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 第49章

作者:梨子甜甜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慕君汐的神情有些尴尬,解释了一句,“那个,我中午的时候做个调察,没有别的意思,这位公子还请不要见怪。”

  江景元点了点头,转头对掌柜吴权的说道,“劳烦帮我打包一笼招牌菜。”

  “没问题。”吴权笑着吩咐店里的一个小二去办妥这件事,然后又大笑着对江景元说道,“江相公还真是来的巧,我正与我们少东家说起你,你就来了。”

  “嗯?”江景元有些疑惑。

  “哦,是这样的,我们少东家想要大批量的订购果酒,不知道江相公肯不肯坐下来商量一二。”吴权笑着解释。

  江景元眉头微蹙了一刻,旋即又很快的舒展开来,把一直站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地徐水舟给拉了出来。

  “家中的产业我都已交于我夫郎打理,少东家如若想谈生意的话,与我的夫郎交谈即可。”

  徐水舟猝不及防被江景元给推到两人面前还有些不适应,但看见江景元那双鼓励的眼神立马就挺起胸膛来。

  慕君汐看了眼徐水舟,有些怀疑,这样一位软弱的哥儿能够做生意吗?

  他可是见过徐水舟在江景元身前软弱得如同一只小绵羊的模样,像这样的人就应该同小白兔金丝雀一样被人给养在家中。

  对于商业上的事,能行吗?

  不过这样也好,对付一只小白兔,总比对付一只闷葫芦的好,且看他杀个价,把对捏得死死。

  结果很快慕君汐就自己打了自己嘴巴子。

  说好的小白兔呢,这明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我们的酒坊人手已经严重不足,而且收购的果品的事也需要增加人手,梧桐县周围能够被我们收购的也已经收购得还不多,再多就有要去外县收购。”

  徐水舟说着露出一抹狡黠而又自信的笑容,“所以少东家你想增加供应不是不可以,原订的价格还得再往上提一提才行。”

  “可是我们需要的量大,你们也应该赚的更多吧。”慕君汐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刚才柔柔弱弱跟个小白兔人,怎么一下子就转变的如此之快。

  “呵,如果少东家需要的是以前那种又苦又涩的果酒,那你想要多少都成,但是要现在这种嘛,不加价格真的没法谈。”

  徐水舟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君汐。

  慕君汐的目光也跟徐水舟对视,两人的眼眸中都闪硕着寒芒,周围都是刀光剑影,谁也不让着谁。

  “这位小哥,如果你是拿以前那种果酒来滥竽充数的话,我想我们之间的谈判就可以结束了,毕竟我凤凰楼能够屹立不倒靠得就是口碑,我可不想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砸了凤凰楼的招牌。”

  良久过后还是慕君汐开了口。

  徐水舟不屑地撇撇嘴,“是啊,凤凰楼家大业大的,自然是看不起我等这种五十文的小酒水,少东家如若如此,下个月的果酒就不供应凤凰楼了,正好万福楼的人来谈了好几次,加了不少的价,也好把凤凰楼不要的提供给万福楼。”

  慕君汐的眉头微皱,这果酒他的的确确不放在眼中,但好歹也能让够凤凰楼每月增加一成的客源。

  倘使把这一成的客源让万福楼给抢了去,那万福楼与凤凰楼的差距就将会拉小,再过上几年,凤凰楼还能不能称上梧桐县第一酒楼,很难说。

  “这位小哥,即使价格说不拢也不用把事情做得如此绝吧,明明是我们先与你商议好的。”慕君汐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败下阵来,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服气。

  倘若不是这酒被面前这人一家垄断,他今天也不会被拿捏得死死得。

  “兵不厌诈,再说这生意上的事情就是一天一个主意的,先来后到也要看熟人的面子嘛,但是少东家我好像跟你不熟吧。”

  徐水舟的嘴角微微一勾,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我们与凤凰楼签订的契约都是一月一签的,也算不上违约什么的。”

