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形道术
车上,两人坐在后排,傅承焰揽着江一眠的肩,他没抗拒。司机老高默默开车,大雨中车子一路冒雨前行,目的地是博艺琴行。
江一眠的手机,傅承焰早已给他充好电,也在开机后替他接了方映蓉的电话,得知两人的关系后,向她报了个平安。
但此时才下午三点,虽说已经过了一夜,秦霄没有任何动静,大概率是安全的。所以他不想这么早回秦家,而且他的包还在琴行办公室,还能练琴一小时,进行脱敏训练一小时。
所以才会要求回博艺琴行。
傅承焰不知道个中缘由,只当江一眠还是觉得他“见不得人”。
心里仍旧有点小怨气,但想到虎视眈眈的秦霄,何况他也知道江一眠是喜欢他的,就又很快释然了。
路上,傅承焰一如既往地温声叮嘱江一眠,“按时吃药,别吃生冷坚硬和辛辣的东西,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打严佚电话。当然,也必须跟我说一声。”
江一眠点头说好,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又不是医生,跟你说做什么?”
“可我是你的准男朋友。”傅承焰又开始不着调。
闻言,江一眠有些微的失落。
他知道目前自己和傅承焰在感情里,各自还要独自走过很长一段路,才会殊途同归。
但他也知道,他们终将并肩而行,执手一生。
*
到达琴行时,傅承焰把严佚开的药交给江一眠叮嘱用法用量后,问江一眠需不需要他陪着进去。
江一眠说不用,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他也不勉强,从车门里抽出雨伞递给江一眠。
江一眠看着曾陪了他一周连雨天的雨伞,心生暖意,接过后与傅承焰道别,然后撑开伞,下车走进如注的大雨里。
车窗外那个被雨幕逐渐模糊的清瘦身影彻底消失后,傅承焰给吴巡打了个电话,再一次询问了秦家目前的经济状况。
挂断电话后,傅承焰的车仍旧停在琴行门口。
天色暗沉雨势又大,江一眠在明亮的琴房里专注练琴,并不知道那辆黑色幻影在大雨中停了很久很久,直到江一眠再次推开琴行的门,撑开伞出来,才迅速消失在雨幕里。
江一眠一手握着挎包带子,一手撑着伞,鞋子已经被大雨打湿,他踩着琴行门口那一小段避无可避的积水路面,鞋袜湿透。
他就那样身姿挺立地站在没有一个行人的雨中,安静地等着红灯一秒一秒倒计时。
退烧后有些咳嗽,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做脱敏训练。
绿灯亮起,江一眠握着伞柄迈步前行,不疾不徐的步子踏在被大雨冲刷干净的白色斑马线上,莫名有种遗世的美感。
他缓步走在马路对面的人行道里,红灯再次亮起,几辆私家车减缓速度,零星停在斑马线的两侧。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这瓢泼的大雨,和那撑伞前行的清瘦青年。
这一次,江一眠在出租屋内做了一小时十分钟的脱敏训练。
虽然出来时还是浑身难受得不行,但他很满意。因为这次,比上次多坚持了十分钟。
训练开始变得有效起来,秦霄离深渊又更近了一步。
*
江一眠如常在晚餐时间之前回到秦家,一打开房门,就与坐在他床上的秦霄四目相对。
第37章 药品
雨伞。
又他妈是那把雨伞!
很好。
让老子看看,还有什么?
高奢大衣。
真他妈不错!
秦霄暴怒而起,几步踏过来将人一把扯进屋,猛地踹上房门。
工装包掉落在地,江一眠瘦削的身体被重重按在门板上。
但手上还握着那把长柄雨伞,有水珠顺着伞尖滴答而下,无声地砸在光洁地板上。
眼前的秦霄好似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猩红的双目逐寸剜着江一眠从额头到脖颈的莹白肌肤,狰狞的面容因为暴怒而极度扭曲变形,锋利的爪牙迫不及待地等着将江一眠狠狠撕碎。
江一眠还是很恐惧这样的秦霄,一被他触碰,身子又毫无意外地开始发僵。
“什么时候出门的?”秦霄咬牙切齿的声音似魔鬼的低吼。
“昨天?”
他双眼越发猩红,几欲滴血。
“所以你夜不归宿?”
“是和傅承焰做了?”
他咬碎了牙,扣着江一眠双肩的手力道越来越重。
江一眠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发疯,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在哪儿做的?”秦霄突然阴森地笑起来。
“怎么做的?”
