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 第37章

作者:长枝青 标签: 幻想空间 快穿 万人迷 穿越重生

他们静谧地抱着彼此,好像要将彼此骨血都融入其中。

那天的最后,一切都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但别墅中所有的人都发现,江让对男主人愈发耐心温柔了。

从前,beta总顾忌着颜面、顾忌着旁人的眼光,不肯光明正大地与男主人相处,如今像是终于想通了,接受现实了。

“江让,明天我会在宴会上正式向外界宣布怀上孩子了,但我跟你保证过的,以后会为我们的宝宝正名,你会生气吗?”

男主人坐在床榻上,轻轻依靠在身边结实健美的beta肩上,他的食指轻轻绞住长发,绕着指尖一圈圈晃荡,语调带着几分不安。

江让慢慢颤了颤眸,他握住omega的手指,动作温柔的大拇指轻柔地滑过男人玉白的手背,轻声道:“我怎么会生气,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就行了,明天宴会人很多,要注意身体。”

青年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莫名:“先生,您知道的,我……很期待孩子的诞生。”

戚郁唇角微弯,他最近长胖了一些,这也得得益于江让的监督,似乎从那日杭柳发疯后,青年就彻底变了。

他不再关注那个名存实亡的未婚妻,而是一心扑在男人的身上。

戚郁不是没怀疑过,但哪怕杭柳跌倒在江让面前,青年都面色不改,只一心关注着男人的情绪、吃食、生活。

男主人忍耐不住的试探询问过原因,江让当时并未直说,青年似乎在某一瞬变得令人看不透也猜不透,那张俊朗的蜜色面容贴近omega,轻轻落下一个吻,他微笑道:“先生不喜欢我这样吗?”

戚郁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的恨不得全世界宣扬。

男人从未想过,两情相悦是这样好的滋味,整个人像是被泡在蜜罐里,甜蜜的令人生出无限的幻想。

江让如他所愿的爱上了他,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与从前完全不同。

戚郁觉得自己变得愈发敏感、愈发不安,可青年总会无限包容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他。

许是心理身份的转变,江让也不再如从前一般对他无比尊敬,青年会在两人亲密的时候喊一些亲密的称谓。

并且,因着怀孕,江让尤其关注他的饮食情况、睡眠情况,近乎严厉的规定休息时间。

男人并不反感,甚至是享受被beta这样掌控的。

两人之间的情事江让是依着戚郁的,青年是会温柔的配合他,但只要戚郁微微蹙眉,江让就会立刻按住他,不许他再肆意妄为。

男人好几次红着脸被扯了出来,但见到青年那样在意自己的眼神,即使有气也不舍得发出来。

有了江让的监督、爱情的滋养,男主人向来苍白的面容愈发滋润健康,甚至因为细微的发胖,他又开始过犹不及地担心江让会不会嫌弃自己。

当然,戚郁不会直接问出来,只是男人会开始去刻意地锻炼身体。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的过去。

宴会的当天,戚郁本来是想让青年跟在自己身边的,但可惜的是,江让第二天突然发了高烧,一时半会儿降不下去。

宴会邀请函已经发出去,戚郁没办法,只好安排医生注意着情况,自己作为主办方匆匆去见客。

江让慢慢睁开眼,他盯着关上的房门,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近乎轻松的笑意。

他已经很少这样轻快过了,心中压着的巨石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钉锤彻底砸成齑粉,它们簌簌落下,化作细碎的尘土,被青年随意地拍落、遗弃。

一旁守着的医生摘下口罩,对江让点点头道:“戚先生已经到达前厅了,一时半会赶不来,今日别墅区的车辆来回很多,流动性高,隐蔽性强,杭先生已经在别墅外的轿车里等您了,您现在需要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丢下,以免其中夹杂着监视器或定位仪器。”

江让点头,面色平静地开始脱下衣衫,换上医生递给他的衣帽。

最后,青年盯着中指上的戒指,慢慢将它摘下来,轻轻放在小熊台灯的旁边。

那一瞬间,他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起了许多。

总之,青年很干脆地转身了,甚至从头到尾不曾犹豫一下。

江让穿梭过人群,始终低着头,紧张地掐紧了手腕,等他终于见到那辆停在小道上象征着自由的轿车、温柔看向他的阿柳时,才后之后觉地松开了手腕。

他的手腕青了很大一片。

可beta终于抿唇笑了,他握住未婚妻的手,一起走上了车。

夕阳落在他的身后,壮丽的像是电影序曲的开启。

只是,那深红的天边很快便被层层叠叠的乌云覆盖了。

江让紧紧扣着青年的手腕,而杭柳也半倚靠在他的肩头,他们真真像极了一对相濡以沫的孤苦相依夫妻。

或许是车内开了空调,空气并不流通,恍惚间,beta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香味,但奇怪的是,那香味并不刺鼻,反倒令人生出一种舒适、安逸、困顿的错觉。

江让努力睁了睁眼皮,听着耳畔忽远忽近的声音如此道:“江先生,我们待会儿要转车……”

声音越来越远,像是海边褪去的浪潮,悠远、祥和。

青年终于撑不住地闭上了眼。

在意识陷入沉睡的最后一秒,他听到了一抹极轻的笑声。

似乎有人呢喃一般地贴着他的耳朵道:“江江,你归我了。”

*

“戚先生,瞧您面色红润、富有光泽,您这一胎啊,肯定是个alpha没差!”

