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 第104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甜文 强强 爽文 穿越重生

  这正是盛铎所担心的,他顾不得理会身边传来的感叹,目不转睛地看向场内。

  这种对于场地和对手都不了解的比试,一般前几招都是试探居多,更何况两人之间很显然是白亦陵轻功较高,身法灵便,塔卡却高大威猛,臂力过人,就在人人都以为这一招白亦陵肯定会躲开的时候,他却猛然侧身抽刀,单手上架。

  “呛啷”一声响,两样兵刃顿时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白亦陵余光一瞥,向后倒退两步,每一下都准确地踩在了桩子上面,塔卡则左右摇晃了几下,惊险无比地重新站稳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白亦陵动手的时候竟然会选择硬碰硬的换招,而且还真的差点将自己从木桩子上头给震下去,一招就把塔卡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他比力气还拼不过这么一个小白脸,那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为了把之前的面子都找补回来,塔卡大吼一声,招招进逼,攻势猛烈如同狂风暴雨。他对于木桩的位置很熟,根本就用不着低头看,只是一心一意地攻击,想要把白亦陵给扫下去,枪尖好几回都是擦着白亦陵的要害过去,吓得周围不少少女连声惊呼。

  陆屿的脸色都变了,他全程没有回到座位上,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要不是顾及着白亦陵的面子,只恨不得自己替他上去算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白亦陵却并没有想着要求助系统。对于他来说,系统只是一个超出日常生活的辅助与后备,他可以利用系统完成任务,换取自己需要的积分和礼包,但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东西成为遇到困难时的依赖。

  他更喜欢用实力说话的感觉。

  盛家父子一起目不转睛地观战,盛知见白亦陵每次移动之前,都要用余光冲着脚下瞥上一眼,这一眼虽然不明显,但也拉低了躲闪的速度,倒把他这个当哥的看的心惊胆战。

  他抱怨道:“蛮子体力也太好了,已经两炷香的时辰,他连一点颓势都没显出来,小弟要是这样跟他打下去多累啊!这个傻小子,又不是死敌,做什么一定要正面碰。”

  盛冕看着场上的小儿子,慢慢道:“塔卡快输了。”

  盛知一愣:“爹,你的意思是?”

  盛铎微微一笑,在旁边解释:“小弟本来比塔卡胜出很多,可是在桩子上面打,塔卡的优势在于体力好,小弟的劣势在于对脚下不熟悉,所以才会缠斗许久。可是塔卡只会越来越累,小弟却会越来越熟悉桩子的位置,此消彼长之下,塔卡肯定会输。”

  盛知恍然大悟,刚说了一句“有道理”,身边的盛季却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冲着场上怒斥道:“干什么呢!”

  他的脾气一向沉闷,这样怒形于色的时候不多,此时也不光是盛季,周围的好几个人都惊呼出声,盛知连忙转头看去,发现片刻之内,场中局势竟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第97章 偷香

  原来正是像盛铎所分析的那样, 塔卡看起来还把长枪舞的虎虎生风, 实际上他的体力越来越差,已经逐渐有支撑不住的感觉。偏偏白亦陵已经把桩子的位置记熟, 不需要在注意脚下, 出招越来越快,一时只见刀影连闪,虚虚实实, 好几次塔卡都差点掉下去。

  他能支持这么久才逐渐显出失败之势已经很不错了,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塔卡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心里面急躁起来,连连进逼, 只恨不得把这小子一下子掀下去就算了事。

  当在白亦陵再一次将要准确无误地落足在木桩上的时候,塔卡情急之下没来得及多想, 使了损招——他直接用长枪将白亦陵要落脚的桩子给打断了。

  木桩折断,脚下落空, 眼看人就要失败。

  周围一片骂声, 塔卡没有理会。他站在木桩上俯视对手, 眼中还有迷惘, 似乎也不大相信自己这就要赢了——刚才那一招是急躁之下的本能反应,他这样使出来,真的好吗?

