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抓不了薛匪风,把他媳妇抓了也是一样的。而且他想到了一个名正言顺带走沈清然的办法,也是运气好,一下山就看见了芦苇丛里李丰父母的坟墓。
看见有人过来,刘十三就地一躺,演了一番孝子戏码,想让人相信他是李丰,结果他再一次走运,来的人是沈清然。
刘十三刚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人交差,薛匪风出声找沈清然。
刘十三只好作罢,想到哥哥刘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股怒气从心底涌起,正好,那就干脆再恶心一次薛匪风。他看出沈清然心软,便想让沈清然死心塌地地跟他走,甚至厌恶薛匪风。
他败在了“沈清然是他媳妇”这句话,毕竟当时的娃娃亲连孩子的名字都还没取。
还有就是沈清然对薛匪风发自内心的信任。
薛匪风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沈清然再去相信一个外人,那可真是白眼狼了。
相信归相信,但不能轻易原谅。
薛匪风竟然光天化日,大庭广众,面临媳妇跟人跑了的危机时,硬了。
这什么意思?破罐破摔想对他用强?对他的喜欢比不过生理需求?
明明是个叱咤沙场的大将军,还回回骗他以后不打仗了。
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他,而且这几个月以来都被太子追杀,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受袭击,因为杀手打不过薛匪风,就想从他这里下手。
他无意间成为了薛匪风的弱点,还无知无畏地因为种田的事,逼着薛匪风陪他抛头露面。如果没有他,薛匪风一定藏得好好的,薛厉风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躲在李家村。
书里的大将军没瘸,是因为薛匪风来李家村之后就好了吧,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薛匪风来李家村之后继续装瘸。
沈清然在外面的院子里坐着,听着薛谨风在后院的驴厩里审问刘十三,手段狠辣,眼也不眨。这兄弟俩扮猪吃老虎的演技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不然怎么平时一个比一个看着无辜?
刘十三大概知道自己没活路了,在薛谨风最后一句问他还有没有要交代的,他点了点头,嘴里的抹布一被抽走,眼神癫狂地喊道:“沈清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娶你!他在利用……啊!”
薛谨风抬手卸了他的下巴,这人怎么回事,又想害他被哥哥打!
薛匪风紧张地看着沈清然:“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没想过……”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大军迁过来,沈清然会不会以为他要带着十万人来吃白食?
沈清然闻言起身走到后院,在刘十三面前停住,嘴角一勾,“我乐意。”
在场的人,只有刘十三看见了他的唇语,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昏过去。
薛匪风瞪着薛谨风:你嫂子他说什么了?
薛谨风无辜:我也没看清啊。
薛谨风一手扭断刘十三的脖子,尸体自然不能留在李家村,要等晚上常铭过来运走处理。
薛匪风忐忑地跟在沈清然后面,不错眼地盯着他,李家村已经不安全了,沈清然必须时刻呆在他眼皮子底下。
也正因此,薛匪风连让弟弟给他扎两针清醒一下都腾不出时间,他脸皮没厚到当着沈清然的面提这件事。
万一,以后沈清然跟着学怎么办?
薛匪风觉得沈清然能干出这事。
沈清然皱眉:“你不许跟着我。”他觉得薛匪风的眼神危险得好像随时能扑上来,仿佛身后跟着一只饿到极致的猛虎。
薛匪风见沈清然目光忌惮,也怕这回把他吓得缩进龟壳,以后再哄出来就难了,便嘱咐道:“别走太远。”
然后把明着跟随,改成跟踪,以薛匪风的能力,不被沈清然发现易如反掌。
沈清然漫无目的地沿着石山溜达,往上看,石山蒙上一层若有似无的绿色,宛若藏在石洞里的青烟,在风吹过来时,荡出一点痕迹。他知道这是年前在石山扔的种子发芽了。
系统见他不开心,机械音报着喜讯:“育种站在决定在西北沙漠种三十亩榆树先行试验,我们对你种出来的树种防风护沙指数评价很高。”
“两次用的麻醉菌,得到了较好的临床反馈,我们挑选了几只有益变异菌,有望在麻醉学上大大突破。”在现代,这样的人体实验严禁禁止,但是既然是帮沈清然对付坏人,出来的结果不用白不用。
“两亩土豆已经成熟了,宿主你可以安排收获事宜。”
沈清然点进系统看了一眼,麻醉菌一列,系统赠送了三万积分,总计五万积分。种植记录里,土豆果然呈现成熟状态。
他搓着手指:“有没有一键收获?”
系统冷漠:“没有。”你当玩虚拟农场呢?
沈清然鄙视:“能不能开发这个功能?没钱找我妈投资,哪怕你不说种田的人是我,她也一定很同情并且慷概解囊。”
毕竟不想种田,都是跟他妈学的。
系统觉得今天主动说话是错的,宿主依然是那个时刻想着偷懒的宿主。
一阵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从山坳里传出来,清脆欢快,韵律极美。
沈清然怀着好奇心走进,以前张厨子也是独自住在另一边山坳里隐居。
一座小院,两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在打铁,一人敲一人捶,配合得炉火纯青,铁片上敲击出猩红的火花,像是仙女棒燃尽时的最后一点微光。
周围挂着几把铁面铮亮的崭新锄头和菜刀,边缘锋利,几乎能照出人影。
李家村需求也不高,一把锄头用上几十年也是有的,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能出山去卖,但还是认认真真地把每一把积压的刀片都煅到极致。
沈清然进来时,两人谁也没看他,只专注于自己的事。
找了个小凳子坐下远远看着,沈清然从来不知道打铁是这样的,对于这两人的身份,他也能猜出一些。
薛匪风带着男媳妇回李家村时,遭到一阵铺天盖地的观望和非议,和他们一起被并列提名的是山坳里的一对契兄弟。
年轻时都不肯说亲,把父母气得,后来才知道这两人不正常,喜欢男人。村里人怕自己儿子学坏,联合起来赶人,再后来这两人就搬到山坳里去住,不打扰,也不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