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 第10章

作者:梨子甜甜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第十六章

  徐水舟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落寞。

  江景元有些呆滞,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徐水舟对“江景元”有一份心思,没有想到,中间居然还有这样多的误会。

  徐水舟落寞了好一会儿,又鼓起勇气说道,“不过,景元哥你自从醒来后,就改变了好多,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我想再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如果那时你依然不接受我,我们再取消婚约好不好。”

  江景元呆呆的看着徐水舟,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那坚定的眼神,让他生不出拒绝之心,这还是前世今生第一个对自己表白的人,犹豫了好久,江景元还是重重地点下了头。

  徐水舟一脸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两个小小的梨涡带着红晕,看着惹人醉。

  江景元终于没有忍住,揉了揉徐水舟的脑袋,“接下来,我会好好接受你的心意的,我也希望等到我们成婚的时候,是两情相悦。”

  “嗯。”徐水舟没有躲开江景元的接触,反而还有些享受。

  “那桌上的钱我就收回一半,毕竟没有你的主意,我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嫁妆、嫁妆我就先带回去了。”徐水舟提起嫁妆还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他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听到婶子说缺钱的时候,就脑袋一热,把这件父亲留给他的嫁妆给挖了出来。

  “嗯。”

  江景元心中也是一松,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一下子就都被打开了。

  回过神来,看到桌上留的钱,江景元无奈笑笑,他这算不算被人给包养了啊。

  陈秀秀在屋外一直注意着屋内的动静,怕两人打起来,结果一直静悄悄的,徐水舟还满面春风的出来,这就让她有些看不太懂了。

  “娘,这些银子你先拿去收着,待会再帮我找个话多的婶子放出话去。”江景元把徐水舟留在桌上的一百多两银子交给陈秀秀,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陈秀秀听得脸色古怪,“儿啊,你这样做未免不太好吧,要是让族人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奚落你呢。”

  江景元冷笑,“娘,过去父亲对待族人何尝不是掏心掏肺,结果父亲一去世,江家族人怎么对待我们母子二人的,那江远财过来逼娘的时候,族中哪有一个人替我们说话的人,现在还想从我手中讨到好处,门都没有。”

  这些天下来,江景元或多或少也有探听一点村中的消息,江父对待族中如何,他是看在眼中的,结果这些年下来,得到过江父恩惠的族人,可是一点都没有帮衬陈秀秀母子呢。

  真是好的很,升米恩斗米仇,在这些人身上真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是你的名声……”

  陈秀秀这些年下来,早就看清了江家族人的龌龊,心中对他们早就寒了心,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耽误了儿子的名声。

  “无妨。”江景元神情平淡,“是他们对不起我们在先,一些流言蜚语还不至于威胁到名声。”

  江景元已经在心中做好预案,如果族中想要用流言蜚语来对付他,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在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陈秀秀出了一小会儿,到傍晚时分,就有不少人还带着礼上门拜访。

  江景元一一接待。

  “江景元”本就是秀才功名,虽然没有像他爹一样是个廪生,但一样也能免税六十亩,家中没有余钱买地,又没有人手再去种多余的地。

  这六十亩免税的地,放着也是放着,何不如操作一番。

  这也是江景元看律法的时候才突然想起,算起来也是算是钻了法律的漏洞。

  而现在屋里所有来的人都是来投田的,村民把他们的田投在江景元的名下,这样就可以不用交税,原来的江远茂也是这样做的。

  只不过他是大公无私,分文不取,但江景元可没有这样心肠,一亩地五两银子,永久性的,只要江景元不死,这地就不用交税。

  五两银子说来多,但是相对于税收来说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一些村里人想到江家族人那些不交税的人家都发达了起来,如何不眼红。

  有钱的直接投了三五亩,没有钱的就几家合伙,总之江家院子里格外热闹。

  江景元也秉承着公平的态度,只要给钱他就当场写租约。

  原本田投到他名下,这田也就是江景元的了,这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所以江景元还需要写一份永久性的租约,租给投田的人。

  陈秀秀一边收钱一边给江景元提示,江景元也很无奈,这些同村人,他几乎都不认识,村民们又七嘴八舌在一旁说着话,半天都问不到点上。

  要不是陈秀秀帮忙,他还得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写好一份租约。

  江景元这边干得红红火火,江家族人却坐不住了。

  这江景元怎么说也是他们江家的人,虽然村里人大多数也是江家旁支,但是比不得族人亲近啊,这江景元放着这样好的事不给族人,却偏偏给外面人,岂不是有些吃里扒外。

  族人们也不傻,很快的便聚集在一起思考对策。

  “族老,你倒是说句话啊,再不去江景元家,我们半点好处也捞不到了。”

  族人聚集在一个有号召力的族老家中,一个个焦急万分。

  族老冷冷的看了面前的族人一眼,满头苍白的他微微摇了摇脑袋,声音沙哑低沉地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为何。”

  族人立刻焦急得抓耳挠腮,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族老出马,那江景元还不得把田地乖乖奉上,就如同江远茂当年一样。

  当年那些受过江远茂恩惠的,如今家中已是衣食无忧,他们要是再争取到一份,以后下半辈子也不用在辛苦操劳。

  如今到好全部便宜了外人,倒是他们这些族人一点好处都没有落到。

  “哼。”族老拄着拐杖冷哼一声,吵吵嚷嚷的族人们,立刻禁下声来。

  “我且问问你们,你们这些年何曾帮衬过江家母子半分,你们都当人家是傻子,好欺负吗。”