  可是他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输, 特别是输在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手里, 哪怕是自欺欺人, 都被承认自己的失败要好得多。

  正在此时,塔卡忽然觉得手中的长枪一沉,他的双臂下意识地用力,将自己的兵器牢牢握紧,低头一看,面色陡变。

  从木桩折断到白亦陵一脚踩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长久以来的训练让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惊讶,而是快速应变,解决问题。

  拿着刀的右手将佩刀隔空抛出,刀光闪烁,撞上了塔卡垂低的枪尖。就在两样兵器相交的一瞬间,白亦陵距离刀柄较近的左手一把将佩刀握住,刀刃点住长枪,身体借力凌空翻起,整个人还没落地,已经重新回到了木桩上。

  整个过程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他扔刀又接刀,动作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转瞬间就扭转了劣势。塔卡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白亦陵,突然意识到对方最厉害的不是轻功,而是他这份常人难以企及的反应速度。

  白亦陵站在他面前,璀璨的灯光落在他的肩头,几乎将他周身勾勒出了一圈光晕,眉目口鼻无不精致到了极点,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当中,却是隐含着冷冽和笃定之色。

  那是一种绝对能够胜利的信心。

  塔卡突然觉得心头一寒,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这样相互对峙,他心中所有的争强之心就一下子溃散了,他完全不能理解对方是如何做到刚才那一点的。也在这一瞬间非常想知道,对方在掉下桩子的那一刻,究竟都想了什么。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白亦陵却没给他思考的余地,左足飞起,横扫踢向塔卡面门。塔卡连忙身子后仰避过,白亦陵却趁机翻身跃起,脚尖一勾,塔卡的长枪便被他勾的飞了起来,紧接着身不落地,凌空一踢。

  长枪受力之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回飞出,猛然插入可格脚下的木桩之中,直没至中部。白亦陵翻了个跟斗消解用力过猛的势头,重新稳稳站定,塔卡的木桩却剧烈晃动两下,顿时拦腰折断,他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形势逆转。

  两人过招惊心动魄,你来我往之间精彩到了极致,直到塔卡“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大家才反应过来短短片刻之间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白亦陵竟然就这么赢了!

  沉默过后,欢呼声如喷泉般骤然涌上,这不光是个人的胜利,还代表着晋国彻底在赫赫的挑衅之后占据了上风,大家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终于顺了过来,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宛如刚刚取得胜利的人是自己一样——这样的场合,往往能够让人忘记个人利弊。

  塔卡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不知道是摔的动弹不得还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来,白亦陵从桩子上面跳下来,将他扶起,什么都没说,只是有始有终地冲对方拱了拱手,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他气度从容,衣袖飘然,并没有因为胜利而露出傲慢的神色,令人赞赏之余,更加生出了一重敬意。

  文宣帝吩咐道:“来人,将太医请来,为使者看看可有摔伤。”

  他转向高归烈等人,见塔卡沮丧地垂着头,一眼不发,皇上便说道:“赫赫崇尚武力,我国却是以和为贵,刚才的比试不过是求同存异,相互交流,使者虽然输了,但也望你不要介怀。”

  他恩威并施,先是让太医给塔卡看伤,接下来这番话却等于是在告诉赫赫,他们既然已经输在了晋国手里,就老老实实地认输,别仗着有些兵力就趾高气扬。

  高归烈沉默片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非常不想认输,但是这场比赛本来就是赫赫这一方占了便宜取巧,后来如果不是塔卡先出了损招打坏木桩,白亦陵也不会依样把这一招给还回去,大家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输了就是输了,本来就丢了面子,不能连一点风度都剩不下。

  他领着塔卡和可格老老实实地冲着文宣帝行了大礼,起身后又冲白亦陵作揖,恭敬地说道:“请中原的兄弟原谅我们的冒失之举,我们远道而来,在这里感受到了各位的欢迎和热情,也理当入乡随俗,向皇帝陛下奉献最真诚的敬意。希望贵我两国友谊长存。”

  一场风波在大家心照不宣的微笑之间化解,皇上又嘉奖了白亦陵的英勇,赏赐给他一斛明珠,一柄宝刀,赞扬他“不愧为盛家之子,颇有乃父之风”。

  直到白亦陵比试完毕,陆屿才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当时变故迭出,场上的人个个十分关切,又都知道他跟白亦陵一向亲厚,因此陆屿的反应并不算显眼。

  他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所有的人都在为了白亦陵而赞叹和欢呼,当陆屿看见他意气风发,面对赫赫使臣挥洒自如的模样时,心里也同样是说不出的骄傲和激动,恨不得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场上的这个青年正是他的意中人。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控制的会因为白亦陵的每一次冒险而感到担忧,恨不得什么事都替他办了,让自己不用这样牵肠挂肚。两种不同的心态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反应,让陆屿突然很想跟白亦陵说一会话——什么都行。

