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九9
“呸呸呸,什么摔不摔的!能不能想点好的?”担心被人发现,南枝的数落压的特别小声。
伴读低头赔礼,也不在意背上挨的那一下,听着对方的数落他全盘接受。
“别怕,无论是什么都不能越过我伤害你。”知道之前缓解小皇子紧张的话没说好,伴读干脆也不开玩笑,而是认真承诺。
“行了,别聊天了,老夫前面看路,小子,记得跟牢。”仲景围着古树转了一圈,打断南枝与顾清晏的对话。
示意他俩做好准备,他率先一步登上古树,也没看顾清晏跟没跟上,就开始自顾自的往上方枝头跃去。
顾清晏将小皇子牢牢背在背上,确保人不会被他活动幅度甩出去,连忙跟上仲景的步伐。
南枝是被带着上去的,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老实待在伴读背上就行,反倒是有了更加充足的空间去观察仲景的动向。
然后他就发现这棵古树在树下看,上面树枝错节,完全看不到能够爬上来的空间,实际上来之后,树枝形成的空间依旧有限。
但并非完全不能动弹,有一条不起眼能够继续向上通行的路。
越往上爬南枝看向前方仲大夫的目光就越复杂,到底是什么情况之下,才会弄清楚还有这么一条‘路’的?
对方的熟悉程度而言,他都怀疑对方不会把整个南郡的大道小路都摸清楚了吧?毕竟连这种‘偏路’都一清二楚。
同时他也更加奇怪,对方为何要将州府所在的县城搞的这么清楚,好像即便不跟着他们,仲景也有自己的一些安排。
对方原本又准备做什么?
“抱紧。”伴读低声提醒。
原来他想事情太专注,手上逐渐放松下来。
第124章
回过神的南枝连忙重新抱紧伴读, 这个高度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怕是要受重伤。
现在也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清空杂念, 古树越往上, 南枝发现那些绑着祈愿红布的数量也在减少。
树枝变得更加繁茂, 同时空隙也更多。
即便伴读很小心的注意着, 南枝还是免不了被一些小树枝磕碰,他们向上攀爬的动静, 让小皇子带动着小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他们就突破树枝的层层围追堵截,借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南枝看清了和城墙还有多少距离。
同时也发现城墙上有点点火光在移动,想来是巡逻的士兵,每州都有一千守城士兵, 并不属于各州州牧, 但州牧拥有调动权,在没有最高级别的虎符调令前提下, 州牧也能在一定范围内指挥他们。
而城防则属于他们原本就应该负责的范围,这些人可以说只认虎符不认人, 在没有虎符的情况下,荆州牧拥有最大话语权。
南枝看着火光若有所思,这些并不是荆州牧的人, 恐怕吴仁也不会猜到他手上有仁安帝给他的虎符。
他们趁着换防的空档, 躲开了所有巡逻的士兵,悄不声息出了城。
双脚重新落地的小皇子还有几分不真实,心里同时暗自可惜,如果不是虎符不在身上, 交给大哥帮忙保管,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大半夜翻墙的窘境。
“枝枝,疼不疼?”伴读带着心疼的询问唤回了小皇子的注意力。
脸颊上温热的指尖轻抚,完全不敢多使一分力,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他。
“不疼,脸上怎么了?”南枝是真没什么感觉,还不如伴读之间触碰他脸颊有存在感。
顾清晏听到小皇子所言并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是情绪越发低落。
小皇子白嫩的脸上有一道红痕,应是刚刚爬树之时的树枝划蹭。
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南枝从小都是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长大,皮肤太过柔嫩,稍微用点力就容易留下痕迹。
因此红痕看着吓人,实际上南枝一点都不觉得疼。
“是我没注意,让树枝划伤了你。”顾清晏轻声自责。
南枝有几分无奈,有时候他真不明白伴读为什么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影响,但影响对方的每一件事都与他有关。
“不疼的,你己经做的足够好,明天就看不到了。”这红痕不疼不痒,除了看着吓人,连伤都算不上。
恢复起来也用不了太多时间,况且这种特殊时候,这点小问题根本都不算问题。
“别站在城墙下絮叨,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想怎么聊都行。”仲景看着翻完墙不动弹的俩小孩,听了半天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幽幽开口。
这俩小孩平时看着都挺靠谱,怎么这个时候掉链子?神医都不知道这俩人闹的哪一出。
以医者的角度而言,南枝脸上的连伤都算不上,他不能理解顾清晏的想法,一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无脸面对的模样。
这种小的磕磕碰碰,有这种非正常路线定然避免不了。
对于那只凶厉的小狼崽难得展现出的小儿女态,仲景不仅不觉得有趣,还觉得牙酸。
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南枝干咳一声,拍了一下伴读示意没事,脚下连忙跟上仲景的步伐。
好在仲大夫考虑到南枝人小步子也小,体贴的没走特别快,不然小皇子光是追人就要费点力。
顾清晏连忙跟上,看着小皇子追的吃力小声问:“不若还是我背你吧?”
小皇子闻言摇头。
他才不要老是被背来背去,之前是无奈之举,如今能够靠自己双脚走了,还要让人背,这像什么话?
