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骨伞
穆小牧一时好奇心大发,顺着绳索钻了进去。
脚一着地,是松土软软的感觉,穆小牧眼前一片漆黑,试着叫了几声老爸,没人回应。
穆小牧摸着黑往边上走去,可是整座墓就像是没有边界一样,走了许久都没有摸到边,穆小牧慌了,开始后悔自己不听话就下来了。
四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沉闷的果真是一座墓穴。
前面一片黑暗,来路已经不能摸索,穆小牧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期盼可以碰见老爸或是其他人也可以。
越往里走,黑的越沉。穆小牧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在肚子里把自己骂了个遍后,仍旧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脚下似乎没有什么障碍,软软的土壤混着湿霉的气味,忽然,伸出去的手指碰到一处硬硬的东西,石头的触感。
穆小牧心中一喜。
听老爸说过,古埃及的墓室是长方形的,那么只要沿着墙壁走,就一定能找到刚才下来的那个洞口。
想到这,穆小牧又伸过去一只手扶住石壁。
“喵唔~”
黑暗中一双祖母绿的眼睛蓦地睁开,幽幽的泛着蓝光,直直看在穆小牧眼里。仿佛地狱的使者,瞬间打开了漆黑的大门。
“啊!!!”
穆小牧猛的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黑暗中的猫,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幽绿的眼睛打量着晕倒的穆小牧,随后抖了抖漆黑的毛发,从石桌上跳到他身旁,猫爪子拍了拍他的脸。
“喵唔~”
*
尼罗河水退了,又象征着一年的好收成。
人们不禁欢呼:
啊,太阳,自从世界开始您就照耀着,
您高高升起,把世界引向美。
……
你把地下世界来的尼罗河给予了埃及。
通往底比斯的路旁,种着一树一树的棕榈,硕大的叶身遮住火一般的阳光,留下一片阴凉。
树下睡着一个少年,穿着奇怪布料的衣服,连花纹也是从没有见过的。
“咦,是东方人?”法塔停在树下,低着头看熟睡的少年。
穆小牧动了动身子,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就像经过了一场舒适的睡眠,穆小牧懒散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
穆小牧半阖着眼睛,一道黑影出现眼前,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法塔是个年轻的埃及小伙子,有着高大的身材和铜棕色的健康皮肤,留着黑色的短发,脸庞刚健,笑起来的样子让他人也不觉莞尔。
见穆小牧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法塔弯下腰,双眼发亮的看着他:“我叫法塔,你是东方人吧,你叫什么?”
穆小牧听不懂他说的话,只得乖乖的摇头,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一副无害的样子
法塔看着他挠了挠头,“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穆小牧又摇了摇头。
法塔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自己,口型放慢的说道:“法——塔——”
法塔是个热心的人,之所以说他热心,是因为他决定要帮助这个语言不通的东方人。
穆小牧学着他的口型,十分艰难的发出了两个音。
法塔听后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尼罗河水在三月已经退却,四周都是忙碌庄家的人,他们赤着上半身,只在腰间裹一块白布,浑身被晒得黝黑。
远处,金色的塔状建筑矗立在河西,从这边看,一座挨着一座,庄严而又神秘。
没有穿着现代化的人,没有吉普车,没有熟悉的场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穆小牧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消化了自己穿越了这件事。
他随法塔进了城,虽然还不信任法塔。
法塔进了城,一路用手指着城里的事物,然后放慢口型,演示给穆小牧看。
穆小牧听了一遍,完全没有记住。
周围到处都是穿着长裙的女子和腰间裹着一块白布的男子,有的手里拿着陶罐,有的手里拎着新猎来的野禽,有的三三两两用他不懂的语言交谈着。
路上,法塔问了两次路,最后带着他到了一间房前停下。
房门有两扇,涂上了棕褐色的油漆,穆小牧站在法塔身后,只见不一会,一个穿着长裙的中年女人来开门。
两人走进屋内,穆小牧环视了四周,发觉这是一个类似大厅的房间,空荡的屋子内只在地上摆了一张毛毯,毯子很大,整整占了屋子的一半,毯子上有四个蒲团,横着摆放。除此之外,偌大的屋内就只置放着一个大陶罐,孤零零的呆在犄角处。
法塔坐到了蒲团上,招呼穆小牧也坐过来。
不一会,从外厅的一侧门内走出了两个人。
为首的那个脸型方正,眼睛轮廓深陷,乍一看,有种吓人的感觉。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子依然精壮。
随后走出来的是个妇人,穿着较刚才开门的女人华贵,纯白的长裙领口处绣着精巧的花纹,眼睛上涂着黑蓝色的眼线,不爱笑,一副冷冷的样子。
法塔恭敬的问候了一声,然后双方开始交谈。
穆小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双方的神色来看,法塔好像并不满意似地,对方也一脸悻悻的样子。
最后,妇人冷冷说了一句话,法塔沉默了,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英俊的脸上像是忍耐着什么似地,末了,沉沉的说完一句话后转身出了屋子。
男人和妇人仍旧坐着,冷眼看法塔出门,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路上法塔都沉默着,穆小牧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说了法塔也听不懂,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走着。
埃及的天气热的让人发毛,穆小牧的脸热的发烫。
法塔找了一块阴凉的空地坐下,穆小牧跟着坐在他身边。
法塔此刻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脸上带着一股无奈的神色,这与他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
看来,是真的有苦恼的事了。
刚才那男人和妇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吧?那法塔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们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冷淡?
穆小牧想着,一切都不得而知,只因为语言的不通。
风夹杂着热气吹来,非但没有让人感到凉爽,反而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闷。
穆小牧叹了口气,无聊的用脚擦着地面画圈圈。
3、第二章 ...
那一刻,穆小牧以为,法塔把他卖了。
正是晌午,埃及人最忙碌的时候,街道上来来回回穿梭着不同的人。
有的是奴隶,有的是大家族里的佣人,有的出来买东西,有的闲来无事随便逛逛。古代的人们也如现代人一般,为了生存,不住地繁忙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棕榈树下乘凉的两个闲人。
半晌,就在穆小牧困得打瞌睡的同时,法塔低低的说了句话,然后抬头看着穆小牧,双眼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放着精光。
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法塔拉起穆小牧就走。
重新回到那间空荡的房子里。
面对夫妇的冷漠嘴脸,法塔据理力争着什么,然后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米黄色的纸张,上面用黑色的染料画着符号。
那对夫妇接过纸张,对看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穆小牧。
穆小牧迎着夫妇的目光,感觉有几百只小虫子在自己身上爬行,在这炎炎午后,不觉周围绕着丝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