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吟
“少爷~~少爷……”
“公子……”
“丹少爷……”
“鸳儿~~~~鸳儿~~鸯儿~柏箩~?柏箩,呆子~~呆子,百琥~~~~带我走~~带我走~~我要活下去~啊~”恐怖的梦靥使图丹深陷囹圄之地,呓语着、挣扎着、猛地睁开眼,脑中一片空白,分辨不出刚才耳边的欢声笑语,刚才耳边撕心裂肺的叫喊,刚才耳边犹如天籁的声音都是不是真实的。
突兀地对上一双黢黢的眼眸,许是那一张脸太过苍白,才显得这双眼睛的黑亮,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怯,眼神游离不定。
男人的表现令图丹更觉得不可思议,如此内相怯生之人怎会烂醉如泥醉死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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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感觉好些没有?”图丹忙上前扶住欲要下床的男人。
男人真的很怯生,忙地将手缩了回去迷茫道:“我、我怎会在这里?”
“你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么?这里是梦红楼”图丹见男人不愿与人做肢体接触,虽是好意还是识趣的收回手重新坐下:“我叫图丹,清晨我出去散步见你醉卧飞檐,身子已经冻僵便将你救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刻意看了看男人的反应,只见男人一脸的惆怅,恍然间已经忆起什么似的沉下脸去。
须臾,男人吞吞吐吐的自我介绍道:“我、我叫霖兮,多谢、多谢图兄救命之恩”一双黢巡的眸子盈盈如水,似是生气似是后悔一般,仔细一看竟泛着隐隐的泪光。
“若是霖兄愿意,图丹愿意做您的倾听者与您分享一下愁苦,呵呵”图丹苦笑道,一脸的真诚实意。
一滴泪,终没有忍住,顺着霖兮的眼角滴落下来,滑进他的唇畔,那咸涩的苦味被咽进肚子,只有他自己能懂得那种神伤。
“我、我可以一个人静静么?”霖兮哽咽着问道,一双眼却始终垂视下方,令图丹将那黑卷睫毛上的冰珠看得真切。
“好~若有需要,只要喊一声便可~”图丹起身:“你好生休息吧,我就在隔壁”
“嗯~谢谢图兄”
图丹为霖兮带上了房门,独自拐进百琥的房间发呆,须臾,图丹听见门外有细琐的声响,悄悄打开房门偷偷望了过去,只见霖兮跌跌撞撞的走下楼去。
图丹觉得好奇,却又不想引起霖兮的反感,便一路跟在霖兮的身后想要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不知道也定是和梦红楼脱不了干系。
霖兮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奔过渠园,直接闯入红楼花厅,远远望去,霖兮彷如狼群中的一只小羊,望着满屋子风流的人有些茫然,左右看看,直接朝着二楼而去。
图丹一直悄悄地跟在后面,有人路过时,都急忙垂下头,有些觉得在自欺欺人,如今自己这副鬼德行谁还能在多看自己两眼?
霖兮也比图丹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的冻疮,有难伺候的客人见霖兮从身边经过嫌恶的直推搡他。
霖兮的脚步渐渐地放慢,待到长廊尽头的时候干脆就停了下来,一方雅居外霖兮呆呆地站着,黢黢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里面。
图丹好奇的伸长脖子向里望去,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西贱慕容溪纱,一个一看就是花钱来买乐子的主儿,两人正把酒言欢暧昧的很。
霖兮不由自主的抓上自己红肿的手背,心事重重的盯着屋内的两人看了又看,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图丹见不得别人的忧伤,这样会拐带的他的心情也会不好,会想起许多许多不愿想的事。
快步向前一把抓起霖兮的手道:“既然不想走为何不进去,嗯?”霖兮不语,图丹急需道:“这两个哪个是你的情-人?”霖兮还是不语,垂着头回避着图丹的目光。
须臾,霖兮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了~”话音未落,慕容溪纱就揽着那人的肩头眉飞色舞的踏了出来。
图丹注意到霖兮看着慕容溪纱的眼睛,里面充满委屈,可慕容溪纱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他一眼,就那么揽着另外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
等图丹转过身时,霖兮已经不见了踪影,又气又急,图丹也不明白自己气个什么劲急个什么劲,与霖兮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说自己侠骨柔肠也好,说自己多管闲事也罢,图丹看着霖兮与慕容溪纱就宛如看见了自己与火烈,不恰当的比喻,但却极其的相似。
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么?
火烈!火烈!藕断丝连!自己的这颗心到底要有多大才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之交-媾?而这一张脸还有哪里是会被他下次觊觎上的?五年而已,五年而已,我要留着这条命,用我的余生和他们享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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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月笼沙,十里红楼笙歌飘。
上好妆容的图丹始终心事重重,扇贝手巧,用梅花花瓣贴附在图丹的眉心处,将那条丑陋的疤痕遮住。
这样的装扮令图丹莫名的气愤,扇贝以为图丹不满意如此的妆容急忙道:“丹弟可是不喜这梅花箔?”
“不~只是除了今夜难道我日后每天都要用这种东西贴在脑门上么?”
“那丹弟的意思是?”扇贝试探着问。
“剪刘海儿~用发遮”图丹扭过头看向扇贝继续道:“其实发型很重要,不同的发型能体现出人不同的一面,若是弄得差异大,会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好~就依丹弟的~呵呵”扇贝说着又替图丹卸下了那梅花箔,虽然当下男子梳刘海不被纳入传统审美里,甚至是难登大雅之堂,而扇贝依了扇仙墨羽虹的令,无论刀山火海都要替图丹去闯,何止修饰刘海这般简单?
图丹本是额畔垂发,看起来丰盛飘垂,修剪之后则变成前发齐眉后发垂腰,若是不仔细打量,还真是容易混淆外人的视线要人难辨雌雄。
扇贝为图丹束发的时候,图丹却突兀的递给他一条蓝色裂帛,扇贝不语笑着接过,就用那抹深蓝为图丹绑上了头发。
樽前月下,无杯自饮,遥看前院笙歌舞,图丹凭栏而坐,须臾,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
随即小厮三三的声音传了进来:“丹主子,是我、三三”咯吱一声,门扉被三三轻轻地推开,三三恭敬的走进来道:“月主子让三三转告丹主子,久爷今儿点的是清-官素梅,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丹主子直接去素梅的厢房兲梅阁便可”
“嗯~你去回冷月,我这里知道了~去吧”醇酒香浓,氤氲得图丹双颊红润。
三三退下不久,图丹便起身踏了出去,扇贝欲跟在身后,图丹轻轻挥挥手,示意她不用跟着来。
流云雅居外,人影寥落,三三两两,不似前院那般沸反连天,霜凄万树风入衣,孤魂赏月,银光万顷,凄其风露。
半梦半醒的感觉恰到好处,直到快要把自己冻透,图丹才一瘸一拐的朝着兲梅阁而去。
望着图丹离去的背影,扇贝哀婉的轻叹,怜爱的眸光始终锁着图丹的双脚,为何一瘸一拐?因为执拗的孩子只穿了一只红鞋,他说: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连累了一个人而为你去死,自己的魂也就被那人带走,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曾有人为你而死。
他还说:穿着这只鞋,就会身有感受,就能体会鞋子主人当初藏在心底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