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 第178章

作者:长枝青 标签: 幻想空间 快穿 万人迷 穿越重生

未来的他们,只会是同学、朋友…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可能。

江让无力扯唇,他努力压抑嗓间的颤意,掩饰一般地轻声道:“谢谢,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忙,就先挂了。”

说罢,未等对方开口,便狠下心主动挂断了电话。

因着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出了个状元,村里便合计着在操场上豪气地摆了个流水宴。

天色渐晚,男人们喝得面红耳赤,女人们围在一起家常里短。

江让心情称不上好,在宴上便难免多饮了两杯。

因为喝得多了,想要上厕所,但少年平日里又十分讲卫生,不可能在路边上,便跌跌撞撞往家里赶去。

从操场到江家的路上有个小破路灯坏了一根,恰巧那段田埂边又是一片高高密密的玉米地,单是瞧着便颇为唬人。

江让喝醉的时候很安静,并不耍酒疯,只是那斯文白玉似的面上多了几分醺红,活像是淌着糖水儿的蜜罐似的。

少年慢吞吞地往回赶,在经过玉米地的时候,被一只粗粝的、溢着汗意的宽厚手掌死死捂住了嘴唇,凶狠地拖进了玉米地。

江让瞬间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他浑身虚汗直冒,绵软的手臂疯了般地挣扎,口中可怜地呜呜,黑眸中溢出发白的水光。

活像只溺了水的猫儿。

身后的男人却并不怜悯他,不知道用什么布料用力撑进他的口舌中后,江让能感到自己被那人拍着屁股一颠,扛上了肩。

月明星稀,身材强壮的男人拨开一层层高密的玉米叶,藏在阴暗中的锋锐面颊像是头凶猛食肉、张开獠牙的狮子。

江让这会儿又憋着尿,又说不得话,酒意蒸发,他浑身都像是被下了药似的绵软无力,只余下细碎的呜咽从喉头冒出来。

大片的玉米苗子被粗鲁地踩倒,垫成了一层厚厚的、浑然天成的床垫子。

泪眼朦胧的少年能感觉到对方手脚放缓地将按在那粗糙的玉米苗上,几乎刚被放下,江让便爬起来就想跑。

只是,他这样一个常年读书的学生又怎么能比得过那身高马大的庄稼汉?

于是,少年只能无力地被人将双手举过头顶,纤瘦的、覆着薄肌的腰身因为挣扎得过分,露出了莹莹泛白的皮肉。

因为过分惊慌,口中的布料不断蠕进喉头,江让近乎痛苦地半呕出声。

似乎是听到少年不适的动静,压下身的、衣衫半褪的男人动作慢了下来。

他胸前门户大开,丝毫不怕羞地露出起伏的健硕肌理,男人紧紧按住少年的双手,指节深入舌底,取出了对方喉头的布料。

江让咳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大喘气了半晌才缓过来。

眼前的水雾褪去,男人的面容便露了出来。

贴头皮的寸头、截断的厉眉、锋锐冷厉的面容,不是向天明又是谁?

江让浑身发抖,因为还未从惊慌中平稳下来,少年的声线甚至还带了几分哆嗦。

“向、向天明,你这是要做什么?放、放开我!”

向天明半压在少年身上,牙关紧咬,面容紧绷,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阴森道:“放了你?老子等了这么多年,等得你特么都快成别人老婆了!老子今晚就要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跟谁!”

说着,他便俯身如疯狗般地去亲吻少年幽香的脖颈。

江让被他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克制不住地嘶叫出声。

“滚、你滚远点!救命啊!救命——”

宽厚的掌心再次捂住少年的口腔,向天明冷厉的面目带着几分狰狞。

他嗤笑一声,眉心阴戾道:“江让,你今晚就是叫破喉咙都没用,大家都在吃你的升学宴席呢,没人知道咱们在这儿。”

向天明一边说,一边换一只手扯着少年可怜薄弱的衣衫,怒意与欲望彻底操控了他的身躯。

他咬牙道:“我只是去镇上跟家里头出了一批货,从爸妈那拿钱给你买礼物,你呢,你要结婚了!”

