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花兔兔
虞洮羞涩的想要将脸藏起来,尤其是在看到远处的操场看台上还有人,好像正在往这边看。
“别闹了……”
虞洮说了半天不管用,他只能够服软,“……回去……回去随你怎么弄。”
他声音越说越小,但依旧被严祎珄听到了,严祎珄这才愿意放开他。
————
虞洮以为自己球拍掉到地上的声音很小,不会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但他转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严祎珄狭长的眼眸望了过去。
严祎珄眯了眯眼眸,眼中翻涌着暗流,浅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风将他的衣衫吹的贴在他的身上,紧实有力的腰身一下就被描绘了出来。
侍者察觉到周围的气压陡然一变,他顺着严祎珄的视线看了过去,同样注意到了缩着脑袋的虞洮。
“抱歉严董,这是我们的失误,我这就让人把他请走。”
严祎珄喜爱打网球,这就成为了想要巴结严祎珄的那群人的一条捷径,总是会有人在这里蹲点等着严祎珄出现。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只一两次了,所以严祎珄每次来都会将一片区域的球场的人清干净,但因为今天有人工作上的失误,让虞洮进到了这片球场。
而给严祎珄带路的侍者以为虞洮是偷偷跑进来的,想要趁机接近严祎珄,当即就要过去将人赶走,却瞧见严祎珄率先走了过去。
严祎珄身侧还有一个五官精致的青年,二十多岁,是严祎珄生意合作伙伴林先生的孩子,叫林悦。
在林悦得知严祎珄离婚后,就经常求着林先生让他见见严祎珄,因为他爸老实在他耳边说严祎珄有多么多么厉害,害的他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
但是他没有想到严祎珄生的好看,气质出众,成熟稳重就像是他对大人装扮的向往。
林悦对严祎珄有很大的好感,但是想到严祎珄有一个麻烦的前妻,他就忍不住的要皱眉头,都说剪不断理还乱,他最怕的就是严祎珄对前妻也是这个样子。
“严董……”林悦出声叫住了严祎珄。
严祎珄疏离的回眸看了他一眼,对着身边的助理说道:“带着林少去找林总,我暂时离开一下。”
严祎珄故意忽略林悦眼中的挽留之意,他迈着修长笔直的腿继续向着虞洮走了过去。
曾经他只有远远望着虞洮的资格,虞洮在小的时候就已经出落的十分漂亮了,像是童话书中描绘的小王子,穿着精致的衣服,略长的发丝露在耳朵后面。
虞洮因为害怕剪头发,有人拿着剪刀碰他的头发,他就哭得厉害,所以也就没人敢剪他的头发。
虞家人是一点都不害怕将虞洮给宠坏了,反正就算以后的虞洮恃宠而骄,也有他们这一大家人保护他。
不像他,从一出生就是人人嫌弃的私生子,身份见不得光,如果不是他母亲因为保护他死在了歹徒的手里,他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踏入严家的大门。
他是躲在衣柜里,看着男人将他母亲杀害了,又拿走了他家所有的钱。
无论他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都能够看到那一片猩红的血,他的身子在发颤,根本不敢走出衣柜,他好害怕,好想哭。
直到一天后,邻居察觉到不对劲,报了警,他才被人从衣柜里抱了出来,送回严家。
在严家,他也是需要处处看人脸色,再也没有人愿意护着他了,严夫人刁难他也是常有的事情,对于其他孩子欺负他,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允许他受欺负的事情被他父亲知晓。
所以让他看到被所有人宠爱着的虞洮,他有多么的羡慕,又有多么的嫉妒。
凭什么他只能够吃残羹冷饭,身上都是青紫的伤痕,而有人从来都不知道苦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见过虞洮的眼眸,太过澄澈了,没有经历过一点挫折,不像他,沾染了太多社会的污秽。
有那么一瞬间,他生出了想要得到虞洮的疯狂的念头,如果他被生活折磨的话,他要虞洮陪着他一起被摧残。
所有孩子都想要和虞洮玩,所以他们让虞洮做“大王”,他们做忠于虞洮的“大臣”。
可是有了正面人物,没有反派,这游戏玩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有个看上去就鬼机灵的男孩指了指站在一旁瘦高的严祎珄,“他是私生子,他是坏人,我们就让他演坏人。”
这些孩子们对私生子的意思并没有太多的理解,只知道大人每每提及严祎珄的时候,都是满脸的轻蔑与厌恶,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孩子。
孩子们最这个世界的了解很多时候来自大人,所以他们也就把严祎珄当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他罄竹难书,适合给虞洮当“王”的“国家”作俘虏。
严祎珄那个时候常常吃不饱饭,人长的瘦高,却没有多少力气,跑也跑不快,被两个比他强壮的男生按到了地上。
他们像是押着犯人一样把严祎珄押到了虞洮的脚边,这是他们跟着电视剧学的。
“陛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个俘虏呢?要不要把他绑在花园里?”