披着藏蓝长衫,杏色内搭领口半卷住下颌骨的男人听到诸如此类的恭维声,艳红色的唇角慢慢凉下了几分。

omega的长发被一根红绸半束在脑后,那张过分白腻的脸颊融着阴阴的红唇,颇有种古韵湿冷的美。

他半抬着漆黑的眸,抿了口高脚杯的酒水,漫不经心道:“是么?我倒觉得依着它父亲的模样,合该是个beta或omega才对呢。”

那恭维的人马屁拍到马腿上,自是一阵尴尬,但同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这位戚先生还真如旁人说的那般性情古怪,一般孕夫若是被夸怀的是alpha,早该心花怒放了。

毕竟若是怀上了个平庸的beta还好,如果生了个omega,这戚家李家家大业大的,最后还不是都得落到旁的alpha手里。

那人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也不敢当着戚郁的面说。

戚郁扯唇,即便用酒水半遮了苍白的面颊,心口作呕的恶心感却久久难以消散。

很快,那股恶心的感觉变化作了一种呕吐的冲动,omega半捂着唇,惨白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他想吐却吐不出来,身边不少人都关切的聚了过来,似是对omega十分关切的模样。

戚郁却愈发觉得自己像是被潮湿的泥土死死掩埋的尸体,那枯骨腐肉的臭味引得无数苍蝇嗡嗡转在他的左右,他恨不得缝死他们的嘴,最后烧光一切。

男人混乱的眸光划过大厅中光怪陆离的百相,在掠过某个深黑健壮的身影时,顿了一下。

但也只是顿了一下,他甚至径直掠过那丝丝细微的怀疑,全身全心的相信着江让施舍般虚假的爱。

他相信青年的爱,也相信青年的病,他甚至相信着一切一切的异常,只将它们当做砒霜般的蜜糖。

他给予青年一个野心家、怀疑论者全部的信任。

在孕吐与头疼交错的间隙,戚郁只想融进beta温暖的身体。

那个他与宝宝都需要的镇定剂。

戚郁强撑到宴会的尾声,几乎刚离开大厅,他便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与青年的爱巢奔去。

他推开了那扇散发着不详的深色的门,扶着额头跌跌撞撞走到被褥微微鼓起的床榻边。

“江让……”omega抖着唇道:“我好想吐。”

他的声音近乎撒娇。

可床榻上却毫无反应。

戚郁抿唇,水色的眸带着些许情绪,他伸手轻轻扯过那被褥,低声道:“你怎么不理我……”

话还未说完,男人忽地浑身僵住。

那被扯开的被褥下是一团鼓起来的枕头,哪里是beta?

戚郁长而浓密的睫颤得厉害,好半晌,他忽地往后退了半步,神态自若的自言自语道:“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去找了浴室、找了洗漱间、找了衣柜甚至是床底。

都没有。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勉力告诉自己,江让可能只是病好了,闲不住忙去了。

他拨通电话让管家帮着自己一起找,他想,就这么个别墅,青年再能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可一直到天黑,枯坐在床边的男人始终未得到任何消息。

omega束着长发的红稠带松散开缠上了他藏蓝的衣角上,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团流动的鲜红血肉。

昏暗的卧室内,只有戚郁的脸苍白地泛着死气般的青。

手机监视器的光影映照在他的颊侧,诡谲的令人心生恐惧。

只见,那屏幕上反复播放着江让离开的最后一幕。

被抛下的戒指、不曾停顿一秒的身影。

戚郁突然哑然一笑。

他惨然地捏住了小熊台灯旁的戒指,疯癫了似的笑。

“他不要我啊,他不要我们,他什么都不要——”

“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

“骗子!!!”

男人的长发裂开了似的丝丝缕缕黏在潮湿的脸颊上,那双猩红如鬼的眼死死盯着手机,嘟嘟拨通的声音在空寂的空间令人几乎心惊肉跳。

戚郁的唇边溢出丝丝缕缕糜烂的唇肉与血痕,他近乎阴狠道:“找他,给我把他找出来!”

“无论用什么手段,把他带回来。”

挂断的电话被男人猛地砸碎,他死死佝偻着腰却又扭曲地扶着肚子,喘息声大到吓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晕厥窒息。

他嘶哑的呢喃道:“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江让、江让啊……你这辈子就活该跟我纠缠在一起。”

“我们就是死,也得死在一个坟墓里。”

*

江让醒来的时候,听到了耳畔无数嘈杂的声音。

它们像是蚊虫一般地包裹住他,又像是即将令他窒息的水波,江让努力地试图睁开眼,可眼皮却沉重的宛如被针线缝合上了一般,动弹不得。

青年心中惶惑,一个人寂静的、无法动弹是一种很恐怖的感受,就好像整个人被世界抛弃了。

但还好,这样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没一会儿,江让便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以为是阿柳,可男人轻轻的叹息声听来却全然不像。

男人轻柔地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脸庞,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