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枝青
如此熟悉的场景、暧昧的拥抱,那一瞬间,江让几乎无法遏制脑海中与另一个男人在这同一张床上做过的的事。
纪明玉也曾于满足后这样抱过他。
长耳坠的典雅男人在榻上的操控欲很强,他对江让像是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仿佛整个人都想要钻进青年的身体,最好融为一体。
江让一开始并不喜欢太过烈性的欲,但纪明玉实在拥有一张漂亮风情的脸,安抚工作也做得好,久而久之,江让也就习惯沉溺于激烈的感官体验中了。
青年努力想要压抑脑海中的某些画面,但越是压制,耳根就愈红,一张脸更是羞得如黏腻融化的蜜糖。
身后是他被蒙在鼓里的、对他出轨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男友,而身前,却是与他偷情的奸夫。
奸夫甚至正怡然温和地为他和他的男友临摹画像。
纪明玉每一次抬起的、与他撞上的眼眸,都像是隐着欲花的火星子,男人银色的耳坠子近乎要抖出碎金来。
显然,他也想到了两人曾经出格的吻、背德的欲。
江让再也无法忍受,他近乎羞耻地想要挣扎出这片罪孽的海。
可他身后的男友却轻轻将头颅搁置在他的颈侧,细细落下一个怜爱的吻,那宽厚的手掌握在他的腰身上,轻轻安抚。
陆响轻声道:“江江,怎么了?”
怎么了?
能怎么?只是摆出亲密的姿势来而已,如果不心虚,根本不至于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他能和陆响说吗?
不、他不仅不能说,甚至还要忍耐脑海中愈发荒唐的记忆。
无数的虚实交错间,青年的心脏跳的极快,连舌尖都忍不住吐出几分。
他的脸是朝着纪明玉的,所以,当江让露出这般情态时,纪明玉漂亮的蓝眸一瞬间便仿若溺死了深厚的黑色淤泥。
太糟糕了……
江让只觉得每一秒的时间都像是蚊虫在叮咬他的理智一般,细微的刺痛与痒意近乎磨得他发了疯。
“陆响……”
青年忍不住开口,嗓音带着几分细微的哑意:“我、我有些渴了,你能去帮我带一杯奶茶来吗?”
“还有、蛋糕。”
陆响不疑有他,起身松开桎梏道:“江江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不然我们一起去吧,或者我找人帮我买过来。”
江让却抬眸,下垂的眸子轻轻睁大,语调像是有些微末的不满道:“我不想动,想吃你亲手帮我买的东西……你不愿意吗?”
有点过分可爱了……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陆响一瞬间都有些迷糊了。
江让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乍然这般情态,仿佛两人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男人心软的要命,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他赶忙依着青年的意思柔声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保证很快给你带到。”
男人乌发微卷,锐利的桃花眸中盛满了细碎的温柔。
门被关上了,匆匆的脚步声消失后,江让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他发现纪明玉依旧在装模作样的画画,仿佛画得入了神。
江让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却陡然男人抬眸看向他的厉色眼神。
那是警告的神情。
青年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眼尾往画室的门口扫了一眼。
只见画室的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从外面能够清晰看到画室内的大半模样。
而此时,那块透明玻璃上,正映着一张戾冷的、充斥着怀疑与阴沉的脸。
陆响无声无息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离开。
江让吓得手腕都险些支不住手肘,他赶忙起身,揉了揉身上僵硬的肌肉。
纪明玉手骨中的笔已经停下了,男人走到青年面前站定,美丽的脸上依旧是勾着笑容的,只是看上去很淡。
他轻声对青年道:“就那么怕啊?”
江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不怕?”
纪明玉没说话。
好半晌,男人轻轻颔首,双手按在坐在床边的青年的肩膀上。
他们凑得近极了,彼此的呼吸都如同细蛇般纠缠在一起。
纪明玉的耳链很长,因为是垂着头的缘故,冰凉的银耳链轻轻在青年白玉似的面颊上打转摇曳,勾引一般的吸引住了青年的眼神。
男人见状低笑了一声,忽的答非所问道:“他走了,要接吻吗?”
江让抬眉看他,两人在床上十分合拍,习惯彼此后,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
而如今,早已被勾起的烈火几乎将他们焚烧殆尽。
江让没忍住拽住男人的耳链,迫使对方腰身更弓下几分,另一只手腕顺势抓住对方单薄的衣领,张唇吻咬了上去。
他们亲得如此热烈、辗转反侧,像是亟需对方的爱将自己填充完整。
迷迷糊糊间,江让觉得自己也是疯了,明明怕被发现、被抓住,却又总是忍不住诱惑地上钩。
但青年再如何荒唐,到底还是有几分理智在身上的。
在纪明玉的手控制不住地下滑的时候,他忽地扣住了对方修长的手腕,轻轻拉开。
混沌的眼神慢慢恢复几分清明,青年轻轻推开男人,呼吸间还带着几分喘息。
“纪明玉,别急,我今天来其实是有话要跟你说。”
纪明玉难得躁的以手作梳,克制地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语气中饱满喑哑:“什么事?”
