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 第144章

作者:梨子甜甜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噎噎噎……”刚才还嚎啕大哭的孩子,听见徐水舟这话,哭声立马来了个急转弯,由哭变为抽噎。

  贺雨竹给徐水舟悄悄地比了个赞,还别说水舟跟景元两个还是挺会教小孩的,看看家中两个孩子被他们教得有多精明。

  两个孩子可能真的很怕徐水舟将他们给扔掉,自己拿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又蹬着小短腿来到徐水舟的脚下,扒拉着他的脚不肯松开。

  “咳咳咳。”徐水舟清了清嗓子,“所以这下人究竟是买还是不买,现在你们同意的话,还能买几个你们喜欢的,要是不买以后我跟你阿父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你们玩,你们自己做决定,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墨墨跟棋棋两个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眼中看到一丝迷茫,其实他们根本就没听懂阿爹的话,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阿爹不想跟他们一起玩,所以很不爽。

  这会感受到阿爹的不开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妹妹看哥哥,哥哥看妹妹的,最后还是决定先把阿爹给哄好才是上策。

  看着两个孩子点头,徐水舟才展露笑颜。

  两个孩子统一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阿爹哄好了……

  由于江景元没有回来,家里的下人都是由徐水舟、陈秀秀,贺雨竹三个大人操持的,接连看了三天才买了三个下人。

  主要是他们之前也没有过跟下人一起生活的经验,也不敢一下子买太多,而且家里就这几口人,人买得太多了,一时间都不干活也不好。

  三个人正好是一家子逃荒而来的人,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孩,夫妻俩年纪也不大,看着估摸三十岁左右,手脚很是麻利,就是说话带着一股徐水舟他们听不懂的腔调。

  因此每次他们说什么,徐水舟都要停下来细细地听才能听明白,好在平时里也不需要跟他们沟通太多,只要他们能够听懂徐水舟的官话就成。

  那孩子看着也有十岁左右了,有些怯生生的,但是个爱干净的,身上有一点点灰都会拿小手拍干净。

  这可不就入了墨墨和棋棋的眼,这两孩子平日里也是精得很,从来不在地上打滚。

  在人口贩卖市场看了几天的人,早就被哪里的脏乱差给恶心得透透的,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如此爱干净的就抱着人家不撒手。

  因此徐水舟就把他们一家都给买了回来。

  三人都没有读过书,妇人姓姓梅,没有取名大家都叫她大梅,她男人姓张,有些憨,别人都称呼他为张大憨,至于孩子就大娃大娃的叫着。

  徐水舟寻思,这下人的名字也关系着主家的颜面,因此他给孩子取了个字——安和。

  平平安安,和和气气。

  一家三口别提多感谢徐水舟。

  就此他们在江府安了家,大梅厨艺不错负责厨房,大张就负责看看门,偶尔帮忙打扫一下家里,至于张安和现在只负责看着两个孩子。

  不看孩子的时候,江鹿会找他耍一耍,两个都不是爱说话的,因此到也能玩到一起去。

  江景元忙完户部的事情回来,时间已经进入到了深秋,到了徐家该被斩首的日子,他从刑部的大牢将瘦得不成人形的徐长明给牵了出来。

  “你好狠的心。”徐长明一见江景元就龇牙咧嘴的,瘦得只剩皮包骨的他,做这样的动作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必不得你的心狠,对了今天你的族人将会一个的在你面前死去,你觉得刺不刺激啊。”江景元淡淡道。

  “你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最近徐长明被痢疾整得生不如死,偏偏每次他以为可以解脱的时候,狱卒就会给他灌药,治好他的病,等修养两天又会莫名其妙得上痢疾。

  这简直比死还要可怕,更可怕的是在狱中每天都会有几名狱卒带着他们徐家的族人过来咒骂他。

  身体和心灵双重打击,使得徐长明的精神都有些患得患失,不求别的但求一死。

  “别着急啊,御医给你看过你的身体还能再坚持几年,几年过后自然会让你上路的。”江景元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徐长明的肩膀。

