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张婶突然和薛匪风有一样的感受, 沈清然这个人最好就天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
躲在外面的沈清然抖了抖,不自觉摸了摸屁股,见薛匪风似乎朝他看过来,鸵鸟似的闷头回家。
薛匪风笑了下,在商言商,张婶劝一句话,他加一倍的钱,铁了心要买田给沈清然玩。
起码比起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流连青楼,沈清然的爱好,绿色,健康,强健体魄。
沈清然回家的时候,被门口围着的一群人吓到。
以李秋生李春生为首的混混们,拄着棍子堵在家门口,看见沈清然回来,眼睛一亮。
又想干什么?沈清然眉头一蹙,随后勾起唇角,之前哑巴被欺负的有多憋屈,现在总算能大声骂回来。
还不等他开口,无赖们在距离他两米之处齐刷刷地跪下来,声泪俱下地祈求沈清然救他们一命。
“嫂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说说话。”
“对对对,我们给您当牛做马,给您做饭,什么都不要。春生!你会做叫花鸡,王五,你老娘教你酿桂花酒你他娘的没忘吧!”李秋生一个一个点名过去,似乎从每个无赖身上都能发掘出一个闪光点。
“对对对,咱们以后都听嫂子的!”
沈清然猝不及防,耳朵里全是一句一句的嫂子来回飘荡,一脸懵逼,这群无赖被雷劈傻了?
不知道他是男的啊?
他又听了两句,才听明白了他们的诉求。
原来,李家兄弟一干人上次来沈清然家闹事,被路过的大侠常柏痛打了一顿,之后收敛了不少,至少不敢再找沈清然的麻烦。可是开春之后,他们一个个的突然身体不对劲,腿伤明明好了,却在某一天,起床出现困难,双腿犹如千斤重,关节被打断了一样使唤不成。
无赖们纷纷惶恐,他们大多无业游民,家里没人管,平时打打秋风,一旦变成瘸子只能等死。以他们的名声,乞讨都没人愿意给一个眼神。
当出门都得拄着拐杖时,无赖们怕了,也凑钱看了大夫,大夫摇头说没治。
这时,他们中间有人想起了李丰。刚回村时只能坐轮椅,现在健步如飞,还能天天看见他背着沈清然走过田埂。
李丰一定能救他们的命!
无赖们低三下四地求了李丰几天,李丰不屑一顾,打又打不过,只能放弃。又有人说,李丰宠媳妇,不如一起去求沈清然。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附和。
沈清然听完经过,有些幸灾乐祸,当初欺负薛匪风是个瘸子,明目张胆欺负人媳妇,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我李哥……丰哥……”沈清然想起薛匪风不让他这么称呼,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他为了治好腿,回回艰难出山寻医,可你们偏偏瞅准这个空档,上我家里闹事!你说我会把药方给你们吗?”
李秋生哪还有当初抢人钱袋时的威风,一群人脸色一白,面面相觑。
薛匪风看见门口一群人,连忙轻功飞回来,稳稳地落在沈清然面前,面色铁青:“滚。”
无赖们眼里钦羡流露,要不是腿脚不便,早就想合力上前压着李丰交出药方。
沈清然拉了拉他的袖子,薛匪风脸色稍缓,突然察觉出一点好处,沈清然是男的,为了掩饰身份,那自然不可能和任何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有治腿的办法吗?”沈清然悄声问薛匪风,暖湿的气息扑在耳廓边,令人心猿意马。
薛匪风厌恶地扫了一眼无赖,点了点头。这群无赖是被常柏打成这样的,经脉堵塞,气血不通,长久下来,下肢渐渐废掉。
只要再打一顿就好了。
“你想帮他们?”薛匪风不太高兴,难道沈清然真念着当初无赖给他做的几顿饭?
一想到这,薛匪风便有些吃醋,狠狠剜了一眼李家兄弟。竟然抢在他前面给沈清然做饭,罪大恶极。看来学做饭的事,要尽早提上日程。
沈清然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小狐狸似的狡黠笑容。饿死都是便宜这群人,当了半辈子趴在村民头上的吸血虫,就想简简单单地见阎王?做梦!
统统派去种田!
种田可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沈清然叹气,以己度人,像李家兄弟,下半辈子都应该种田赎罪,为社会做点贡献再去死。
“我让你们干什么都愿意?”沈清然清了清嗓子,现成的青壮年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对对对,都听您的!”李秋生喊得最大声,沈清然能要求他们什么,还不就是做饭,那还不简单?
“种田呢?”
“啊?”
沈清然沉下声音:“怎么?不想种?”
跪在地上的人傻眼,但到底还是怕饿死,一叠声地道:“种!种!”
“那好。你们现在就去潘家前面那口鱼塘,把里面的鸡粪鸭粪清理出来,给我两亩土豆洒洒,记得均匀一点,天黑之前我要检查。”沈清然不舍得让潘云奚一个小姑娘天天清理这些,正好有他们接手。
还有家里的蘑菇腐殖质,也要清理出去。蘑菇潘家那边种得够多了,自家就没必要种了。接下来,他要忙其他的东西,没空打理,怕家里又臭成养猪场。
自从这次回来之后,薛匪风好像有点毛病,不让他和潘云奚走得太近。以往都是潘云奚过来帮他收蘑菇,现在薛匪风宁可自己动手。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两个大男人,你要为潘姑娘的名声想想。”薛匪风原话。
沈清然一想也有道理,那干脆不种蘑菇了。
无赖听见挑粪,都有些退缩,争辩道:“我们现在腿动不了,离了拐杖就不行……”
薛匪风突然脚尖挑起一根竹竿,痛打落水狗一样,几个瞬影之间,把那些人全打趴了,专挑膝盖小腿的地方打,末了,扔了竹竿,居高临下负手道:“一个人挑不动就两个人一起,不行就三个人,不干就给我滚。”
无赖们哎呦叫唤了一阵,突然觉得双腿好像灵敏了一些,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立刻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没来得及高兴又恢复原状。
薛匪风让他们尝点甜头,并非一次给他们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