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管家重生后 第82章

作者:无形道术 标签: 情有独钟 HE 穿越重生

“没人能伤害你。”

“一切都过去了。”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哭了好久好久,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能动了,他一把抱住傅承焰的腰,带着哭腔说,“傅承焰,我爱你。”

傅承焰抬手擦掉意识不清的怀中人眼角的泪水,吻他的眉心,低沉地呢喃,“眠眠,我也爱你。醒来好不好……”

又旧又小的沙发里,傅承焰长腿支棱着,把江一眠搂在大腿上叉开坐着,让江一眠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他一遍一遍替偏头靠着自己的江一眠擦眼泪,一遍一遍轻抚他的发,又一遍一遍地吻他的眉心,说着,“醒过来,眠眠,你可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很久很久,老破小外的昏黄路灯骤然熄灭,天色渐明,七楼老旧发黄的玻璃窗里投出的白炽灯光逐渐融进日光里。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江一眠在傅承焰再一次吻住他眉心的时候,缓缓睁开了洇湿的眼眸。

两人四目相对。

江一眠眼神迷离,傅承焰目光温和。

良久。

“傅承焰……”他靠在傅承焰怀里微微仰头看着人,低低唤了一声。

“嗯,我在。”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忘了,你戴着运动手表。从你挂断我电话后一小时,我就在这儿了。”傅承焰又将有些下滑的江一眠往自己身上搂了搂,接着说,“只是一直在楼下的商务车里看你。你每天会挑早晨人最多的时候下楼去一趟门口左边的超市,我的车就停在你单元楼下。只是你没见过那辆车,所以不知道我在里面。”

“昨天那个时间点,我没见到准时出现的你,担心你出事,就上来了。”他大手轻轻捧住江一眠半张侧脸,“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好。”江一眠笑了一下,眼中泪花闪烁。

傅承焰低头吻他湿润的眼睛,极尽温柔。

“你每天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傅承焰一边吻,一边问。

江一眠轻轻闭着眼,任由他吻去自己的泪痕,“已经没事了,我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江一眠闭着眼笑,“我是不是很厉害?”

傅承焰宠溺地答,“厉害厉害,我家宝贝最厉害。”

泪痕被完全吻干,江一眠睁开眼睛,浅棕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傅承焰冒出胡青的俊脸。

江一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眼中星芒流转,“想听故事吗?”

傅承焰垂眸看他,满目柔情,“想。”

“曾经有一个人,他爱上了一个魔鬼,为魔鬼奉献一切,最后被吞噬灵魂,成了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

“后来呢?”

“后来,一无所有的他被一个天使捡回了家。天使温柔待他,免他风雨,疗他旧伤,替他重塑血肉。天使很爱他,也知道他始终没有心。但天使不在乎,待他终年如一日。”

“再后来,伤痛逐渐被遗忘,他成为了全新的他。却在一次意外里天使失去了生命,而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心了。但一切都太迟了……”

泪水从江一眠的眼角滑落,如骤雨般势急,傅承焰不停地替他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眠眠,别哭。”傅承焰还在替他擦着眼泪,“我虽然比不上你心中的天使,但我会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江一眠哭得更凶了,把头埋进他胸膛,不让他替自己擦泪。

傅承焰只能紧紧拥着人,在他耳边安抚般轻柔地吻着,“眠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

“他已经不在了,你就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无论如何,你得好好生活。”

“如果他真是你的天使,那他应该一秒也不愿让你哭……”

傅承焰被吻住了唇,江一眠一边控制不住地抽泣,一边趴在他胸膛热烈地吻他。

江一眠想告诉他,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显得自己不是过度应激导致了精神失常。

前世今生的千言万语只能哽在喉间,靠着这个热烈又绵长的吻给压了下去。

江一眠开始解傅承焰的衬衫扣子,接着是西裤扣子……

傅承焰高大的身躯靠坐在这小小的双人沙发里有些拘着,完全施展不开。他搂着人想转换局势。却被江一眠按住了肩,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傅承焰成了坐享其成的那一个。江一眠呼吸大乱趴在他肩头彻底失去力气的那一刻,他心疼地抱着人,反宾为主。

下午太阳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阳台洒到客厅,那一方小小的地板发着光,室内逐渐升温。两人灼灼的爱。欲也达到顶峰。

傅承焰替软软趴在沙发靠背上的江一眠清理干净,然后勾住他紧致的腰肢,把跪着的人拥进怀里靠着,万般疼惜地吻他。

温存了好久,傅承焰才抱起人,进入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傅承焰只围了个浴巾,把人放在床上坐好,替他穿上衣物,蹲在他身前开始替他擦头发。

这一系列熟悉的动作仿佛条件反射一般深深刻进骨子里,傅承焰做得极其熟练,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仿佛江一眠曾无数次这样乖顺地坐在床上轻垂眼睫,安静地等着自己替他做这一切。

但这个画面转瞬即逝,因为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情。事。

这一次刚开始其实还是不太顺利,傅承焰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紧致和娇嫩,他的身体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经历过两个男人。傅承焰想不明白,只是暗自决定,以后对他还是要再温柔些,不能再犯高估他承受力的错误。

傅承焰给他擦干头发后,才开始擦自己的。

江一眠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他。

傅承焰一边擦头发,一边眸色凛冽地看着整面墙的秦霄,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变得重而缓。

江一眠察觉到他的异样,便下床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肌肉紧实线条优越的腰。

“我自己可以。”江一眠把脸贴在他湿热的后背,“再给我一点时间。”