  带着手链脚镣的徐长明顿时就发疯起来,双眼红得如要吃人似的,也不管身上的束缚,只管往江景元这个方向拳打脚踢。

  可惜他忽略自己身上的锁得死死的铁链子,江景元拽着铁链子微微一用力他那张牙舞爪吓唬人的样子,瞬间就破了功,身体瘫软,无力地扑在地上,像一条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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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京都东市正午门的菜市场, 早就高高地架起了台子,一辆辆囚车从刑部大牢运送过来。

  喜欢看热闹的百姓, 早早地就从刑部大牢一直排队排到菜市场, 手中还准备了各类烂菜叶子和泥巴石子。

  见到从刑部大牢出来的徐家犯人,顿时人神共愤地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向囚车里砸去。

  经过一个月的报刊登载, 徐家人的罪行已经成功地激起民怨,尤其是家中有男儿去当了兵的人家,更是对徐家人唾弃不已。

  甚至一些人家有家人丧命战场的, 更是把仇恨放在了徐家人身上。

  这些日子他们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家的孩儿若是有徐家人在背后资敌会不会就不会就这样去了。

  若不是面前有维持秩序的士兵拦着, 别说是烂菜叶子, 就算是上去扒这些人的皮, 喝他们的血也甘愿。

  腐烂的烂菜叶子,和腥臭的湿泥巴打在徐家一群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小姐脸上身上,将他们的身体染得污浊不堪。

  苍白的小脸满是恐惧,恐惧到了忘了那砸来的烂菜叶子和泥巴打在身上迸溅出来的汁水不仅臭还疼人。

  比起在牢狱中的折磨和现在的折磨,他们更加害怕死亡。

  明明人世间如此的繁华, 他们刚来到这个世界, 还没有看够那绚丽斑斓的世界,就要永眠与地底,恐惧不停地在蔓延。

  “娘, 我害怕。”

  “哥哥,我害怕。”

  “爹,我害怕。”

  害怕的声音此起彼伏,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却觉得头顶笼罩着一层乌云,黑压压的,叫人喘不过气。

  而听见孩子们害怕的声音,平常巴不得将他们捧在手心的大人们此刻却没有力气去哄。

  因为他们也自命难保,他们也害怕死亡。

  “这就是报应,报应!二十年前贺家也是在这里被满门抄斩,如今也轮到我徐家了,徐家的列祖列宗们你睁开眼睛看看,徐家不肖子孙今日全都会下黄泉来看你们!”

  当然也有临时悔悟之人,开始憎恨徐家的先人们做下资敌的生意,开始嫉世恨俗起来,在囚车上大吼又大叫。

  可惜不管是徐家的先人还是临街看热闹的人们,都充耳未闻,他的叫嚣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娘,为什么我们会如此。”囚车中有个长得雪白的小姑娘,害怕地躲避着从周围不停扔来的脏东西,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娘。

  她记得以前家里不是这样的。

  以前家里吃喝都不愁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每一样都是香喷喷的,不像现在臭哄哄的。

  那些向她们扔脏东西人,以前对待她都是毕恭毕敬很有礼貌的,甚至她还在人群里看到几个她认识的。

  他们现在也如那些坏人一样,像她们不停地扔着脏东西过来。

  小姑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小姑娘的娘心疼地蹲下身子给女孩清理着身上的脏东西,用囚衣的内面给她擦了擦脸颊,哽咽地说道,“乖,因为我们做错了事,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其实对于徐家在背地里做的生意,不是徐家掌权者,根本就不知道多少,但世界就是这个法则,一人做错事,诛九族。

  “哦。”小姑娘点了点头,乖乖地没有吭声了,她记得她娘跟她说过,做错了事是需要受到惩罚的。

  虽然她不记得她做错了什么,既然大家都说她们有错,那肯定就是有错的。

  小姑娘的娘见小姑娘不说话了,乖乖地坐在囚车上,根本就不明白待会即将发生什么,抱着小女孩痛哭流涕起来。

  如此热闹的场面怎么可能少得了陈秀秀和贺雨竹,两人早早地就结伴来到了菜市场口,位置都是最显眼的,就是为了方便看到仇人是怎么被手刃的。

  贺雨竹看着延绵不绝的囚车缓缓使在眼前,脸上不悲也不喜,她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高兴她们贺家终于沉冤得雪,可是贺家却再也回不来了……