  慕君汐的呼吸微微一重,扭过头狠狠地瞪了眼吴权,你这个蠢货办的蠢事。

  原来主动权都应该在他们手中的,要是新的合作谈不拢也罢,好歹能保证凤凰楼的供应,他家这个蠢货,这样好的东西,就不知道把时间契约得久一点。

  吴权的神色也显得不好看,之前他哪里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别人都是挤破了脑袋想到他们凤凰楼做生意,哪里会有人把送上门的肉给叼走的。

  “少东家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风水都是轮流转的,也要给对面万福楼一个崛起的机会不是。”徐水舟看谈判得差不多,又给慕君汐上了一记猛药。

  慕君汐此刻双手握拳,重重地打在桌上,狠狠地看着徐水舟。

  徐水舟当仁不让地对视着他的眼睛,主动权在我的手上,我还能怕你不成。

  “我——”就在慕君汐咬着牙准备妥协的时候,徐水舟突然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家中还有事情,就不在此就留,少东家不妨再好好想想,想通了再与我说也行,不着急。”

  徐水舟说完对着慕君汐眨了眨眼睛,拉着提着食盒的江景元就跑出去了凤凰楼。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住了,我先更上一章,白天起来再写,今天家中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多年后阿舟回忆起自己与小婶见面的第一天就把人家气的差点吐血,有点后悔……

第四十七章

  慕君汐气的都快要吐血, 直拍桌子,直到把自己的手拍到都红肿了这才罢休。

  “他这是把我当成猴耍呢。”

  林雪松递给慕君汐一瓶上好的消肿药, 好言好语地安慰道,“你何必为了几文钱与他争论不休,依我看啊,他要给他不就成了, 反正就是涨了几文钱,你不也有赚头吗?”

  慕君汐眼色怪异地看着好友, “你到底是站在谁那一头的, 这两人明明就是我们的克星好不好, 从中午遇见那个读书人开始就一直倒霉不断。”

  “可恶,我何时吃过这种亏,啊——”

  慕君汐说着又没有忍住拍了一下桌子, 顿时疼得他眼泪汪汪的。

  “嘶,你小心点, 自虐不疼吗。”林雪松看到慕君汐拳头肿痛的模样, 也替他心疼。

  “你不懂, 我这不是为了几文钱生气, 而是为了尊严,尊严你懂吗。”

  林雪松摇摇头呢喃一句,“难道尊严不是用钱砸, 砸到对方心服口服吗?”

  慕君汐:你这个家里有矿的不要跟我说话!

  “掌柜的,好酒好菜招待上。”正在慕君汐愤愤不已的时候,有了钱的任荃一脸阔气进门嚷嚷着。

  慕君汐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 暗暗咬了咬牙齿,“奈何不了你侄媳妇,我还奈何不了你!”

  任荃背后一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四下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啊,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去包间吃他的饭去。

  江景元带着一食盒的好菜,外加两个孩子一条狗一匹马回了家。

  路上江鹿时不时左右看看,用心地记住回家的路。

  回到家陈秀秀和贺雨竹了解过江鹿的身世后,也是一脸的疼爱。

  江鹿笑容灿烂地比划着手势,他并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反而觉得很幸运呢,乞讨的时候有大黄陪着他,被人贩子拐卖还能遇见两个神仙般的哥哥。

  “小乖乖,以后家里有一口我吃的,就有一口你吃的。”

  陈秀秀的一颗心都快要被江鹿给熔化了,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干净,太清澈,明明生活得不容易,却怀揣一颗感恩的心。

  [谢谢娘亲。]

  “不客气。”陈秀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江景元看到他们对话十分惊奇,“娘,你能看懂他的手势么。”

  “能啊,你才一岁的时候,话都说不圆,我都能听懂,这就是母亲,等你自己做了父亲你就明白了。”

  陈秀秀一脸笑意地看着江景元,“所以啊,你跟水舟两快些生个孩子出来吧,有个现成的哥哥可以带着他玩。”

