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花兔兔
“够了,严祎珄,我今天来不是喝你的气泡水,也不是为了吹你的空调,更不是为了你的虚情假意。”
“当初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如果你不和我坦白,我就永远都会被你骗,我如你所愿,和你结婚又离婚,严祎珄,凭什么事事都要如你的愿?我虞洮还不至于吃回头草。”
虞洮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严祎珄的面前,眼前这个人狼狈的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眼底泛着青色,薄唇干裂没有血色,肤色白的就像是用纸糊的。
严祎珄小的时候虽是遭人白眼与鄙夷,但是他脊背都是挺直的,他不允许妄自菲薄。
虞洮见过唯一一次狼狈的严祎珄,还是为了保护他。
他的那段记忆很模糊了,只记得严祎珄为了保护他,弄得身上都是伤。
他好像因为那件事情,昏睡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对那件事情选择了闭口不言。
虞洮原以为严祎珄因为保护他而受了伤,父亲会对严祎珄有些许的改观,就算没有,那也应该感谢一下严祎珄,但是父亲什么都没有表示,反而更加严厉的警告他不要再和严祎珄来往了。
虞洮很是不解,那段时间,曲颍淮出了国,没有和他打招呼。
虞洮别开视线,他转身就想要离开,待会再和汪阿姨解释一下好了。
严祎珄伸手死死的握住虞洮的手腕,虞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严祎珄圈住抵在了墙边。
严祎珄微皱了一下眉头,那日他只是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今天去了医院,医生看到他化脓的伤口都倒吸了一口气,说他真是不怕死,伤的这么重还不来医院。
要是没钱看病,医生会同情,但是严祎珄一身装扮,一看就知道是万恶的资本家,也不知道大脑是怎么长的,居然这么想不开。
医生没什么好气,“化脓的肉要挖掉,你……”
他想说的严重一点,让严祎珄重视自己的身体,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不好好善待自己身体的人。
严祎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沉寂的像是死海,“那就挖。”
“……”
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明明是在严祎珄的身上动刀子,严祎珄可以表现的毫不在意。
……
虞洮下意识的抬脚去踢严祎珄,他知道自己用的力气很大,但是严祎珄不避不闪,神情都没有变一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祎珄低哑的声音微有些发颤,他略微低下身子,呼吸中都带着痛意,“洮洮,如果你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我和你道歉,是我没有看清楚对你的感情。”
他越说越觉得艰难,“我……喜欢你,洮洮,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呢?”
“你说这些话就不觉得可笑吗?”虞洮冷冷的笑了一下,“严祎珄,一直被欺骗的人是我,你凭什么摆出这幅受害者的表情。”
严祎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了虞洮的手,他想从虞洮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动容,“那天……你没有看到曲颍淮捅我,对吗?”
“是不是没有看到?虞洮,你说呀。”
是因为没有看到,所以虞洮才没有表现出担忧他。
虞洮胸口作痛,他用力咬着每一个说出口的字,“我看到了,曲颍淮动的手……”
“你看到了?”
“原来你真的看到了……”
严祎珄好似骤然被空气压住了脊背,他弯下身子,额前的碎发落下浅浅的样子,喑哑的声音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虞洮,你说我狠心,你不是也很狠心吗?”
虞洮对上严祎珄悲切又复杂的目光,他竟觉得有些可笑,“是,如果我真的狠心的话,我当初就不应该对有一丁点的可怜。”
明明房间内开足了暖气,但严祎珄还是觉得手脚冰凉,这丝寒意穿着他的血管一直来到了他的心脏处。
他忍着痛,几乎祈求道:“虞洮,我很确定我喜欢上了你,我们可以从新开始。”
虞洮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归为平静。
“你确定?你是怎么确定的?找了多少人试过的?”
