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若谷
程少煦摇头:“那药方就在孙老随身携带的医书上,他是打算完整写完后传给他弟子的,谁知道出了那样的事,他老人家一生心血就这么付之一炬,实在太可惜了。”
武安侯接话道:“可不就是可惜,那解毒丸连西域奇毒都能解掉,可见有多厉害,臣都想求几颗在身边防身呢,就是晚了。”
侯夫人安慰道:“没事的,不是说西南蛊医也挺厉害的嘛,说不定那什么西域奇毒他们也能解呢,我们让人去西南找找蛊医也行,或者把他们请来京城嘛,大不了多花点儿银子。”
武安侯:“夫人,这你就不懂了,那些什么蛊医的听着就让人觉得背后发凉,他们解毒要用虫子的,你不害怕呀?”
侯夫人:“那也比没有强,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熙儿呢,要是再来一遭怎么办?谁来解这个毒?反正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你要是不愿意花那个银子,我来花!”
武安侯面色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所谓听者有心,庆熙帝听着侯夫人与武安侯的拌嘴,心思微动。
蛊医?也不是不能试试召进京城来,反正不过一句话的事。
不过连武安侯府都派人去找了,看样子他们手里确实没有那个解毒丸了。
庆熙帝笑着对武安侯道:“这事你还是听你夫人的吧。”
侯夫人先谢过了庆熙帝,然后对武安侯道:“听到了吧,皇上都让你听我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武安侯赶忙求饶。
凤绵看着外公这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只是他眼睛笑得弯弯的,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笑了,捂嘴也没什么用。
瞧见他这样,厅内众人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世子,你说那个孙老有徒弟?他的徒弟是谁啊,也很厉害吗?”问这句话的是谢循,他是得了林清弦的暗示问的。
但在庆熙帝看来,谢循这就是替他问的了,不由暗道了一声谢循机灵。
程少煦回答:“他的徒弟也不是别人,就是懂得独门孙氏金针术的军医孙缙。”
庆熙帝:“军医?他现在可在军中?”
程少煦摇摇头:“他在几年前的动乱中失踪了,臣原本想要请他治腿,也一直没找到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庆熙帝心想,怎么这么巧?
等等,几年前?莫不是那一场动乱?
庆熙帝看了谢循一眼,又想到武安侯府同样生死不明的程少如,终究没再多问。庆熙帝在意的也不过是那解毒丸而已,对于一个没有继承到解毒药方的徒弟,庆熙帝并不是很关注。
至于什么独门金针术,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其中就有好几个同样会金针术的人,对他来说不是很稀奇。
于是庆熙帝随意点了一下头就转移了话题。
林清弦和程少煦隐晦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要现在就引起庆熙帝对孙缙的注意,不过是先铺垫一下,日后才好做文章。
之后侯府众人就有意替谢循和庆熙帝制造独处的机会了,包括凤绵在内,都被林清弦抱走了。
谢循在众人离开后,率先对庆熙帝说道:“皇祖父,您这几日感觉如何?孙儿给您的人参可有用上?若是有用的话,孙儿听说城北的兴隆商行还有一株也是五百年的人参,孙儿再去给您买来。”
庆熙帝摆摆手道:“你那点儿银子就留着自己花吧,朕就一张嘴,吃不了那么多的人参。”
谢循关怀道:“那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别再为那区区一个奴才生气了,他的官是您给的,您换个人当那个官就不生气了。”
庆熙帝听了有些好笑,瞄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换谁当?”
谢循诧异道:“啊?孙儿不知道。”
庆熙帝哼了一声:“不知道你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谢循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您懂嘛。”
庆熙帝意有所指道:“你也不小了,该懂一些了。”
谢循搬出了凤绵常用的那句借口:“我还小啊。”
庆熙帝有些无语地看他:“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懂的就比你多多了,过了这个年你就八岁了,还小呢?”
谢循:“那、那等回宫您再教我吧,您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我都听您的。”
庆熙帝暗暗挑眉,想不到谢循愿意跟他学,“这是谁教你说的?”
谢循不解:“这还要人教吗?”
