶攸宁在喻隐舟怀中不断的挣扎打挺,含糊的道:“唔唔……要给叔叔做羊腰……”
喻隐舟一把将人硬扛起来,轻而易举的放在肩膀上,冷笑道:“看孤回去怎么收拾你。”
叶攸宁踢着腿,不怎么老实,但他身材纤细,根本不是喻隐舟的对手,毫无悬念的带走了。
师彦怔怔的看着喻隐舟和叶攸宁离开的背影,好似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倘或此时他有耳朵,一定是耷拉着,无精打采垂在头顶上的模样。
乐镛挑了挑眉,啪啪轻轻拍了拍师彦的肩膀,淡淡的道:“师将军,看开点。”
师彦:“……”
喻隐舟扛着叶攸宁回了下榻在馆驿的屋舍,本想不客气的将人扔在榻上,但又唯恐叶攸宁那纤细的小身板儿会被摔坏,于是只好轻轻的将叶攸宁放在榻上。
嘭!
喻隐舟握住叶攸宁的手腕,交叠在一起,按在头顶,眼神十足危险。
叶攸宁明显颤抖了一记,用雾蒙蒙的双眸回视着喻隐舟,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喻隐舟挑唇一笑,道:“怎么,太子亦有害怕的时候?方才不是叫唤的很欢实么?”
叶攸宁张了张嘴唇,微微打起纤细的腰肢,靠近喻隐舟的耳侧,轻声道:“王叔……羊腰好像又管用了。”
喻隐舟一怔,脑海中的理智犹如山崩一般,吐息陡然紊乱起来,眼神发狠,死死瞪着叶攸宁。
“呵呵……”叶攸宁轻轻一笑,他的情绪比平日波动要大得多,连笑起来都比平日里笑得真实,道:“君上好似很喜欢,攸宁唤你叔叔呢。”
叶攸宁歪了歪头,笑盈盈的道:“叔叔,轻一些。”
喻隐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沙哑的道:“孤本不打算占一个醉鬼的便宜,但如今……改变主意了。”
叶攸宁睡得很沉,感觉自己好似昏睡了一般。
昨日他在太宰府饮了一些桂花米酿,后来便醉了过去,意识有些朦胧,一切都仿佛云里雾里,好像记得,又好像记得不太真切,便是俗称的……酒后断片儿。
“唔……”叶攸宁一动,浑身欲要散架了似的,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便是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一根。
叶攸宁动了动手指,“嘶……”的痛呼一声,低头一看,自己的食指指尖红了一圈,被狗咬了一般,如不是小狗子,哪里会有人咬别人手指的?
纤细白皙的食指,沿着修长圆润的指甲附近,赫然一圈红色的齿痕,咬得还挺整齐,映衬着叶攸宁雪白的皮肤,莫名有些旖旎的色彩。
叶攸宁扶住自己钝疼的额角,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昨日醉酒,去和狗子打架了?
稍微适应了身子的酸疼之后,叶攸宁终于清晰的感觉到,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透出一丝丝酸麻之感,明显是使用过度的感觉。
难道……
叶攸宁脑海中闪过几个缠绵的片段,合该是昨夜的场面,饮酒之后的叶攸宁,简直完全摆脱了NPC这个束缚,没有人设,没有数据,没有编程,热情如火,攀住那高大的男子肩背,主动坐在他怀中,打直纤细的天鹅颈,泪水与汗珠迷茫了双眼,只觉得还是不够。
吱呀——
舍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子身材高大,形容文质彬彬,面容平静而冷漠,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正是医士乐镛。
“乐医士?”叶攸宁眨眨眼目,上下打量着乐镛,好似和梦境中缠绵的男子,差不多身材,都是这样的高挑,肩膀也很宽阔。
叶攸宁试探的的道:“昨夜……是乐医士与孤在一起?”
不等乐镛回答,又有人走进了屋舍,是喻隐舟。
喻隐舟只是出去一小会儿,没有看住叶攸宁,没成想叶攸宁醒来之后,竟然“乱认亲”!
喻隐舟脸色黑压压的,道:“怎么,太子还想与谁发生那样的干系?”
乐镛平静的将汤药放下来,道:“太子身子虚弱,这汤药需趁热饮用,臣先告退了。”
说完,离开屋舍,体贴的将大门关上。
叶攸宁眨了眨眼目,奇怪的看着乐镛的背影,看来不是乐镛。
喻隐舟气得脑仁嗡嗡作响,大步走过去,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住叶攸宁的视线,耐着性子,先将汤药端过来给叶攸宁饮用,不管甚么,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叶攸宁乖乖的接过汤药,将苦涩的汤药全部饮尽,蹙眉道:“好苦,水……”
喻隐舟却不把羽觞耳杯递给他,突然逼近,含住了叶攸宁的唇瓣。
哐当——
装药的小豆从叶攸宁的手中滚落,直接掉在地上,因着是青铜小豆,并未有摔碎,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越滚越远。
喻隐舟的亲吻十足强势,与他的为人一样,仿佛攻城略地,像一阵疾风,肆意的掠夺,苦涩的草药味在二人的吐息之间蔓延,渐渐的,那股苦涩变淡了,消失了,转而变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仿佛过电一般。
喻隐舟在叶攸宁耳边,沙哑的道:“你是孤的,你从头到尾,都是孤的。”
他这话说罢,自己竟愣了一下,喻隐舟从未想过,自己对叶攸宁的占有欲这般明确,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