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第252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阎书卷着袖口,“去拿衣服。”

  天寒地冻的,抱着个桶蹲在地上,搞一瓢水往身上浇是什么感觉呢,这么说吧,就跟做梦似的,水已经浇完了,一点热气都没有。

  陈又连胳膊肘的灰都没有搓,他哆哆嗦嗦的穿秋衣秋裤,“哥,答应我,咱明儿招人来按个热水器好不好?”

  阎书在气定神闲的搓着膝盖,“我大老远的带你过来,就是要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如果想舒服,那干脆就回去。”

  陈又脱口而出,“好啊!”

  阎书睥睨他一眼。

  陈又打了个冷战,手忙脚乱的把秋裤的裤腿往一只脚里头套。

  估计是太急了,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一头栽进桶里,在半空被一条胳膊抱住了。

  阎书把人扶好了,“靠我身上穿。”

  陈又靠过去,快速把两只脚都套进秋裤的裤腿里面,把秋裤一拉,就去瞅着男人,忍不住去拽一下,又去拽一下,“行行行,我陪你。”

  阎书慢条斯理的翻着秋衣穿,“那说好了,不准跟我闹。”

  陈又嗯嗯,心说我敢跟你闹么,你掀一下眼皮,我都能起鸡皮疙瘩,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睡觉的那屋向南,潮气不大,被陈又那么一收拾,还很整洁,尤其是木头的床,木头的老式衣柜,木头的桌子,都散发出一种古朴的感觉,它们在无声无息的传达着那个年代的故事。

  陈又往被子里缩,闻着一股味儿,估计老伯没拿出来晒,他寻思明天一定要搁太阳底下吹吹,“对了,问你个事啊,我进村那会儿看到的怎么都是小女孩啊?”

  阎书简短的给陈又解释了一下。

  就是所谓的重男轻女,家家户户都是生了女孩,接着生,还是女孩,再生,反正死活都要生出一个男孩出来,如果没有,那在街坊四邻面前都会抬不起来头。

  孩子妈会被人看不起,孩子爸也会被人嘲笑说无能,夫妻生活好不了,一个家也不像是家的样子。

  陈又的猜想完全正确,他咂咂嘴,真可怕,“我们要不要给你大伯一些钱啊?他给我们好几床被子,还有不少盆啊桶啊的。”

  “我有打算。”阎书翻身,把人往怀里带带,用手圈着说,“睡吧。”

  陈又打了个哈欠,白天太累,他很快就睡着了。

  阎书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他低低的叹口气,也合上了眼皮。

  第二天,天还没凉透,公鸡就打鸣了。

  陈又跟阎书都是懵逼的,好像是在做梦,听到的鸡叫声是在梦里。

  两三分钟后,有汪汪声传来,从村东头响到村西头,像一个顽皮的小孩,撒着泼的想要大人们起来陪它玩耍。

  陈又趴在床上,脸滚床单,滚了两圈后,醒了。

  阎书没滚,这事不可能干的出来,他是被陈又搁在外面那只冰手给凉醒的。

  俩人头抵着头,四目相视,全新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这地方远离城里的喧嚣,繁忙,呼吸的不是汽车尾气,只有草木混着泥土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白天开,晚上在,永远不会消散。

  老伯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一些吃的,都是自家地里长的,绝对的绿色食品。

  陈又特喜欢吃老伯给的那瓶咸菜,脆脆的,有点儿甜,还有点儿辣,在他看来,比老干妈还要下饭。

  阎书让他少吃,“腌制食品吃多了致癌。”

  陈又嘴里咬着根筷子,声音模糊,“不吃咸菜吃什么,我都快淡出鸟来了。”

  阎书看青年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筷子一抖一抖的,生怕他一不留神,那筷子就戳到他的喉咙,就伸手去给拽下来,“好好说话。”

  “我想吃肉。”

  陈又抿嘴,眼巴巴的说,“主任,我想吃肉。”

  阎书按按眉心,家里养了个肉食小动物,不伺候好了还真不行,下午他上山去了,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特肥的鸟雀。

  坐在门槛上擦鞋子的陈又听到脚步声,他一抬头就看到阎书,也看见了那只鸟雀,眼睛都泛绿光了。

  把鞋子一丢,陈又欢呼的小跑着去迎接,那架势妥妥就是对待打了胜仗的大王,“怎么搞到的,是拿东西打的么?还是你上山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只鸟雀撞死在地上?”