严祎珄的头被按在泥泞的地上,身上的衣服是父亲买给他的,父亲很少会想起他来,这些衣服还是他刚回到严家的时候放在他衣柜里的,如今小半年过去了,他长得快,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可是没有人会想起来他这个私生子需要购置新衣服。
他咬了咬牙,用力的抬起头,目光狠厉,像是被囚禁在笼子的小狼崽子,喉咙里发出了低吼声。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虞洮的反应,漂亮的男孩很是慌张,有那么一瞬间,他微微向后退了一下,养在温室里的话,估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身上肮脏不堪的污秽的世界的缩影。
严祎珄因此心中还生出了一抹快意,他扬了扬唇角,以最卑贱的俘虏身份,向至高无上的王跪拜。
可能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簇拥着的王,会在将来雌伏在他的身下。
他要将他们的“王”从云端上拉下来。
虞洮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严祎珄,第一次见到这么瘦弱的同龄人,还以如此屈辱的姿势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是被选出来的王,他点点头,默许了大家的提议。
孩子们哪里会知道生命的脆弱,就像是他们会“不小心”“玩死”可爱的小动物一样。
他们几个人将严祎珄绑在了花园的围栏上。
天气炎热,阳光滚烫,他们很快就将在花园的严祎珄给忘记了。
阳光暴晒下,等到严祎珄被佣人发现并救下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嘴唇干裂泛白,脸上都是汗,睁着的眼眸看向躲在大人身后的虞洮。
虞洮注意到严祎珄的视线,更加茫然无措了,他应该上前道歉的,可是大人将他拉走了,他该睡午觉了。
他还听到大人们说严祎珄太过奇怪了,不让他和严祎珄走的太近。
“那孩子盯着人看的时候,目光也太吓人了。”
“就算他被绑了起来,他也能够呼救吧!我听佣人说,严祎珄一句话都不说,他要是真的脱水死了,也得怨他自己不呼救。”
“好了,我们的洮洮应该午睡了,睡起来给你吃冰激凌。”
“……”
后面的事情,虞洮记不太清了,他好像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严祎珄已经不再了。
严祎珄就算差点死掉,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关心和歉意,他的父亲还蹲到他的面前,故意放低身段,却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话有多么的趾高气昂。
“祎珄,我知道这件事情上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玩具和零食就和爸爸说,这两天在家好好的休息,先别去上学了。”
“爸爸最近有个项目想要和虞家合作,你多和虞家的那个孩子虞洮亲近亲近,他长得那么好看,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严祎珄不假思索道,声音沙哑难听。
可是他的喜欢,与严先生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他就算差点死掉了,也没有得到父亲过多的关注,他的父亲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又不得不将他养在家中。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爸爸。”
严祎珄很清楚他的过分乖巧,会让他父亲对他产生愧疚,有了愧疚这种东西,他就更容易在严家生存下去。
说到底,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他想着既然那么多孩子都想要得到虞洮,那他就将虞洮抢过来。
……
虞洮迈着头,咬了咬唇,他能够感受的到有人在看他。
因为他从小到大都生得好看,所以常常有人会偷偷打量他。
虞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想要在这个时候遇到严祎珄,他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了,眼睛一定也红的厉害。