  伤心她们贺家死得惨烈,可今天仇人也死的惨烈……

  一报还一报,也对得起贺家的在天之灵。

  陈秀秀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偶尔她也会想,要是当初贺家不出事,贺雨竹就不会嫁给徐长辉,不嫁徐长辉是不是自家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可事情以成定局,再多的抱怨假象也没用,还不如珍惜当下,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看着徐家那抱成团痛哭的母子,看着那些害怕的小孩,看着那憎恨徐家人的人,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江景元牵着徐长明走上了邢台,眼眸斜睨着徐家人的百种丑态,对着徐长明冷笑一声,“看到没,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不,江景元你说错了,他们都是因你而死。”徐长明看到曾经的族人现在全都心如死灰地架在囚车里,眼眸中也略略有些痛楚。

  江景元将徐长明的一举一动都给看在了眼里,心底更加不屑,当初逃跑的时候没见他有个犹豫,如今徐家人真要死在他面前,他反而有些不忍起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江景元没有去接徐长明的话,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连你的亲大哥都能下得去毒手。”

  徐长明和徐长辉乃一母同胞的徐家正儿八经的嫡子,两人一起享有徐家的荣华,按道理说两兄弟间的感情应该会不错,不然徐长辉也不会把贺雨竹母子交给他照顾,为何他能眼睛都不眨就将徐长辉给毒杀。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不服,凭什么我不过是晚出生了几年,就要事事听他的,家族里的钱财他可以拿去随时挥霍,就连族老们也会听取他的意见。”徐长明这次没有保留,痛痛快快地说了。

  “而我徐长明,做什么得到都是两个字不行,我想拿些钱财去开铺子,家里不同意,我想迎娶我心怡的姑娘家里不同意,同样都是嫡子,为何差距这样大。”徐长明说着有些针扎,又有些痛苦。

  “可是你掌了徐家的权后,你觉得你大哥就没有束缚吗?你做什么事情族里轻易同意了,你迎娶了你心悦的姑娘?”江景元嘲讽了一句,就算是他掌了徐家的权,最后不也没有如他的意。

  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你享受了家族荣耀,就必定要付出牺牲,若不想牺牲就要拿出可以与族中相抗的实力,这样话语权才会在自己手中。

  可见当年徐长辉能够与家族抗衡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可惜徐长明这种人太过于自我,不懂。

  “也不知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想必是后悔过的吧,不然你也不会留着徐长辉给你寄过得那些书信。”

  江景元一语戳中了徐长明的心窝子,徐长明连杀害徐长辉的证据都留着想必他也是后悔过的,只是可惜人已经逝去,后悔也是徒然。

  “不、我不可能会后悔。”江景元戳中了徐长明的心窝子后,咬牙切齿地不肯承认,愤恨地盯着江景元。

  江景元才不管他的目光,看着囚车上的人粗鲁地被狱卒给拉扯下来,一个个绑在刑法台上,笑道,“人齐了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打招呼。”

  徐长明这会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徐家之人一时半会还没有认出来,可是江景元牵着他就站在台前,想不注意都难。

  很快有熟悉徐长明的人就将他给认了出来,对着徐长明的方向直吐口水,“天杀的徐长明,你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呸,你这种人怎么不去下地狱,活该你全家妻儿老小死在你面前。”

  原本他们这群人都是不用死的,江景元说了会送去劳动改造,做的好的还能刑满释放,可他们等来等去的,没有等到徐长明来救他们,也没有等到江景元的承诺。

  倒是等来了徐长明下毒毒杀将家城五千余民将士的姓名,若不是江景元当机立断带人去了将家城,还不知要死多少的人。

  他们邢自然也从劳动改造,变成了被砍头。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