  族老摇头晃脑,一脸的失落,声音虽然低沉,但清晰地传入到每一个族人的耳中。

  有些族中一愣,有些族人脸色有些微红,还有些族人面带不屑。

  “那又如何,到底还是我们江家的人,江家的东西,哪有便宜外人的道理。”有些眼红的族人,才不管什么恩情和付出,他只认为江景元的东西,那不就等于他们家的东西。

  “哦。”族老看了眼这人,淡淡开口,“那把你们家的地,免费给景元家,你也愿意。”

  这人一听这话如同炸了毛的猫,立刻不情愿起来,“当然不愿意,我自家的地,凭什么给他们家。”

  “那景元为什么要白白给你家的地免税呢。”

  族老这句话顿时堵的这人哑口无言,也把有同样想法的人的嘴给堵住了。

  “那我们江家族人好歹也庇护了他们母子这么些年,做人也没有这样绝情的吧。”

  很快有人有找出借口来,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总之江景元不把这地给他们免税,就如同千古罪人一般。

  “那前几日我听说族人还去逼迫秀娘子,逼得人家差点拿刀砍人,怎么,我说的不对?”

  族老失望的看了眼族人,本就苍老的身躯显得更加的佝偻,他老了,老得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头发也全部都白了,没几天活头了,但是他的心还没有老。

  是是非非还是看得清楚。

  很快族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欺负江景元母子的是他们,逼迫江景元母子的还是他们,如果要人家把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还是他们。

  换成谁到现在也没有脸去上门说这些话。

  “都是拿杀千刀的江远财,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跟秀娘子的关系闹得这么差。”

  但是人怎么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有错当然都是别人的错啦,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就是江远财。

  族人纷纷对江远财唾骂起来,甚至有些好事的,还跑到江远财家里,把他拖出来大打一顿,总之要是没有江远财,江景元跟他们的关系就不会破裂。

  那六十亩的水田,也就不会平白便宜了外人。

  族老看着这群“冥顽不灵”的族人,更加的失望,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如同乌龟一般慢慢的爬向屋内。

  穷山恶水出刁民。

  以前江景元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涵义,因为在他心中,农民都是憨厚老实的,但是看着面前这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江远财,江景元明白了,原来农民中也是有无赖,有刁民的。

  “景元,我们把这江远财给收拾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让我们投田了,一切都是些江远茂的错,跟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江景元听得族人们一个个的忙着跟江远财撇清关系,笑了。

  笑意森寒,让所有聚集在江家院子的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第十七章

  利益熏心这句话果然说得不错,江远财故然是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是他的作为又何尝不是在跟这些族人谋福利。

  事情败落后,这些族人非但没有出来帮忙,还落井下石,不得不说令人寒心呐。

  江景元目露寒芒地看着面前这些凉薄的族人叫嚣着要让他接受投田,眼眸深沉,抿嘴不说话。

  徐水舟看到江家院子这边不对劲,抓起一把锄头扛着,护在江景元身侧,以防这些咄咄逼人的村民狗急跳墙。

  “呵——”

  江景元嗤笑一声,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些族人了啊。

  “景元侄儿,你倒是给句痛快话,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你到底是帮衬还是不帮衬,可不能发达了就忘了我们这些族人,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族中人见江景元久久不语,有些不耐烦起来。

  江氏族人这话一说出口,旁边有些村民就有点不情愿了,“什么叫做忘恩负义,都说这远亲不如近邻,景元从小到大也没见你们这些族人帮衬过一二,现在景元有出息了,你们一个个上杆子来打秋风倒是跑得快。”

  “话别说那么难听,景元在怎么说也是我们江氏族人,我们族中之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插嘴。”族人们依旧不依不饶,今天他们退步了,往后就只能看着别人发达,说什么也不能退缩。

  “什么叫我们是外人,虽然不是江氏嫡系,好歹我家儿子也有娶你们江家女子,算起来也算是景元的亲戚,难道你们还能不认自家的女儿不成。”

  江景元看着院子的闹剧,挂在嘴边的冷笑愈发的森寒,漆黑的眸子就像个黑窟窿一般深不见底,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一点都把院子里的众人看在眼中,好似这些人还比不上他身上的一件衣服。

  “诸位叔伯散了吧。”江景元整理好衣服,看也不看族人一眼,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

  还在争吵的族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景元,我们可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你就忍心看我们过穷苦日子。”

  “呵。”江景元眼中寒芒更甚,“这位叔伯怕是说错了话吧,我江景元快要死的时候,也没见着你们过什么穷苦日子。”

  江景元的话音一落,吵吵嚷嚷的院子一下子就清静起来。

  江景元慢慢挪动身体,步步紧逼,一字一句说道,“我在病床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怎么不见叔伯你来照顾我一二。”

  “我娘为了给我治病,到处求人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叔伯出来帮衬一二,我年丧所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些所谓的叔伯出来帮忙。”

  江景元一步步的走进面前这些族人,那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们,那冰冷的语气犹如修罗,要把人给拉下地狱。

  “如今我身体好转,你们这些自称是我叔伯的人倒是钻了出来,像一条条恶心的水蛭活生生要把我们母子二人的血给吸干净才肯罢休。”

  江景元来到族人面前,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们,讥笑一声,“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有一点身为长辈的才德吗,若要别人给予,先要有所付出,这些道理想必不用我一一说给各位叔伯们听吧。”

  那声叔伯江景元咬得很重,这样的亲戚他们要不起。

  江景元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压得在场的族人有些抬不起头来,一个个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