江一眠只盯着他却不搭理的态度让秦霄怒气更盛,怒意昏头的他突然发现江一眠好像敢直视他超过一分钟了。
简直反了!
秦霄按着江一眠狂暴地咆哮,“我问你是怎样给傅承焰操的!”
江一眠依旧不发一语,只是那样盯着他,神色怪异,看不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一再被忽视,秦霄彻底发了疯,拧着江一眠重重扔到床上。
毛呢大衣的口袋浅,傅承焰给他的药随着长柄雨伞一起掉在了床上。
他撑起身子正要去捡,却被秦霄抢先一步。
“还他妈吃药?”秦霄一边火急火燎地将塑料袋里的所有药品倒在床上,一边继续发疯质问,“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不让我碰吗?怎么傅承焰操。你,你就玩儿得这么开?”
亏自己昨天早上还担心他睡不好,没有去打扰。昨晚更是想着给他送礼物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等了那么久。
他妈的,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贴心,居然得到的是夜不归宿和人搞上床的结果。
江一眠仍旧没有说话,只是他没再看着秦霄,因为已经到极限了。
从开门与秦霄四目相对,到此刻移开目光,他一直在心里计着数,只有三分钟。
通过这段时间的脱敏训练,他只能直视秦霄三分钟。
很短,但比起之前只能以秒计算的时长,进步很大。
江一眠坐直身子,暗自调整呼吸,但前世那些备受折磨的不堪记忆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在眼前,与此刻暴戾的秦霄逐渐重合。而那些从他嘴里不断吐出的肮脏话就像厉鬼一样,在江一眠脑海里反复叫嚣。
好在秦霄现在注意力都在那些药品上,暂时没有再碰江一眠,所以几番调整后,江一眠冰凉的手脚似乎没那么僵了。他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慢慢伸过去紧紧握住伞柄,然后从床上下来。
而秦霄此刻,还在床边发疯。
他拆了一盒又一盒俄国进口的肠胃药,解挛药,止痛药,消炎药,清火药,感冒药,退烧药,止咳药,维生素,……
努力从一堆俄文里辨认出一些他自以为的东西。
可折腾半天,就是没有发现他脑子里认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药品。
秦霄从一床拆了的药盒里翻出所有说明书,再次仔细看了每一张全俄文的药品说明书,他确认,这些就是治疗肠胃疾病和普通感冒的药品。
他静了两秒,又开始拆每种药的内包装。
很快,床上被他洒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片。
秦霄被怒气冲昏了头,他认定了江一眠一夜未归就是和傅承焰做了,那把劳斯莱斯的雨伞和那件江一眠买不起的高奢大衣就是铁证。所以他根本不信这些药就是治病的药。
这药,一定有问题!
对,一定是套了正常药品的外包装!
秦霄一边这样猜疑,一边胡乱抓起床上的药片。
他仔细辨认了每一种——
没有。
那种药他是认得的,上次才给谢之繁用过,味道很香甜。售卖药品的人说过,这种药查得很严,进口根本没戏,他的店里都不会摆上这种药,只是有人问了才会暗地交易,目前在燕城流动的就这一种。
于是,他又闻了每一种药片的味道——
依然没有。
秦霄的脑子里开始缓缓冒出一个结论:江一眠病了。
疼痛,痉挛,发烧,咳嗽,这些都是能从药品的药效说明那一栏辨认出来的。
他开始冷静下来。
傅承焰没理由会搞一个病人,他们应该只是见了面,没有做。
何况江一眠的唇和脖颈也没有什么痕迹,刚才被他重重扔在床上时,身体各个部位也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看来是真没做。
手中的药片无声跌落在床上。
空气突然凝固,屋内静得出奇。
江一眠知道,是时候了。
警备解除。
他将紧紧握着准备防身用的雨伞放在书桌上,然后主动走到秦霄跟前。弯下腰一粒一粒地捡起床上的药片,分门别类地装进内包装里,然后放进对应的药盒里,最后将所有说明书按照原本的折痕折叠整齐,也放入相应的药盒里。
江一眠动作慢条斯理,一切都稳妥有序地进行着。
突然,他失了手,最后一瓶药跌了满地。
江一眠连忙蹲下去捡,秦霄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人拉起来,“别捡了,脏了不知道吗?”
虽然仍是怒吼,却不像之前那样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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