向天明嗓音颤抖:“你还有心吗?江让,你还有心吗?你为什么从来看不到我?”

江让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努力想着逃脱的法子,却忽地感觉到眼睫上落下的热泪。

向天明失态地收回手抹去脸上的泪光。

他喑哑着喃喃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会关心我、会教我写作业、会为我擦药、会告诉我打架不对……”

“江让,你不是说,你只把他当哥哥吗?”

江让哆嗦着下意识往后退,他面上染着一层仿佛被凌虐出的薄红,双手想要将撕破的衣衫合拢,嗓音沙哑道:“向天明,你、冷静一下,我确实只是把他当哥哥,我——”

少年还想说什么,哪知向天明的脸色陡然一阴,他再次用力拽过少年纤细的小腿,往自己身下扯,颤着嗓音道:“骗子,你又要骗我了,骗子骗子骗子!”

眼见对方又要陷入情绪漩涡之中,江让这次却放弃了一切的挣扎,只是睁大了眸子,透过男人的脸庞,看向对方的身后。

“哐——”

铁揪砸在人脑上的声音突兀而恐怖,令人齿寒。

许是因着力道过大,向天明几乎立刻晕厥了过去。

江让哆嗦着看向向天明身后的、面色扭曲古怪的哥哥。

江争在少年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好脾气、沉默、敦厚的模样,这是江让头一次见到哥哥这样堪称疯癫的模样。

江争举着血淋淋的铁揪,似乎还想继续砸。

身后传来匆乱的脚步声,来人一男一女,是向天明的父母。

在江让和向天明同时在宴席上消失的时候,两家考虑到从前的事情,便想着还是私下去找一找,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毕竟,明天就是江让和江争大喜的日子了,万一向家那孩子想不开……

向家父母一看到这惨烈荒唐的场景,顿时腿软了一瞬,哭喊着扑向昏迷的儿子。

江争慢慢放下手中的铁揪,俊朗铁青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他一声不吭地蹲下身,将衣衫褴褛的弟弟保护性地揽入怀中,一边轻轻拍着少年仍在颤抖的背脊,一边嘶哑道:“向天明是强奸犯,他欺负我弟弟,我会举报到他坐牢为止。”

第155章 理想主义利己男19

小乡村里头最看重的便是名声和清誉,更遑论今日本就是江家最意气的日子。

那可是状元!祖坟冒烟的大喜事儿!

阿爸阿妈被众人捧得喜笑颜开、眉不见眼,骤然晓得了这档子污事,面上的笑险些都绷不住了。

匆匆赶到家的时候,小院子里站了几人,脸色俱是难看至极。

向家父母站在一边,脸上陪着笑,向天明额头绑着透了血迹的白绷带,脸色阴沉地跪在地上,一双狼犬似的眼死死地、贪婪地盯着少年,浑不肯罢休一般。

江让站在哥哥身畔,脸色略有几分苍白,活像是庭院中生冷凌乱的白玉兰。

可少年人的腰杆又挺得笔直,整个人宛若一柄利刃,又像是天边悬挂的弯月,极清冷、极朦凉,仿佛要将这脏污的泥潭彻底搅乱才肯罢休。

头发花白的村长站在一旁叹气,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向家父母对自家这混账儿子是毫无办法,眼见江家阿爸阿妈来了,赶忙迎过去,脸上陪着笑道:“诶呦,江让他爹娘啊,可算是来了,今儿、今儿的事,都是……都是误会啊!”

阿爸阿妈路上就晓得事情经过了,村长家的早就匆匆将事儿说了一遍。虽然言辞中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但阿爸阿妈哪能听不出其中意思。

自家宝贝儿子、光宗耀祖的状元遭混账欺负了,这还得了?!

