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若谷
赵檀慌忙摇头,“我、我只记得我们去城中的花坊取赛诗会要用的花卉,从花坊出来,坐上了马车,然后、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了,马车上的状元红!
赵檀慌乱起来,那状元红是他要用来栽赃林清弦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纪兰辞看他是真不记得了,就说道:“你们从山下回来就神志不清,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正好被六皇子殿下撞见。六殿下把你们罚跪,想让你们清醒过来,谁知道你们醉了两天都没醒。清风书院的人说你这样可能是撞了邪,请了神婆上来,替你们驱邪,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赵檀惊恐不已,怎么会这样?
他冷不丁想到了神婆刚才说的话,她说他们是做了缺德事,被鬼神惩罚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世上怎么真会有鬼?
他看向周围其他人,其他人也都肯定了纪兰辞的说法。
赵檀他们确实神志不清了两天两夜,赛诗会也取消了,改到西山马场去了,而他们根本毫不知情,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在做梦,那这一切就都是真的……
“神使大人,他们身上的邪已经驱散,您不必担心了。”
这时候,吓得赵檀他们魂飞魄散的神婆,却恭敬地走到了林清弦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檀瞬间看向人群中的林清弦,只见林清弦手上也提了一盏红灯笼,目光冷冽地看过来,吓得他狠狠抖了一个激灵。
赵檀惊恐:“什什什么神使,她在说什么?”
纪兰辞转身看向林清弦的方向,解释说:“清风县每年中元节有祭鬼神的仪式,林兄是上一次祭鬼神仪式选出来主持的神使。”
说实话,纪兰辞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会儿。
但这件事是真的,清风书院上下都知道。
所以这次林清弦提议给赵檀三人驱邪的事,清风书院没有一个人反对。
六皇子似乎也好奇这个事,就同意了。
更诡异的是,居然真的成功了。
接受着所有人目光注视的林清弦,淡定道:“既然已经没事了,就请大夫来给赵兄他们看看吧,驱邪身体虚弱,要补补元气。”
当知道赵檀他们会失去记忆的时候,林清弦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请的神婆是真的,这位周婆婆确实是清风县远近闻名的神婆。
他这个神使也是真的,清风县每年中元节祭鬼神仪式,都会有一个被推举出来主持仪式的神使,他恰巧就是上一年的神使,当然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但驱邪是假的,因为他心里清楚赵檀他们是怎么回事,一切不过是做样子的。
要的就是吓唬赵檀他们,让他们深信是得罪了鬼神。
现在赵檀他们几个显然相信了。
而且不仅是他们,别人好像也信了。
比林清弦料想的还要有用。
赵檀他们本来就做了想要陷害林清弦的亏心事,这会儿心虚到根本不敢和林清弦对视。
赵檀结巴道:“你你你你是不是在装神弄鬼吓我们?”
清风书院的人不满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中了邪,怪别人?”
国子监的人也看不过去了:“赵兄别这么说,是林兄提议请了神婆回来,才救回你们的。”
赵檀就是害怕才不想承认了,这会儿一听腿哆嗦得更厉害了。
神婆转身看向赵檀他们,诡异一笑:“后生,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且记住老身这句话吧。”
赵檀几人:……
林清弦微微垂眸,请周婆婆来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他没有和周婆婆私下说过什么,所以周婆婆的一言一行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这句话是意外之喜。
看赵檀他们吓成那样就知道了。
·
第060章 震慑(1更)
赵檀确实被吓住了,神婆意有所指的话很难让他不去想是不是因为他想用那几株状元红陷害林清弦这个神使,才会中邪整整两天。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真的完全想不起来过去两天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期间有人想要害他,不是轻而易举?
赵檀想到这,正好和林清弦那双好似看透一切的目光对上,不由背后发寒。
林清弦这家伙,真、真有那么邪门吗?
糟了,已经过了两天了,那状元红……?!
赵檀迫不及待想要去确认,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尤其是林清弦还在场,憋得他脸都白了。
纪兰辞看他和另外两人的情况不太好,微微皱了下眉头,对林清弦说:“林兄,他们那屋子现在应该不能住人了,可有别的屋舍给他他们住下?”
林清弦点头,叫了另一名清风书院的学生,叫他领赵檀他们去隔壁屋舍住下。
等离开林清弦后,赵檀迫不及待问人:“我们带回来的花卉怎么样了?”