傅承焰收了目光,捉着他的手腕转身回抱住人,在他将干未干的额发上轻轻印了一吻,“好,但是别再推开我,让我陪你。”

江一眠轻“嗯”一声,仰头踮起脚吻他的唇。

*

夜里,做了一天脱敏训练的江一眠沉睡后,傅承焰把枕在他腿上的人轻轻放在枕头上,然后下床,走向阳台,回身关上阳台和客厅之间的木门。然后站在离木门最远的阳台一角,摸出烟盒,倒一支咬嘴里,点燃。

屋内白炽灯透过玻璃窗映照到阳台,傅承焰刚好在灯光照不到的那一角,烟丝静静燃烧,忽明忽灭。

傅承焰摸出手机,将嘴上的香烟夹在指尖,大拇指点击屏幕,拨了吴巡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先生。”

“继续盯着秦霄,不管他去哪儿,都跟着。随时汇报。”

“他前几天去了津城,要派人跟去吗?”吴巡问。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傅承焰眉宇含怒。

吴巡心里一惊,“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安排。”

掐断电话,指尖缭绕的烟雾模糊了黑暗里傅承焰的脸,但他周身的威压仿佛将那一角阴影无限扩大,映照在阳台的灯光也逐渐失色。

*

翌日,天未明。

江一眠被生物钟叫醒,看着侧身将自己拥在怀里入睡的傅承焰,短暂地沉溺后,从他怀里轻轻挣脱出来。

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进厨房,做早餐。

傅承焰在他下床的那一瞬就睁开了眼,静静看着他在这小小的老房子里来回忙碌。

傅承焰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江一眠突然这么急,从长泽山回来后就直接从秦家搬了出来,还关了手机。

他还是那个行李箱,昨夜替他找衣服时,只有两条浴巾两件浴袍两套贴身和外穿的衣物,没有运动装,也没有他练琴时背的那个工装包。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短期内对自己进行脱敏急训,早日克服应激反应。

而吴巡昨晚半夜发了微信汇报秦霄仍在津城,只是三天前的夜里回了一趟秦家,待了不到一小时就又走了。之后就一直在津城,很大概率要等津海项目步入正轨后才会回来。

三天前的夜里,正好是江一眠给自己打电话说要静一静,然后关机的那个夜里。

这一切都在表明,江一眠是在躲秦霄,并且他这一次似乎极度害怕秦霄。以往江一眠即使发病,即使自己要求,他也不会从秦家搬出来。

而这一次,他匆匆躲到这儿来,一定是察觉到危险了。甚至,这次的危险,他根本就没把握可以安然无恙地度过。

目前可以确定江一眠的应激反应都是秦霄造成的,这个危险也一定与秦霄有关。

至于应激反应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傅承焰没敢再问,但那张江一眠踩玻璃的照片一定是根源之一。

江一眠睡熟时,傅承焰曾仔细查看过脚底那些伤疤,已经很旧了,他原以为应该是不会再痛的。可当他指尖一一抚过那些疤痕时,江一眠的反应都是所有脚趾瞬间屈起,侧身睡着的身体整个不自觉地弓得厉害,眉心紧蹙久久不能舒展。

他连睡着了都深受应激反应的困扰,这些年过得该有多苦。

傅承焰很清楚,这次江一眠对自己的紧急训练如果能成功,他应该还是会回到秦家面对危险。

他自尊心极强,或许这就是他从苦难里自救的方式。而傅承焰,会保证他的安全,护他亲手料理秦霄。

正在厨房系米色格子围裙的江一眠,回味着傅承焰给的温暖和爱意,如今倒不担心他会插手自己的事了,毕竟自己强调过多次,曾经两人还因此吵了一架。他又疼自己,断不会再惹自己生气了。

但自己屋内满墙的秦霄,脱敏训练的卡片就那样凌乱地扔在电视柜上,要说傅承焰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还是得多安抚安抚他才行,江一眠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快了许多。

这老房子不比酒店厨房,只有灶和锅,还有一个电饭煲。

早餐吃简单点,那就蒸个松松软软的蛋糕吧。

江一眠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敲破后将蛋壳一分为二,倾斜蛋壳,让蛋清流入碗中,然后将蛋黄在两边的蛋壳里左右过一下,最大程度地分离出蛋清。

按照这样的步骤分离完所有鸡蛋的蛋清和蛋黄后,在装了蛋黄的碗中加入适量牛奶和白砂糖,搅拌均匀。然后准备一个空碗,将低筋面粉过筛,再将碗中细腻的面粉倒进搅拌好的蛋黄里,接着搅拌成面糊,直到面糊变得黏稠且没有颗粒物时,再放入适量食用油,搅拌均匀后静置备用。

下一步就是打发蛋清了。

江一眠往装了蛋清的碗里滴了几滴白醋,搅匀去腥。没有打蛋器,他就用筷子打发,筷子打发的过程耗时比较久。但他唇角微扬,很有耐心。

在天光未明的清晨里,站在那一方亮着的窗户中打蛋清的江一眠,有着丝丝缕缕的烟火气,显得格外温暖和美好。

傅承焰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窝,磨蹭几下后偏头吻他的颈侧。

“我家眠眠总是这样贤惠又暖心,我是走了什么大运?”他嗓音低沉慵懒,也满含宠溺。

江一眠温柔地笑,手上的筷子快速打着碗里的蛋清,碗周逐渐结起了白沫。

“帮我加一下白砂糖。”江一眠说。

“遵命。”傅承焰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揽在江一眠后腰上。

他从白瓷盅里舀起半勺细碎晶莹的白砂糖,问,“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