  好在这场会面的风波弥平之后,宴会终于正式开始,美食佳肴流水一样地端了上来,场地被收拾干净,重新表演起了轻柔的歌舞,双方的交谈变得客气友好了很多。

  等到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皇上离席,大家的状态放松,纷纷下座敬酒寒暄,整个大殿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陆屿见缝插针,眼看白亦陵身边没了人,立刻端着个碟子凑过去,坐在他身侧的空位上,低声笑道:“英雄忙着打架,恐怕刚才没吃饱吧?来尝块点心,歇歇。”

  白亦陵本来是与盛季共坐的,刚刚盛季离席去了别的地方,盛知端着自己的酒杯蹭了蹭,本来要挪到小弟身边一起说话,就被陆屿抢了先。眼看着两人言笑晏晏,纵使一直知道他们关系好,他的心里也不由升起了某种微妙的失宠之感,偷偷撇了撇嘴,跑到一边找大哥去了。

  白亦陵低头一看,见盘子里放着两块做成花形的酥点,还是热的。像这样的宴会,因为相同的菜要一起做上几百份,因此通常端上来就是凉的,只有少部分身份格外尊贵的人才能吃上热食。

  白亦陵一手托腮,伸出筷子夹了块点心吃,似笑非笑地说道:“淮王殿下,你金尊玉贵的,就补偿一盘点心,对得起我么?”

  陆屿一怔,他对着白亦陵从来都是百般取悦讨好都来不及,眼下听对方的语气却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自己无意中干了什么坏事,小心肝砰砰直跳:“这话怎么个说法?”

  白亦陵用筷子点了点陆屿,笑着说:“殿下啊,你想想,刚才臣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可是谁都没敢得罪,结果你张嘴招惹了人家赫赫的兄弟,他反倒过来找我打架,这不是代你受过?”

  陆屿“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来,连忙冲着白亦陵作了个揖,装腔作势地说道:“白大人这话说的可是太有道理了,小人简直万死莫辞,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我的过失才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白亦陵眼中笑意流转:“唔,就送我十个八个美人当赔偿吧。”

  陆屿见旁边没人注意他们,身侧又正好靠着一根柱子做遮挡,就大着胆子将笑脸凑了过去,指着自己说道:“这个美人,岂不是比十个八个加起来都要强?而且吃的不多,会说好听的,白大人要是愿意养,就算倒贴也成啊。”

  白亦陵没想到他的脸皮已经厚到了这种程度,也着实无言以对,侧眼看他时,只见陆屿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笑意盈盈,却是教人心中怦然一动。

  他玩心忽起,拉住陆屿的胳膊将他拽进自己,陆屿不知道白亦陵是什么意思,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倾身过去,然后就觉得脸颊上一热,已经被白亦陵快速地亲了一下。

  这个亲吻只是一碰即收,陆屿的心却一下子狂跳起来,面颊上的触感被无限放大,还没来得及从惊喜和甜蜜中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迅速松手,若无其事地再度伸筷子夹起点心。

  可是白亦陵装的一本正经,陆屿却还是一只僵硬的狐狸,他本来被白亦陵拽着,冷不防对方松劲松的太快,陆屿顿时失去平衡,竟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椅子“砰”地一声翻倒,撞上桌面,杯子轰轰烈烈地摔到地上,粉身碎骨,发出好大一阵的动静。

  白亦陵手里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

  陆屿摔的结结实实,人也清醒了,他坐在地上,已经感觉到各种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丢了面子,却丝毫不影响心中的喜悦。

  他索性大大方方地笑着说:“我酒力不佳,刚喝两杯竟然就醉了,见笑见笑。”

  白亦陵:“……”

  他用手挡在唇边,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把满腔笑意给忍了回去,不然只怕明天的京都头条就会变成——#淮王殿下宴会醉酒不慎坐翻座椅,白指挥使难忍喜悦满地打滚大笑#。

  邻近的人纷纷过来,问道:“殿下没事吧?”

  白亦陵将筷子放下,做恭敬状去扶陆屿起身,陆屿的心情极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搭着他的手站起来,在白亦陵肩头拍了两下,微笑道:“本王没事。有劳白大人,我……本王先去更衣。”

  英王哈哈大笑:“五弟,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别再摔出点什么毛病来。”

  陆屿笑容满面:“没事,我好得很,多谢二哥关心。”

  英王:“……”

  他惊得一口酒忘记了喝,直看着陆屿美滋滋地带着下人,径直转到大殿后面去了。

  周围的宫女过来收拾地面上的残渣,盛知听见动静走回来,奇怪地询问白亦陵:“淮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摔了一跤还那么高兴?”