“花卉倒是没事。”被问到的人回答。
赵檀试探道:“那状元红……”
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纪兰辞倏然转头看他,目光锐利。
赵檀缩了一下脖子,假装没看见他的目光。
被问的人不解道:“状元红?什么状元红,我们没看见有茶花啊。”
赵檀暗暗吸了一口气,状元红不见了?
同样知道内情的另外两名中邪的国子监生也是白了脸色,神色更惊恐了。
赵檀着急问:“那花是谁搬的?”
被问的人答:“你们运气好,在门口就遇上了六皇子,是六皇子的手下帮忙搬的。放心吧,当时我也在场,马车上搬下来的花卉都是我亲自清点的,没有错漏的地方,不用担心六皇子会怪罪。”
但赵檀他们听完脸色更白了,居然是六皇子的人帮忙搬的,如果状元红没有消失,那他们岂不是当场就会被问罪?
一时间赵檀三人都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觉得毛骨悚然了。
他们莫名其妙中邪,状元红消失……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他们存了想要害林清弦的心而造成的,看样子林清弦真的是邪门啊。
退一万步讲,这一切都不是中邪,而是林清弦发现他们试图用状元红陷害他后的所为,那林清弦得有什么样的能力,才能让他们整整失去记忆两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状元红?
有这样的能力,要在这个清风书院里头取他们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赵檀后怕了起来。
这时候他们的新住处也到了,纪兰辞站在门口对他们道:“劝你们这段时间安分守己一点,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远在京城的父母也救不了你们。”
赵檀三人蔫蔫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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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早,林清弦就听说赵檀他们三人请了病假,操办赛诗会的事也辞了。
他便知道,昨天做的那一番震慑起作用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应该都不会再给他添什么麻烦了。
“欸,你说他们是真的中邪了吗?”
这会儿林清弦与陆明正站在书院门口,由于要带林清弦与纪兰辞去西山马场,昨晚陆明也是在书院歇下的,见证了驱邪的全程。
“不知。”
“要我说,他们如果是中邪,那也是该,让他们天天阴阳怪气的。”
陆明幸灾乐祸,林清弦看了一眼书院门口,纪兰辞正好出来。
看见他们二人,纪兰辞走了过来:“林兄,陆兄,早起处理了一点事,让你们久等了。”
陆明爽快道:“我们也是刚到,走吧,有什么路上再说。”
纪兰辞点了点头,随他们一同上了陆家的马车。
西山马场就在清风书院后面的山脚下,马车下山后调转了方向,朝着西面行去。
虽然这只是陆家的私人马场,但马场的范围却不小,养的也都是从西北运送过来的好马,清风书院的学生有时候上骑射课,也会到陆家的马场来,所以林清弦对这里也是熟悉的。
陆明神情兴奋道:“前阵子白云生了一匹小马驹,十分憨态可爱,要不是赛诗会的事,我还想叫你旬假的时候把绵哥儿带过来,给他瞧瞧新鲜。”
林清弦闻言心动:“和白云像吗?”
陆明点头:“像,不过四蹄却是乌黑,长大了肯定威风。”
纪兰辞原本静静坐着没有动弹,这会儿听他们说话,神色微有所动,但不知想了什么,到底没有开口询问。
林清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纪兰辞。
这几天共事下来,林清弦可以肯定纪兰辞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至少没有眼高于顶、喜欢刁难人的习性,他们共事不说融洽,至少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今日纪兰辞似乎脸色冷淡了不少。
陆明悄悄向林清弦使了个眼色。
林清弦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马车在马场停了下来,昨天马场已经接到了通知,开始了布置,所以今日多了不少工人。
林清弦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马场的管事立刻上前来。
“公子,林公子,纪公子,今日我们就准备搭建观赛台了。”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赛诗会,既然涉及到了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这期间要准备做的事就少不了,好在清风县就是陆家的大本营,调动各方人马的速度很快,勉强还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忙碌转悠了一个上午,三人都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马场给林清弦他们准备了午膳。
林清弦去净手的时候,陆明也挤了进来,开口就说:“姓纪的怎么回事,一上午摆了个冷脸,好像谁得罪了他一样?”
林清弦倒是有了点儿头绪,他猜测纪兰辞是因为赵檀他们的事而对他有了防备。
只能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没有那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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