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妖的风情
他看了一眼,面色比出去时平静了很多,想来是出去发泄过心底的仇恨,便道:“弈君去东海了,你知道吗?”
锦书点头,“王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弈君去东海的目的告诉我了,锦书,你去找弈君吧。”
锦书眸色闪了闪,“可王……”
宁致莞尔一笑,“你们王总是忽略我的身份,锦书,我是人类,还是实力不低的人类,待在人界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你们被镇压密境万年,海妖族的族长是否还忠心也尚未可知。”
锦书沉默了很久,哑声道:“多谢王后。”
“不客气,你快去吧,兴许还能追上。”
宁致把锦书打发走了,也没跟江流告别,退了小院直接去了天宝楼。
天宝楼是专门出售消息的地方,他从弈君留下的储物戒里取出灵石,买得了江千星的消息,得知江千星在正器宗,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他坐传送阵来到正器宗宗门的地界,在城中茶楼待了好几日,方才从一队正器宗弟子的口中听得江千星现在是正器宗宗主的爱徒,且对炼器极具天赋,十分受善迁尊者的喜爱。
他观察谈及江千星几人的表情,见几人胸怀坦荡,目光清明,谈笑间无不是对千江的喜爱,便知江千星在正器宗混的不错。
生而为人,便少不得七情六欲。
修士也是人,不过是七情六欲比普通人单薄一些。
所以这些宗门门派也少不得勾心斗角,话本里江千星去了正阳门,被正阳门的宗主云寒尊者收为徒,然云寒尊者顾忌江千星体内的暗灵根,迟迟未传授他功法,以至于同门师兄弟皆以为他是废材,羡慕又嫉妒他能成为云寒尊者的徒弟,时常暗地欺负他。
宁致写了封信交给正阳门的弟子,让其交给江千星,随后离开了正器宗的地界。
千海捏着信,挠头看着明明只走了两步,人却已经出了茶楼的短发年轻修士。
师妹千澜好奇的凑过来,看着信封嘀咕道:“师兄,这人好生奇怪,跟小师弟一样都是短发。”
“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千海收回目光,取出传讯符,给小师弟发了条消息,道:“小师弟找的那个朋友肯定就是方才那位道友,师妹,你在这里等小师弟,我去把人追回来。”
千海追出去没多久,江千星被善迁尊者带到了茶楼门口。
人还没进去,他先激动的拽着善迁尊者的衣袖,敬仰地望着善迁尊者,“师父,您答应过徒儿的,如果宁哥愿意加入咱们宗门,你便代师祖受宁哥为徒。”
善迁尊者也是被这个小弟子磨的没办法,无奈道:“先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肯定是宁哥。”短发、戴耳钉,生的阴柔,却不显女气,还指名找自己,不是他宁哥又是谁?
一想到宁哥就在里面等他,心底不由的产生了几分近乡情怯之感,与宁哥分别了有近一个月,这一月他托同门师兄弟姐妹打听,可愣是没有半分消息。
要不是坚信那只小狐狸喜欢宁哥,不会让宁哥受苦,他怕是早就自己出宗门去找了。
他按住心头的激动,胆怯地挪着脚步,一点一点挪了进去。
才刚踏入门槛,身后传来千海师兄的声音——
“师父,小师弟。”
千海见过善迁尊者,沮丧的走到江千星跟前,道:“小师弟,师兄没用,没追上你朋友。”
“什么意思?”江千星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
“你朋友交给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他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他是你朋友。”说着,他走进茶楼,从师妹手中取来信,歉疚道:“小师弟,你放心,这次师兄出门历练,一定会帮你找到你朋友的。”
江千星心中闪过种种情绪,最后皆化作失望。
他垂下眼睫,打开信封,信很短,寥寥几句话——
难得穿越到修.真.世界,不去浪一浪,实在太可惜了,你好好打铁,我等你成为宗师炼器师,可是会厚着脸皮来找你要法器的。
千星,我很好,我希望你也很好。
江千星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泪水滴在信纸上,晕染了洒脱、苍劲的字体,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宁哥是个多情的浪子,没人能让他驻足。
就像当初宁哥追他时,他知道宁哥对他不是真心的,可还是忍不住为之心动,并且无法自拔。
俩人流落到岛屿的时候,他窃喜过,甚至还阴暗的想过让宁哥永远留在岛上。
千海见江千星哭的悄无声息,无助地看向师父。
善迁尊者若有所思地看着信纸上缺胳膊少腿的字体,他本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主儿,可见爱徒哭的无声无息,难得心头柔软,没有提及此事,嘱咐大徒弟外出历练多加小心,便带着江千星回了宗门。
这头的宁致坐传送阵回了幻灵城。
刚走进客栈,江流正柔情蜜.意地哄着一貌美的女修从客栈走下来,见到宁致,他撇下女修,上前一把拉住宁致的手,急切道:“道友,你怎地又回来了。”
“怎么了?”
“你先跟我来。”江流把恼羞的女修抛之脑后,带着宁致出了城,寻一空旷之地,布上结界,低声道:“你与之前那位道友在浮幽城杀阴山老魔一事,惹怒了天魔门的门主,这天魔门的门主是玉欢魔尊手下一魔君的弟子,因着这层关系,正道不少势力私下里投靠了天魔门,现今,这些势力正在城中搜查你的下落,要把你交给天魔门。”
“这里不是正阳门的地界?正阳门不管?”
“哪是那么容易管的。”江流从储物戒掏出一块玉质法器,“这是隐藏气息的法器,善迁尊者昔日所赠,今日赠给道友,了结道友之前带我回来的因果,另外……”
江流摸出一瓶丹药,“这是幻形丹,你吃了它尽快离开幻灵城,去正丹宗地界。”
江流边说边把东西一股脑塞进宁致的手中,正想把人送走,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跟你一起的那位道友呢?”
“他有事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