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焚忧公子
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才能如大祭司所说的分次治愈。
但又担心自己毕竟只是个生手……
虽然得天独厚能够如江河般汹涌的力量作为依仗,可是说起何酒使用长生之力救人……
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尤其每次何酒救人将力量关注他人时……
往往一旦开始,都会有点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趋势。
虽然在大祭司,麾最的身上,何酒也小试牛刀。
可不论是大祭司还是麾最,这两人都还尚有自己的意志,并且也算不上什么濒临死亡。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何酒跟随着李贤径直到了展柏利的病房。
打开门,看着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的展柏利……
何酒站在哪里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强势的展女王他见识过,固执的展老师他也领教过……
还未与麾最两情相悦之前,其实给何酒更多照顾和关注的该是展柏利。
不经意的回想起来,何酒看着展柏利苍白到几乎与死人无异的面庞……
何酒的脑海里,原来有那么多与展柏利的记忆。
被填塞的满满当当的日子,何酒的回忆里若说可忘记的实在一忘千里连个大概的印象都没有了。
但是展柏利却很特别。
“展柏利……其实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老师。”
何酒捡起桌上展柏利的眼镜,有着些许裂纹的镜片,断了一只脚的镜架……
看着这残缺不全的眼镜,不知为什么何酒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在狄思丽安时……
那个笑的愉快而温和的展柏利。
白色的衬衫,沾染着海水的黑发还有衣角。
不带眼镜的展柏利……
在何酒的记忆里,展柏利不带眼镜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很少。
然而现在躺在床上,没了眼镜也没了军装……
只差一步就可以彻底变为一具再也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
闭上眼,何酒深深呼出一口气。
“莫德医生是吗?……您可以出去一会儿吗?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莫德看着何酒的背影,表情有些奇怪……
虽然莫德心里实在不明白这位空降的夫人究竟又什么话想和一个‘死人’讲……
但是展柏利已经是这幅模样了,就算这两人或许有些什么也不会如何。
莫德皱着眉头安静的走出了了病房。
极其轻微的滴滴声有规律的响着。
何酒睁开眼睛再一次紧紧看着展柏利。
“不管怎么样,你不该如此英年早逝……”
何酒轻轻呢喃着,伸出藏在斗篷下的手握住了展柏利的。
入手的冰凉以及已经有塌陷感的皮肉。
都不用医生解释,何酒就能明白为何要说展柏利已经与死无异……
微微颔首,何酒双手握住展柏利的手。
视线放在展柏利身上,何酒的心跳加快也只希望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别出任何差错。
温凉如溪水般的淡绿色光脉顺着何酒的手直接传达给展柏利。
极力控制自己体内汹涌的力量,何酒额头的细汗也慢慢渗了出来。
由于要压抑力量,同时又要将长生之力灌注展柏利几乎完全坏死的经络。
何酒本来并不温热的双手也开始慢慢滚烫起来。
原本如同清凉小溪似的长生之力,随着何酒自身的克制压抑也一并慢慢变作了温腾的泉水般。
何酒几乎能从展柏利的手上感觉到展柏利全身脉络里的汩汩泉声般……
生机,从何酒的手上进入展柏利的体内。
看着展柏利深深凹陷的眼窝似乎也有些微改变。
因为这一场来回拉扯的治愈战斗,何酒从满头博汗到浑身汗湿,再直到握着展柏利的双手都止不住的发抖。
何酒感觉差不多到了自己极限之后,也终于勉力控制着自己虚浮颤抖的手将展柏利的手放回他的身边。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