他不想在严祎珄的面前总是表现的像是一个失败者。
虞洮站起身子,忍着脚踝处刺骨的疼,低着头,用他最大的努力向出口处的自动玻璃门走去。
可是却与迎面走来的端着酒的侍者撞了一个满怀。
酒从酒杯里飞了出来,全都洒在了虞洮的身上,可是虞洮现在顾不上那么多,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严祎珄肯定注意到了他。
“对不起,酒钱我会赔的。”
虞洮着急离开这里,但是他的这种举动落在侍者的眼中,就是他支付不起要逃跑,毕竟这酒贵的要命,普通人根本喝不起,而虞洮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件奢侈牌子。
“不行,你先把钱付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虞洮半张脸都被棒球帽遮住了,他又故意低着头,侍者更加确信虞洮就是来偷东西的,所以想要粗暴的拉住虞洮的手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虞洮身后伸了出来,抓住了侍者的手。
“别碰他。”
低着头的虞洮瞳孔微缩。
第44章 世界二
虞洮颤了一下身子, 尽管严祎珄站在他的身后,可是他还是能够感受的到严祎珄身上的温度。
因为太过熟悉了,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虞洮之前很想见严祎珄, 但是他没有想到见到严祎珄要说什么, 可能就是单纯的想要闹一场,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难过?离婚的第二天严祎珄还能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出差, 他住院的时候, 严祎珄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就只是让助理来给他送了一点东西。
虞洮知道自己并不成熟, 面对严祎珄的很多时候,他表现的都像是个孩子, 严祎珄也从来都不会与他争锋相对,只要他哭了,严祎珄就会做出退让, 吻去他脸上的泪痕,哄他开心。
离婚的前一天,他听完严祎珄的话太过伤心,都没有来得及多问问就逃离了严祎珄的面前。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严祎珄,如果是严祎珄确认下来的事情,无论他去问多少遍,都会是同一个结果。
侍者手臂给握的生疼,可是当他对上严祎珄阴翳的眼眸时,国粹的话在嘴边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颤抖着身子, 五官都快拧到了一块去, “严……严董,这个人擅自闯入您的球场, 我是想要将人赶出去,赶出去……”
他在这里工作久了,见到的都是一些有钱人,得到的小费也是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竟然觉得自己也是高人一等的,所以在看到穿着普通的虞洮,他无意识的对虞洮产生了鄙夷。
严祎珄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洮脖后细嫩的肌肤,想到虞洮被他含住脖颈的嫩肉后总会轻颤着睫羽的样子,在经理心中忐忑不安走过来的时候,他眸光一转,又变得晦暗不明。
经理连忙道歉,期间悄悄打量过虞洮,可是虞洮一直低着头,他也未能看出来虞洮是不是这里的常客,还是说……严董有了心上人。
严祎珄松开手,用纸巾擦了擦掌心,仿佛之前触碰到极其污秽的东西,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经理一眼,经理就知道严祎珄的意思。
在这里球场,以后都不会有人见到这个侍者了。
这个侍者还不清楚自己要面对些什么,只想在这件事情上极力的撇清自己,他指着低着头的虞洮,“是这位先生撞到了我,严董你的酒……”
虞洮猛然惊醒,被酒水打湿的衣服贴在他的胸口,风一吹,从肌肤到骨髓都冷的要命。
严祎珄抬起眼尾,虞洮本就是白色的短T,被打湿后就更加的透了,他垂下睫羽,在虞洮的耳畔,低沉道:“湿了?该怎么办呢?”
虞洮听出了严祎珄言语中的戏谑,纵使他还没有回头,他也敢肯定严祎珄一定认出了他。
上一篇:离朕皇陵远亿点
下一篇:穿成雄虫,用美食征服全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