  阎书把鸟雀给他,“别凭了,拿去吧,想怎么烧怎么烧。”

  陈又一手拿着鸟雀,一手去搂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你真棒。”

  说完就开开心心的跑厨房去了,准备大干一场。

  站在原地,阎书摇摇头,看来爱吃鸟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是拿弹弓把鸟雀打下来的,弹弓是问老伯拿的,老伯原本是给孙子搞的,后来孙子被儿子儿媳接走,玩具多了去了,弹弓就被丢在杂物堆里。

  老伯一听阎书要借,就直接把弹弓找出来给他了,说随便怎么弄,坏了也没事。

  陈又把那只鸟雀清炖了,吃了差不多一周,不是他胃口小,是他紧吧着吃,不敢放开,谁知道下一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年前,也许是在年后,也许是在下一个冬天。

  快过年了,连一片雪花的影子都没叫着,村里的老人说这地方很少下雪,就是湿冷。

  陈又抱紧阎书,白天抱,晚上也抱,把他当移动的大型取暖器,都这么腻歪了,竟然也没搞事情,不止是吃的淡,日子过的爷淡的可以了。

  这里的小孩子跟大城市的不能比,她们没有大大小小的游乐场可以玩耍,只能在草堆里捉迷藏,玩泥巴,爬树,把自己弄的满身灰扑扑的。

  年三十那天,一群孩子上山里打柿子去了,有个小孩爬树上摘,不小心摔下来,额头撞到石头。

  陈又听到外面的动静,就从院子里探出头看,叫住一个大妈问,“怎么了这是?”

  大妈急急忙忙的说,“不好啦,出大事啦,老陈家的娃从树上摔下来,把头给摔破了,流了好多血,老陈抱着娃哭,说他也不想说了!”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陈又赶紧去屋里喊阎书,用最快的语速把事情说了,“快快快,快跟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阎书坐在椅子上没动,他放在腿上的两只手蜷缩着,上面有一些小口子,是刚才给老屋修屋顶弄的。

  陈又突然手脚冰凉,“你不是感染了?”

  阎书没抬眼皮,“什么?”

  陈又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医院的时候就感染了?!”

  阎书没出声。

  陈又打了个寒战,立刻就去抓阎书的手,却被避开了,他的眼眶一红,“阎书,你不能骗我。”

  阎书半响说,“是。”

  陈又的手垂下来,人跌坐在地上,瘫了。

  阎书看青年那副模样,心里一痛,就去把人抱怀里,“我没事的。”

  陈又吼道,“你都感染了那玩意儿,怎么可能没事啊?”

  阎书说,“我说没事,就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很低,响在青年的耳边,“只要你没有感染,我就有办法。”

  陈又呆呆的,“你有金手指?”

  阎书轻笑,手指的指腹压过青年的眼角,“我有大金人。”

  陈猛地睁大眼睛,“真的?”

  阎书,“嗯。”

  陈又还是不信,“那你发誓,你会陪我到九十九。”

  “九十九?”阎书哭笑不得,“那时候的我牙齿掉光了,头发也没了,脸上都是褶子,眼睛也花了,你确定?”

  陈又说确定,“你发誓。”

  阎书无奈的说,“我发誓,我会陪你到九十九。”

  陈又这才吐出一口气,“你离开医院,就是这个原因吧。”

  “不全是。”

  阎书说,“我主要是想带你来这里,过一种我们没有经历过的生活。”

  陈又搓搓脸,看着男人受伤的手,他心想,对方都能让系统那个大妖精半死不活,肯定有很大的能耐。

  一定有对付艾滋的办法。

  这么一想,陈又放松多了,“那小孩怎么办?”

  阎书皱眉,“先去看看,或许你就能应付。”

  他们闻着哭声过去,村里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也不知道怎么弄。

  陈又说他是医生,瞬间就成为村民们眼中的天使。

  走近了点,陈又蹲下来,温和的说,“大叔,你把孩子松开些,让我瞧瞧。”

  大叔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他没个文化,啥也不懂,就是紧张孩子。

  陈又看孩子被捂的严实,还发出难受的声音,就蹙眉说,“大叔,你勒着她了。”

  大叔神志不清,还吼着让陈又走。

  陈又有脾气,不过他心肠软,没法子,只好耐心的给大叔讲伤口要及时处理的一些知识。

  大叔听不懂,还轰陈又。

  阎书把大伯找来,对方把那个大叔说了一通,话挺重的,说他耽误孩子的伤。

  其他人也说,医生不会害你家娃的。

  那大叔的脸涨红,半信半疑的把勒着孩子的手放开了。

  小孩的头上有个血口子,并不深,纯粹是被大人的阵势吓的。

  陈又带了一个药箱,有简单的药品,他给小孩消毒,后面的缝伤口工作也是自己来的。

  阎书手上有伤,不能拿小孩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小孩有个什么不走运,他们会愧疚终生。

  因为这件事,陈又跟阎书得到村民们的认可,还给了他们很多东西。

  都是些朴实的人,虽然懂的少,但那都是最不可或缺的。

  年后,天气回暖。

  大家忙着种地,大伯给了阎书不少花生,芝麻,还有一些菜籽,这时候该忙就得忙起来,不然下半年只能喝西北风。

  在大家伙的帮助下,陈又跟阎书搞了一块菜地,把菜籽种了下去,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挑粪。

  那绝对是个艰苦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