江让抬着色若春花的脸,轻轻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嫁进陆家,但我能力有限,所以,我要你帮我。”
纪明玉整个人微僵,眼眸直直盯向青年,忽地扯唇哑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江让稳住呼吸,眸中闪过一丝疯狂:“我要你帮我制造一起绑架案,尽早捆绑他领证结婚。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纪明玉一瞬间顿在原地,他不可思议地失声道:“江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和他结婚就能弄到陆家的钱权吗?”
“你完全可以等到毕业——”
“毕业?”青年冷笑:“等到毕业,被他家里那些人像打发叫花子打发走吗?”
江让抬眸看他,一张猩红的眼眸中满是野心勃勃:“他现在喜欢我、给我钱,不代表以后也会一直会喜欢我,一直当冤大头。”
“我要他在最喜欢我的时候,就跟我绑定死。”
纪明玉一动也未动,男人低垂着面容,阴影遮蔽他的眼眸,令人看不清情绪。
他低声道:“可是江让,你如果和他结婚了,就再也没自由了。那样的大家族,他们绝不会允许你背叛、玩弄他们的继承人。”
江让忽地笑了。
屋外深色的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恍惚映照出一片猩红的血痕。
在那片冗沉的光线中,青年微微弯唇,似笑非笑道:“纪明玉,我相信你有办法不被他们发现的,不是吗?”
“我们很合拍。如果有那一天,陆家被我们吞吃得干净——”
“你就是我的下一任丈夫。”
第68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27
陆响的人生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二十多年如一日,因为是陆家的独子,他很少会遇到什么真正无法解决的事情。
或者说,权势是最锋锐的刀,很多事情甚至都挨不到他的面前,便已经被提前解决了。
所以,当男人在摇摇晃晃、混杂着皮革味和腥重汽油味的车上醒来时,甚至只当自己身处梦境。
但哪有梦境这般真实?
遮眼的黑色布条极端用力地绑在脑后,捆缚得眼球近乎都要被勒出来,喉头死死抵塞着一团脏旧的布团,材质十分粗糙,陆响恍惚以为,那布团差不多硬生生塞进他的食道口了。
陆响本身就有洁癖,这般折磨于他来说无异于酷刑。
冲天的恶臭侵袭他的鼻腔,呛得他几欲作呕,但喉头鼓动的间隙,男人听到了车辆前方传来的叫骂声。
那是两道粗鲁难当、听上去相当不好惹的声线,轻易令人想到流氓、混混之类的暗色人物。
他们骂骂咧咧的,似乎在抱怨山路难行。
陆响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已经冒出细汗,黏腻的触觉令他通身发毛,但他知道,现在绝不能表现出如何清醒的模样。
他必须控制住难挨的生理反应。
于是,当车辆经过崎岖路段时,不停震动车厢声掩盖了绑匪的声音,同时也掩盖了男人反胃后呛咳的声音。
人总是惜命的。
清醒不过几息,因为目不能视、手脚无法动弹、浑身无力,完全无法自救的情况强迫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冷静下来,他努力唤起理智,分析起目前的情况。
陆响到底出生在豪门世家,即便从前从未遇到过类似的绑架事件,但他也大概清楚,对方绑他,没有立刻灭口,就是有利可图,至少暂时不必担心性命问题。
这群人大概率针对的是他背后的陆家。
所以,只要弄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想要什么,尽可能地拖住对方,等待陆家支援即可。
像陆响这样的高门大家,身上自然会有一些紧急的、隐蔽的定位仪器。
它通常会被伪装成各种衣衫上的纽扣、袖扣等等细致的装饰品,所以,即便那群人早已将他的随身物品搜刮走,也还是难以防患未然。
男人冷静有序地分析好目前的情况,在确定汽车还要行驶一段时间,便打算继续装晕、顺便回忆当初被绑的具体情况。
当时恰好是晚自修下课的时间,将近晚上九点,江让偶尔有吃夜宵的习惯,陆响自然是陪着他一起的,两人随意在校门口吃了些东西便打算回去。
陆响是在送江让回家的那条路上遇袭的,对方像是特意提前踩过点一般,对那边四通八达的小路了如指掌……
想着想着,男人忽地愣了一愣,想到一个问题。
他的江江当时是和他一起的,有受伤吗?又或者,青年是否也遭遇不幸,和他一样被绑了上来?
单是这样一想,陆响心尖就颤得不像话。
上一篇:你到底钓不钓啊
下一篇: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