  白亦陵:“……可能是他天生脾气好吧。”

  盛知:“……”

  陆屿刚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陆茉从女宾席那边过来了,盛知和白亦陵一起喊了声“娘”,陆茉一巴掌拍到了白亦陵头上,嗔道:“打架就打架,逞什么强!娘都快被你吓死了。”

  她说着话,又嫌自己拍的重了,在白亦陵头上揉了揉。

  盛知笑道:“娘,你可别这么说,小弟今天多给咱们长脸啊。老实说,你是不是被那些夫人们给羡慕坏了,刚才没少听好听话吧?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一看娘容光焕发,格外漂亮,就什么都猜出来了。”

  他被陆茉笑着戳头:“废话,你们几个都是娘的宝贝,用不着别人夸娘也天天都开心。”

  陆茉说着,又给白亦陵整了整衣服,摸着他的头说道:“所以以后安全第一,不许逞强,听见了没有?有爹娘在一天,这个家就不用你们扛。”

  她对白亦陵这个儿子几乎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见他稍微冒险都要叮嘱半天,白亦陵跟盛知笑着对视一眼,答应下来。

  陆茉拍了拍他的肩,又道:“罢了,做娘的都是这样,喜欢絮叨,你就随便听听吧。咱们家别的人呢?”

  盛知道:“爹和大哥被人敬了几杯酒,有点喝多了,正在厢房里面休息。其他人似乎去了马场那边——御马监里面新添了几匹烈马,英王殿下想冲着赫赫的使臣展示,不少人都一同过去了,三弟和小妹应该在那边。”

  陆茉道:“你爹就是个三杯倒,我去看看他。”

  她说着正要走,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失声叫了起来,仿佛出了一点小小的骚乱。三个人走过去,正好看见盛季神色匆匆地过来,盛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问道:“三郎,又出什么事了?”

  盛季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刚才骑马的时候,贾向冰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陆茉道:“贾向冰,那不是你二婶的兄弟吗?怎么就摔下来了?”

  她口中的“二婶”,指的是盛昊的妻子贾夫人,这个坠马的贾向冰就是她的嫡亲兄弟。贾家门第原本也不差,但贾夫人刚刚嫁给盛昊不到一年,他们的父母就意外身亡,那时贾向冰这个老来子才只有不到四岁,就一直跟着长姐在夫家生活。说起来白亦陵还应该叫他一声小舅。

  虽说盛冕跟盛昊的兄弟关系不好,但怎么也是沾亲带故的,陆茉难免关切。

  盛季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贾向冰骑术不佳,上马的时候也没有要和谁比试骑术的意思,我看他就是想骑着跑两圈,结果马跑的快了点,他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盛知道:“伤的怎样?”

  盛季道:“不知道,躺在那不动了,但肯定没死。麻烦的是当时他的正前方站着我和小妹,二婶过来之后,非得说贾向冰是为了躲闪我们两个才摔的——我和小妹跟他的距离明明还隔着老远,二婶这样说,分明是想找个垫背的为他的坠马担责任。”

  盛知道:“二婶那个人尖酸刻薄,说的话好听不了。小妹呢?你们两个离她远点,别搭理就对了。”

  盛季犹豫道:“小妹还在跟二婶道歉,我本来是要去请太医的。都是亲戚,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他这样小心倒不是因为害怕贾夫人,而是盛季和盛栎毕竟是收养而来,因此行事总比别人多着三分谨慎,生怕给家里招惹了麻烦。

  “怕什么。”陆茉一锤定音,“不用躲,但也用不着给她骂。明天娘带着你们去二叔府上探病,该做的咱们做到了,当着我的面,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贾向冰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坠马这件事又是意外,因此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他被简单处理一番伤势带走之后,这场会面又一直进行到了戍时才结束,盛冕和盛铎的酒劲还没有过去。

  下人扶着他们两个人,白亦陵跟在母亲和几名兄长身后,正要一同出宫,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匆匆,他心中一动,回头看去,是陆屿追了出来。

  周围都是盛家人,陆屿没跟白亦陵说什么,径直快步走到陆茉面前,拱了拱手道:“姑母,国公和大公子喝多了,这样出去怕是不方便,我令人抬了两顶檐子,扶他们二位进去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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