阿妈当即脸色一变,涨红着脸又哭又喊道:“我可怜的让宝,今儿这大好日子,怎的有不长眼的人来欺负人呦!”

“村长,你可要讲讲理,俺们让宝可是乡里头一个状元,过阵子要上电视的,前途更是一片光明……”

言下之意便是村长得掂量着点,若是徇私,替向家开后门,日后就别怪江家发达了忘本。

果然,村长当即便不吭声了。

在场所有人心里头都清楚,江让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在这个国家极缺高材生的建设时代,省状元的含金量简直高过天!

恐怕名单都在上头手里握着。

这也是从来在乡里横行、受人追捧的向家好声好气的原因。

眼见江家阿爸阿妈一副追究到底、不肯罢休的意思,向家父母的脸色当即便黑了几分。

向天明是向家的独苗苗,本就是纵宠着长大的,若是按照村里处置流氓之徒的手段,不是浸猪笼便是一辈子锁进村里后山的地牢,向家父母怎么可能舍得?

知道这事儿没法善了,向家阿爸当即冷下脸,也不再摆出讨好的意思了,到底是商人,知道蛇打七寸的意思。

“江家的,若是我们没记错,明儿就是你家的喜日子了罢?今儿我们把话说明了,向天明这混账确实是我们管教不当,但这事儿传出去,未免有损你家的名声。”

“何况,你家江争娃儿拿铁揪砸了天明的脑子,若要一码归一码算起来,明儿你家江让娃儿的媳妇儿可就得蹲大牢了。”

阿爸阿妈的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

像他们这般封闭的小山村,流言流传起来最是荒唐,哪怕江让并未真切受到侮辱,但三人成虎,被人戳着脊梁骨的丑话说多了,便也成了真。

届时,状元的名头越是响亮,那如附骨之疽的丑事也会跟了江让一辈子。

阿爸阿妈抿唇没说话,甚至连江争的面色都僵硬了几分。

向家阿妈眼见有戏,赶忙来打圆场,故意一巴掌打到向父身上,谴责两句,随后对江家人笑呵呵道:“这事儿确实有天明的责任,江家婶子、大哥,我们回去肯定好好教育他,以后绝不叫他在你家江让面前出现。其余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两千块钱,加五十斤牛肉猪肉,你们看怎么样?不够还能加……”

院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一道少年的声音却冷冷响起。

“抱歉,向姨,这事儿我不同意。”

清俊朦朦的少年立在原地,他已是换了身衣衫,脖颈处的妖花似的红痕极其刺眼,像是曾有旁人强迫施加的欲望流窜在他的身体中。

可少年又实在干净清醒、甚至置身事外,于是那铺开的欲望便成了指控的罪证。

“国有国法、村有村规,向天明欲伤我、强迫我,是他该怕丑、怕被人辱骂,而不是我这个受害者要去担忧什么可笑的名声。”

树上的白玉兰簌簌而下,它们纷纷扬扬、清白静美,有的被晚风吻起,留恋地挂在少年蓬松的发边,像是黑暗中逼人的星光。

不得不说,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少年所吸引。

他太漂亮,并非说外显的皮囊,而是那水晶一般的、仿佛如何都无法砸碎的灵魂。

向天明近乎痴迷地仰头看着少年,他的头颅像是被重度烧伤了一般的疼,可只要看到江让,就又不疼了。

他狼狈地跪在少年的面前,却心甘情愿至极,像是在跪拜一尊侍奉多年的神明。

向天明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贱,明明江让如此厌恶他、明明此时少年所求的是希望他受到惩罚、明明他们天然站在对立的立场…可当他看到对方蹙起的眉弓时,却只想去虔诚地吻一吻,或是以指尖揉开那水波似的褶皱。

他还是不后悔自己犯下的错。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在江让的眼里,他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是比不爱更加令人绝望、残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