即便年龄不大,但对于面子这种东西,小皇子还是想要一要的。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南枝自己追了几步,跟着仲大夫走了一段路后,还是没忍住让伴读背着他继续走。
原因无他,去找他大哥汇合的路不算近,而长期缺乏锻炼的身体承受不住,走了一段路后,距离还很远,走到双腿肌肉酸胀,小皇子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实在没必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在要面子硬撑,识时务伴读背之间,南枝十分从心的选择了后者。
面子值几个钱?吃苦可是实打实的为难自己。
深刻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的小皇子,十分理直气壮的选择——让伴读背。
等到和大哥汇合之时,南枝大老远就看到坐立不安守在院子门口的南珺。
大哥和仲大夫他们临时落脚的小屋,听说是上山砍柴的樵夫上山砍柴,不能及时回家而在半山腰建的。
算是半无主谁都能借住的小屋,基本上每个在这里过夜的樵夫都会留下一些简单的物资,比如一些干粮和水。
小屋中家具不多,也就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油灯。
这个地方还是仲景带着南珺来的,这个小屋近几年荒废了没人用,因此干粮已经被老鼠一空就剩一些残渣,水也浑浊不堪。
好在这些问题也不算太难解决,让大皇子担心的还是城中幼弟的安危。
如今隔了好几日才又见到弟弟,也顾不得弟弟是在谁的背上,直接上前将人抱起来。
顾清晏察觉到南珺靠近之后,他的背上骤然一轻,心里反倒空落落的。
他也不好直接将人从大皇子手中抢过来,只能心中惋惜,默默站到一旁。
“大哥!快放我下来,虽然你伤好了,但这几日明显没合过眼,这时候就别抱了!”南枝不敢挣扎,看到大哥面容憔悴,眼下挂着显眼的青黑,他都怕动作大了让对方再摔一跤。
南珺听到幼弟的话如遭雷劈,什么叫虽然他的伤好了?枝枝是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想到唯一的知情人,大皇子简直心态炸裂,还能有谁告密?他自己不可能也没机会,当然只有可能是仲景!
想到之前治疗时对方下过的黑手,南珺脸都黑了,将弟弟放下来,咬牙瞪了仲景一眼。
仲景丝毫不在意,如果有下一次他还敢继续这么做。
看着仲大夫油盐不进的模样,南珺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以权势压人?不说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幼弟还在一旁盯着,更加不可能以势压人。
甚至因为仲景高超的医术,还得小心讨好,十分憋屈。
“什么受伤?没有的事!小孩子别听风就是雨。”南珺揉了揉弟弟的头,坚决不肯承认受过伤。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点皮而已,这能叫伤?
南枝心知大哥要面子,也知道该怎么给对方留面子,反正不是什么大伤,这个伤还已经养好了,完全没必要戳破大哥。
“大哥,虎符还在你身上吗?”小皇子熟练的转移话题,并且丝毫不介意在场另外两个人听到这件事。
顾清晏他了解,多年伴读,知道的秘密也不少,却从来没有出卖过他,并且还帮助了他打了不少掩护。
仲景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能感受得到,对方对于皇权贵族相关的并不感兴趣,更享受闲云野鹤看乐子的生活。
这两个人都不会对虎符有什么兴趣,南枝才会这么直接问大哥。
南珺犹豫的看了眼仲景和顾清晏,顾家小子倒是无所谓,这几年对方在关于他弟弟的事上从来没出过岔,只是对于那个来历不明的仲大夫他还是有几分顾虑。
看到幼弟相信这两人,他一咬牙干脆也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
“带着,这东西可不能丢了。”其他的东西还好说,虎符丢了会是一个大麻烦。
南枝松了口了,虎符还在那就好操作。
确认关键物品没有丢失,南枝开始和大哥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可以说吴仁的这一出鸿门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应对方式。
在此之前,南枝还要将荆州牧与庞淄为一人告诉南珺。
“大哥,你还记得那个姓庞的古董商吗?”原本南枝以为大哥会思索一番再给出回答,谁知道对方神色一僵似乎隐瞒了什么。
小皇子看向大哥的目光严肃起来,大哥有事瞒着他,还是和庞淄有关!
“本来想着不是多大事,之前大司马出事,那个古董商跑了。”南珺有点不敢看弟弟的脸色,他也不是故意将消息瞒下来的。
主要事发在盛京,即便当时告诉了幼弟,也只是多一个人烦心,想来一个商人也跑不了太远。
“大哥,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南枝皱眉,如果大哥提前告诉他,对于这场鸿门宴他就会有更多的猜测,不至于如此被动。
“豫州,和大司马的消息几乎同时送到。”大皇子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古董商。
南枝叹了口气,也不能怪大哥没把庞淄当回事,实在是没人能想到荆州牧吴仁和古董商庞淄是一个人。
“大哥,你知道荆州牧是谁吗?”南枝扶额。
看着这个模样的幼弟,南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眉头忍不住皱一块去了。
“是谁?”
“荆州牧就是那个从大牢中逃出来的古董商。”南枝叹气,有些东西真的是时也命也,好在最后运气更好的人是他,而不是荆州牧。
谁?!
南珺觉得大脑反应有些迟缓,一时之间还不能将幼弟口中的两人对上号。
“你说荆州牧就是那个姓庞的古董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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