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昨晚沈清然不着痕迹地撩拨了一把薛匪风,最后摸着他的腹肌,听着他越发粗重的呼吸里睡着,薛匪风都宛如一个柳下惠。
“我也不是非要那啥。”沈清然厚着脸皮分析。
难道最近朝堂上出现了棘手的事件,薛匪风分身乏术?
沈清然倚在宣政殿外的朱红柱子上,他穿着青绿色的棉袍,袖口和领口都用雪白的兔毛镶边,除此之外没有多余装饰。薛匪风陆续又送了他好几箱子的水头极好的翡翠玩意儿,但沈清然嫌它们碍事,几乎没有动过。
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是薛匪风最初送他的玉哨,尽管破碎重粘奇丑无比,沈清然坚信它能给他带来好运。
冬日的早上,随便呵一口气都能化作白雾。
他没有避着薛匪风,正大光明地站在外边,就想听听他最近在忙什么。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沈清然看着他家陛下,觉得这句话十分中肯。他见过薛匪风沙场点兵,见过他下田劳作,见过他从新都万人俘虏中策马而过,诸人低头莫敢直视。
唯独没见过薛匪风上朝。
天之骄子,朝冠龙服,奏折朱笔。
真好看。
薛匪风在他面前总是宠溺而没有脾气,哪有这样掌握生杀大权说一不二的时候。
沈清然不禁反省了一下自己。
……好像没毛病,他又没有欺负薛匪风。
薛匪风第一眼看见沈清然,仿佛一只高傲矜贵的青鹤,飞累了暂歇在宣政殿。
还没来得及叫沈清然进来避寒,一个上了年纪的大臣,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关心起薛匪风的子嗣问题。
“沈皇后母仪天下,众望所归,然陛下子嗣延绵关系到我大齐江山稳固,臣斗胆提议开春广选秀女,为陛下开枝散叶。皇后贤良淑德,宽厚待人,必然也早有此意。”
贤良淑德的沈清然脸一黑:我一个都忍不了。
难道薛匪风最近就是在头疼这个?
其他大臣眼观鼻鼻观心,一致保持沉默。
于大齐,民以食为天,沈清然天赐机缘,他身为皇后,艰苦卓绝,心怀苍生,在民间和军中声望极高。于陛下,沈清然救他于危难之间,力挽狂澜,相濡以沫情深意切。
劝陛下纳妃不是得罪人吗?
薛匪风脸比锅底还黑,好不容易媳妇心血来潮,想看看他上朝的地方,这几个大臣不抛一些体现他英明神武的问题,提什么选秀,上朝前脑袋被门夹了?
“张大人你错了。”沈清然自己的地位自己维护,他迈步踏进宣政殿,脚步不急不徐。
姓张的顿时冷汗涔涔,皇后出现在宣政殿,怎么没人提醒他呢!
他要知道了,这番话今天就烂肚子里。
薛匪风脸色稍霁,眼里出现一抹暖融的春意,看见沈清然背后炸着毛,明面上还要端一副讲理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沈清然懒得绕弯,“陛下和我有承诺在先,绝不纳妾生子,金口玉言,便是圣旨,上达天听,下达百姓。”
“张大人觉得陛下应该出尔反尔吗?”
张大人挣扎:“臣不曾听说过,娘娘可有圣旨为证?”
“朕有。”这回是薛匪风接话,在沈清然惊讶的目光中,陛下从龙椅旁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两卷明黄色的绢布。
他站起来,把圣旨递给大太监,亲自把沈清然牵到九阶之上,和他执手并肩站着。
“众卿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第一道圣旨的内容和沈清然说得分毫不差,并且在末尾宣布,今后再有提选妃者,视同抗旨不尊。
刚才沉默的大臣哗然,他们以为张大人操之过急,这件事过几年再提最好,谁知陛下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后路。
第二道圣旨——封薛谨风为太子。
薛匪风的意思很明显,朕的江山后继有人,薛谨风还没娶老婆,有事情找他去。
圣旨当上皇帝第一天就拟好了,只是没有宣布。
沈清然看看薛匪风,再看看外面的金色琉璃瓦框住的青天,明净温雅的眉眼笑得特别好看,差点让陛下在文武百官面前失态。
……
薛匪风克制了一个冬天,冰雪消融之际,沈清然脱下笨重的棉袍,被捂得严实的脖颈,莹润白皙,像极了除夕夜的雪光。
净增重十斤,连手指上的薄茧都消退无影。
薛匪风爱不释手。
沈清然捂着脖子:“流氓,你快松口!”
指缝被什么东西舔过,湿漉漉的,电流从指尖一直传递到脚趾。
春天容易让人产生播种的念头。
沈清然这么想,薛匪风也是。
沈清然欲哭无泪,薛匪风太过分了,之前“休息”了那么久,他都快忘了,突然又这么强势,跟第一次有什么两样!疼,还累。
他盼望着自己能瘦一点,让薛匪风反省反省,可惜他最近因为被折腾地太累,胃口居然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