虞洮一点都不惊讶的看到严祎珄逐渐愤怒的面容,严祎珄抓住他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么做过。”
“反倒是你……”
“你要是觉得曲颍淮对我动手不能够让你消气,你可以自己来,就往我的伤口上扎好了。”
严祎珄握住虞洮的手就往他的腰腹上怼,虞洮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虞洮甩开了严祎珄的手,与严祎珄说的越多,他就越觉得讽刺。
“对,我是和人睡了,哪又怎么了?你要是想找干净的人,凭你是严祎珄,肯定有很多人上赶着巴结你,上次那个林悦就不错。”
虞洮推开严祎珄的身子,入手滚烫,他才往门口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闷响。
严祎珄失去平衡摔到在地上,脸上晕染着不自然的红晕,唇色更加淡了,紧闭上的眼眸还在轻颤着。
虞洮注意到严祎珄腹部的衣衫被血染红了,他头一转,狠下心来要走。
他现在与严祎珄没有任何关系了,又没有长时间同居,就算现在严祎珄死在他的面前,他见死不救也构不成任何违法行为。
虞洮手搭在了门把上,身后传来严祎珄虚弱又无力的声音。
“洮洮……”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一些。
虞洮回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严祎珄,严祎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发烧烧的厉害。
虞洮闭了闭眼眸,轻呼了一口浊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严祎珄助理的电话。
“严祎珄快死了,是要叫救护车,还是送到殡仪馆,你看着安排吧,他现在在家里。”
助理没能说上一句话,电话就被虞洮给挂断了。
老板要死了可是大事,助理急忙给严祎珄叫了救护车将人送到了医院。
他知道严祎珄一直都没有好好处理伤口,但是当他看到严祎珄翻过来的皮肉,被剜去了好大一块化脓的肉,他看着都觉得疼,急忙将目光给转了过去。
助理不明白严祎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还是严祎珄真的一心求死。
留下严祎珄一个人,助理也不放心,期间陪在严祎珄身旁,总是能够听到严祎珄用微弱的声音唤着“虞洮”的名字。
助理放下手机,望着严祎珄那张苍白的像是死人的脸,没有了平日里的萧杀凌冽,无论严祎珄在商战上如何叱咤风云,他终究也是一个普通人。
严祎珄的样子让助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虞洮给他打电话时,一定是亲眼见到了跌倒在地上的严祎珄,但是还能够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让他把严祎珄送到殡仪馆,虞洮看来是真的不爱严祎珄了。
几个月前,虞洮还是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一个,没想到还没过几天,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变成了严祎珄。
严祎珄是想要这种方式来博取可怜,还是觉得这样就能够让虞洮消气。
……
没过多久,严祎珄就清醒了过来,空气中夹杂着空气清新剂和药苦涩的气味,
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看向一侧担忧着他的助理,却没有在病房内找到他想要见的那一个人。
助理一喜,“严董,感觉好点了吗?我去帮你找医生。”
“回来……”尽管严祎珄有气无力,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着不小的震慑力。
“虞洮呢?”
助理脸色微变,艰难道:“虞先生给我打的电话,说您病的厉害,他没有来医院。”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严祎珄情绪变化,生怕严祎珄悲痛欲绝想不开,毕竟病着的人是最脆弱的了。
严祎珄手背抵在额头上,他感受不太到自己过高的体温,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沙哑的笑声从他胸腔振动间传了出来。
还不算太差,起码虞洮没有舍得让他死掉。
严祎珄知道自己很卑鄙,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会无所顾忌的利用他所能够利用的。
他真的无法放手。
要是没有虞洮,他真的会疯掉。
严祎珄笑完,眸光淡淡的望着天花板,随后用力的扯下了他手背上的针。
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
助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制止的话,就被严祎珄一个阴戾的目光给怼了回去,“去公司,你不是说最近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一些不是他们公司要谈的项目,挂上了他们公司的名字,而且合同书上签下的是严祎珄的名字,字迹比对过了,很是相似,像是要做进一步的比对,就要送检单位。
而且那些谈项目的人还说亲眼见到了“严祎珄”。
但这些天,严祎珄没有去过公司,就是在家待着,那些人又没有去严祎珄的家里,怎么会见到严祎珄。
就像是有另外一个“严祎珄”,偷偷做下了所有的事情。
第65章
虞洮这些天心情一直很烦躁, 当他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时候,他就会去到虞家以前的老宅子。
在虞家人搬走后,这里显得特别的冷清, 偶尔会有严祎珄雇佣的人来打扫一些。
虞父一气之下将这片院落都给卖了, 还是虞洮求着严祎珄, 才将这片院子给买了下来。
虽然已经物是人非, 但是这里曾经有着虞洮最美好的回忆。
虞洮只是待了一会儿, 就因为四周的寂静而感到心中空空的, 他越是不希望自己想起来什么事情, 就是越容易想起来一些事情。
最近,他或多或少也听到过有关严氏集团的事情, 好像是资金被几个项目牢牢的套住了,要是资金链一旦周转不开,公司很容易破产。
而且, 还有一件事情,是他觉得严祎珄不会做的,却发生了的事情。
严祎珄借给了一个合作伙伴一大笔钱,并且有人举报他与海外帮人避税的皮包公司有关。
这种钻法律空子的事情,虞洮觉得严祎珄还没有为了那些钱,去做这种事情,可能是有人想要陷害严祎珄。
可是谁会接触到这些很是秘密的文件,能把严祎珄逼上了绝路呢?
虞洮将脸埋在手掌心里,他平复好了情绪, 起身离开了虞家的老宅。
他不着急回家, 反正回到家也是他一个人, 怪无聊的。
天空中又开始飘起小雪花了,晶莹剔透的招人喜欢, 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一下子给临近的小年增添了一抹年味。
虞洮漫无目的的逛到了超市里,他见路上一片喜气洋洋的,想到自己的家里还死气沉沉的,就想着也来买点年货。
他听着广播里放着《恭喜发财》,穿着大几万黑色羊毛双面的大衣,站在一堆九块九一双的红色拖鞋前,翻找着适合自己的码数。
拖鞋堆成了一个小山,而且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橡胶味,就在虞洮难以忍受,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双喜气红色拖鞋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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