  “吃饭娘,这几道可都是凤凰楼的新菜,不尝尝可惜了。”江景元微笑着给陈秀秀夹子一筷子菜。

  “吃,你们也多吃点,尤其是水舟啊,吃完饭再把鸡汤喝了,娘可是炖了一下午,肉都炖烂了,正是好喝的时候。”

  徐水舟听到鸡汤两个字,肠胃中就浮出一股油腻感,他好像已经连续喝了七八日左右的鸡汤了吧。

  娘亲手做的他也不能说不喝。

  可吃多了会腻啊。

  “好的娘,我知道了。”徐水舟欲哭无泪的答应下来。

  吃过饭,陈秀秀和贺雨竹带着江鹿去收拾房间,徐水舟去厨房里把陈秀秀专门给他炖得鸡汤端进自己房门。

  “给我喝吧。”江景元坐在烛光下看书,见徐水舟一脸生无可恋的端着鸡汤进门,笑道。

  “正好每次用功读书也破费脑子,喝点鸡汤补补也不错,我娘怎么不给我炖呢。”

  江景元说着也不等徐水舟回话,自顾自的端过徐水舟面前的盅,喝了起来。

  “味道挺不错的,这鸡肉也软烂,以后都端给我吃吧。”江景元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好。”徐水舟见江景元的神情不似有假,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是娘做的,给了景元吃也没有关系吧,反正他与景元是一体的,他吃了就等于自己吃了。

  “明日我就要去负责徭役之事,家中就托给你照顾,去大同的事也不用担心,我明早会给娘说清楚的。”

  时间还早,江景元看了会书消化消化刚才喝下去的鸡汤,放下书本后,慢条斯理地对徐水舟说起话来。

  “明日就要去么。”

  徐水舟说起来还是有些不舍,江景元说得轻松,但徭役那是那般好打发的,一个不慎会死很多人的。

  “近日连清水江的水位都上涨不少,唯恐会有大雨,还是早做打算得比较好,我们家都挨着清水江,万一要是涨水,谁都说不好。”

  江景元无奈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朝廷其实也不希望百姓们拿人命去服徭役,但是不用人命填,死得人还要多。

  说到底这几千下来就没有人重视过这个问题,大家都习惯得麻木,下面的小官做不了主,上边的大官不管这等事。

  最后苦得还不是百姓。

  “那我给你多准备些东西,我听别人说服徭役的地方都苦得很,都没有一个棚子睡觉,累了直接躺在地上就行。”

  徐水舟说着就开始在屋里团团转,琢磨着要给江景元带些什么东西,总之家里有的东西都恨不得给江景元带上,生怕他去了吃苦。

  “准备些换洗的衣物以及被褥即可,我又不是出远门,要真是缺了什么东西,回家来取也方便。”

  江景元看着满屋子乱转的徐水舟只觉得满心都是温暖,家就是如此,平淡而又温馨,还会有个时时刻刻替你着想的人。

  “那不成,别把着服徭役想的太简单,进去了那是那么容易出来的,我之前打听过,一整日都有官差看着呢,谁要是逃跑当场就可以射、杀。”

  徐水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在得知江景元要去主持徭役后,他就向很多人打听过,知道这服徭役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我应该不一样吧。”江景元撑着下巴,暗暗想到,别人去服徭役不准随便走动是怕人给跑了,他则不然。

  “别想的太乐观,朝廷的事都是说不准的,我们先准备着即使用不上也没什么,就怕没个准备。”

  徐水舟说着身体却没有停下来,各种在家中翻找,拿出一个布包来,把他翻找出来的东西,通通打包进去。

  最后一个布包被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隙都没有,徐水舟使了很大的劲才把它给打包起来。

  次日,江景元一起来就去敲了敲陈秀秀的房门,跟她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这才驮着一个又丑又大的包袱离开了家。

  大门后面他没有看到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一直目送着他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