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旦旦
他果断往后退了一步——躲到祁予霄的身后。
祁予霄奇怪地看向他,陶然礼貌谦让:“你先来吧。”
“行。”
祁予霄一副什么时候做都可以的松弛状态。
他走到杠杆下时,脱下上身的外套。
陶然见状乖乖地上前拿过祁予霄的外套,然后退到一边。
祁予霄里面穿了件纯色灰T,漆黑的瞳孔平静无波澜,薄唇轻抿。
他反手紧握头上的横杠时,露出的臂膀肌肉线条流程精悍,手指节骨分明,随着发力动作,手背蜿蜒分布的脉络青筋刹那间爆凸而起。
陶然瞳孔微张,呆滞地眨了下眼。
祁予霄这副样子,这副样子,这副样子好……
陶然咽了咽口水,开始洗脑式地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要把祁予霄当做beta omega beta omega beta omega……
……
引体向上是二十个满分,祁予霄做到二十的时候就停下了。
多一个都懒得做。
他走回来时看见明显走神的陶然,指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触感软烫。
陶然回过神来,虚无缥缈的眼神逐渐聚焦。
祁予霄轻笑着问:“都还没开始做,脸怎么就红了?”
“没有,可能是这里人多,有点闷。”陶然闷声解释,无人在意的角落耳朵也染上了一层淡粉。
不过他很快没心思想东想西了。
“祁予霄,你怎么能做这么多个啊。”陶然叹了口气,看着祁予霄的眼神都带了点幽怨。
祁予霄一上来就做了满分,这无疑给陶然带来了压力。
万一只有他一个人做得很拉胯,岂不是很没面子?
祁予霄拍了拍陶然的肩膀:“你的分数已经及格了,随便做几个就行。”
话是这样说,陶然深呼吸几次,发现还是有一丝紧张。
看他踟蹰在原地不敢上前,祁予霄很体谅道,“如果觉得紧张,可以等会再做。”
陶然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开始在旁边暗暗观察正在进行测试的人。
陶然的注意力很快被最左边杆子的男生给吸引到,他憋红脸,梗着脖子喘粗气才勉强把身体提起来。
时间一到,男生松开杆子,跑去查看自己的成绩,瞬间破防大骂:“我靠,什么破机器,老子好不容易做了十个,结果只给我记了五个!”
同行的男生道:“真的假的啊,不过学校的机子确实不行,我做的时候它也记漏了。”
“假的。”祁予霄在一旁低声和陶然说,“他做到后面没力气了,高度太低,机器没抓拍到。”
陶然:“……”
没等几分钟,又来了一批测试引体向上的人。
每个男生做完之后,看到旁边显示屏出来的成绩,都不约而同地爆出一句脏话。
“我去,怎么才三个!”
“六个,都怪那杆子太滑了,我没发挥好。”
“重做了一遍,怎么比第一次还少一个!”
“上午的一千米毁了我下午的引体向上!”
“……”
观察了好几批人,陶然才恍然意识到——这才是大学生的真实平均水平。
祁予霄这类强悍体质拥有者才是罕见的例外。
原来大家都虚虚的啊。
陶然彻底放平了心态。
*
陶然最后超常发挥,做了六个引体向上。
体测就此圆满告一段落。
停止夜跑的第一个晚上,陶然并没有出现戒断反应,能吃能喝能睡,心情十分畅快。
周日到周二,陶然请了三天假,在校外订了一间酒店,一个人呆了整整三天。
停用阻隔剂的那个晚上,陶然的信息素爆发式地喷发,弥漫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三天后,空气里只浮游着几丝几缕的残香。
陶然嗅了嗅自己手臂,感觉信息素香味适宜,刚好是凑近时才能闻到的浓度。
正打算收拾东西退房时,苏家良发来了消息。
苏家良:[陶然你探亲完了吗,是不是今晚回学校?]
陶然的请假理由是去探望生重病的亲戚,看懂啊消息时,他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回复:[对,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苏家良:[我和卓强,还有隔壁寝室的几个同学准备去网吧通宵开黑,今晚不在宿舍。]
苏家良:[至于祁予霄,]
苏家良:[你请假之后他就没回来过,今天也不知道回不回,你要做好今晚变成留守儿童的准备哦。]
陶然了然:[没关系,你们放心去吧。]
陶然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他换了一套新的鹅黄色睡衣,暖色调衬得他的皮肤细腻白润,从蒸腾着水汽的浴室出来时,仿佛一块被温水泡过的羊脂白玉。
陶然擦了擦头发,正想拿吹风机时,宿舍门响起一阵解锁音。
有人回来。
陶然稍稍一愣,按苏家良的话,他今晚应该是个留守儿童啊。
门过了几秒被推开,陶然好奇地望了过去,和进来的人眼神对上。
“祁予霄?”陶然惊讶地眼睛睁大。
体测完之后祁予霄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后来陶然请假,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了。
但今晚的祁予霄和平常不太一样。
青年额前漆黑的碎发下,脸颊染上一层不寻常的薄红,眼睛也没有平时的沉静清明,脚步有些迟钝地走进来。
陶然盯着他的动作,只见那人高大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猛地撞了一下旁边的床架子,发出“哐”的一声。
“祁予霄!”陶然吓得扔下了手中的吹风机,跑过去扶住祁予霄,“你没事吧?”
搀扶住对方时,他显然闻到了祁予霄身上的酒气。
陶然迟疑地问:“祁予霄,你喝醉了吗?”
第22章
祁予霄身体骤然侧倾,半身子都压到了陶然身上。
“哎——”陶然险些没被压垮,吃力地撑起祁予霄,脸差点皱成一团,“你怎么醉成这样呀?”
祁予霄视线瞥向即将要被自己身躯压倒的室友,脑子清醒了片刻,努力站直身。
“喝了一点。”
陶然轻松了一点,将祁予霄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上,眼神认真地凝视着他低垂下的侧脸,“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止一点。”
“……”
陶然:“我先扶你去椅子上坐着吧。”
压在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依旧沉默。
陶然扶着不知还留存多少意识的祁予霄艰难挪动,终于把他放到了椅子上。
祁予霄的衣衫被这一整套动作弄得凌乱,他半个身躯靠在电竞椅上,胸膛一起一伏,面露一丝痛色,伸手捏了捏了眉心。
陶然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情况,见状立马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头痛啊?”
“我给你按一下头怎么样?”
他有照顾醉鬼的经验,并且十分丰富——池博士是个夜店王者,两人一起生活时,他每逢周末都是凌晨时才满身酒气地回家,一躺在沙发上就开始喊头痛。
陶然就学着给他按摩,随着次数渐多,他的技术越发精湛到位。
“……”
祁予霄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静静垂下,一动不动,安静得像睡着了。
但是他的眉头仍是蹙紧,身上那拒人千里的冷漠气息挥之不去。
不过也比清醒的时候减弱了很多,陶然大着胆子观察着祁予霄的脸。
青年鼻梁挺拔,薄唇紧抿,立体的五官和凌厉的面部线条让这张脸宛若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视线顺着向下触及到了喉结处,刚好很清晰地看到它上下滚动了一下。
陶然站在祁予霄的□□,微微出神。
鬼使神差地,他稍稍弯下腰,把双手伸入对方的发丝间,拇指沾了点粘湿的汗,抵在太阳穴,力度很轻地揉按着。
祁予霄闭着眼,任由着酒精在身体横冲直撞,一点点侵蚀大脑。
直到一双触感软润的手轻轻拢住他的头,好像有人在靠近他,鼻息间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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