庆熙帝意有所指道:“你那几位皇叔就没有你这样的觉悟。”
谢循挠头,看样子是真的很不理解这有什么好说道的,“您是孙儿的祖父,孙儿不跟您学跟谁学呢?乖宝都跟着侯爷学呢,侯爷教他背诗他就背。”
庆熙帝闻言了然,原来侯府给他做了个榜样,让他以为这都是寻常的事。
不过武安侯府这一举动倒是深得他心意。
庆熙帝确实更愿意亲自教导出一位向着自己的储君来,而不是再多出一个像其他几个皇子那样的狼心狗肺之徒。
“你有这好学之心很好,等你回了宫,朕自会给你布置功课。”
“皇祖父尽管布置就是,我功课完成得可好了,肯定都按时完成的。”
“话别说太早,到时候哭鼻子可别怪朕。”
谢循闻言露出了一点点不服气的神色,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
庆熙帝暗笑,也就是一个刚八岁的兔崽子而已,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你五皇叔的事,你听说了吗?”庆熙帝突然提起了五皇子的事。
吴坤的案子还在查,但五皇子收到了牵连已经被禁足。
谢循诚实点头:“听说了。”
庆熙帝看他老实点了头,很满意,“那你是怎么想的?”
谢循毫不犹豫道:“孙儿觉得五皇叔是皇子,肯定不会参与到把铁矿卖给敌人的事里,他肯定是被骗了。”
庆熙帝看他眼神清亮,显然是真的那么认为的,一时竟有些无语住。
谢循这孩子聪明的时候是聪明,但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谁跟你说他被骗的?”
“我猜的,五皇叔虽然总喜欢笑眯眯地捏我脸,是有些讨厌,但他是皇子,皇子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这整个大周都是我们谢家的啊,他干嘛要帮敌人对付我们自己。”
谢循理所当然的话让庆熙帝心中一阵感慨,一个孩子都懂的道理,老五怎么可能不懂呢?不过是利欲熏心,为了自己的私利,连自己家的江山都能出卖!
庆熙帝心中对五皇子的不满又加了一层。
他又问谢循:“那如果是真的,你觉得朕要怎么罚他?”
谢循诧异了一下,挠挠头道:“回皇祖父,我不知道,我还没学过律法呢。不过五皇叔真的会那么做吗?那你打他板子,让他长长教训?但您可千万不能告诉他是我说的,不然他又要欺负我。”
庆熙帝心中满意,谢循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他有赤诚之心,可惜这件事绝不是打板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你且记住,这是通敌叛国之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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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单更】
第209章 章元宵到啦
谢循被庆熙帝教训了一顿,当足了“好为人师”瘾的庆熙帝这才满足离去。
凤绵觉得谢循有些怨念,毕竟庆熙帝足足教训了谢循一个时辰。
他伸出小胖手拍拍谢循的肩膀,安慰他:“咿辛苦呀……”
谢循抱着凤绵蹭蹭脸,“有乖宝安慰我,我就不辛苦了。”
林清弦有些没眼看,把凤绵给抱了过去,对谢循说:“别对着乖宝撒娇。”
谢循:“先生……”
他刚抱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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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坤案还在审,有三皇子和六皇子在,五皇子一脉想要拼命扑腾也被联手镇压了,在这一点上,旁人只需要看戏静待结果就成,完全不需要插手。
户部尚书本来要辞官的,少了一个吴坤,户部人手缺少,他只能继续待在尚书的位置上,等待吴坤案完结再辞官了。
不过为了不再出现吴坤之流影响他的退任,户部尚书提前向庆熙帝举荐了陆侍郎担任户部尚书,已经得到了庆熙帝的允准。
陆府大喜。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武安侯府中。
今日就是元宵节了,武安侯府这边正在准备晚上出游的事。
傍晚的时候,武安侯府的马车就动了,打算趁着人潮还没有特别拥挤的时候,先去酒楼,免得受到人潮的冲击。
侯府的侍卫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一路护送到了酒楼。
凤绵从下马车起就被披风裹得严实,全程只看到了左右前后的侍卫身影,看不到别的,更别说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靠近他了。
即便有心理准备的凤绵,都被这阵仗搞得懵了一下下。
而外人也看着这一幕,低声喊了一句我滴个乖乖。
“这是哪家的贵人出门啊,这么大阵仗?”
“看不出来嘛,这是武安侯府。”
“啊?武安侯府不是行事一向低调吗?就连侯爷出门都只是一辆马车的事,这是侯府中的谁啊?”
“好像侯爷、夫人和世子都来了,不过他们都在侍卫后面呢。”
“??”
一群人都懵的,什么情况?
主子在后头,那前头侍卫们在保护谁啊。
很快有机灵的人招来了酒楼的伙计,打听被围在中间最金尊玉贵的是谁。
酒楼伙计笑笑说:“是侯府的小公子呢,抱着他的就是侯府刚找回来的小姐,旁边还跟了一个半大的孩子。”
一听伙计这么说,在场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紧接着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点点唏嘘神色,似乎是已经明白了侯府为什么是这个阵仗了。
不知情的人则纳闷,发出了不解的声音:“刚认回来的小姐这么金贵吗?居然出动了侯府这么多侍卫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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