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魏满点点头,既然对方如此礼遇,那他们也必然是先礼后兵。
魏满便说:“有劳。”
功曹史说:“不敢不敢。”
说着便赶紧退了出去,去请他们的主公,武子台了。
林让坐在席上,看了看左右,这显然不是用膳的地方,估计宴席要在其他地方准备。
没一会子,功曹史便回来了,十分恭敬的说:“魏公,请,请随卑将来。”
众人站起身来,跟随着功曹史出了营帐,准备往摆宴的营帐去,只是没走几步,功曹史便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支吾了一声。
这才说:“各位,不瞒各位,今日我主公宴请魏公,其实多半是为了叙旧,因此……”
他说到这里,便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林让看着那功曹史,说:“因此什么?”
功曹史干笑了一声,说:“因此,我家主公只邀请了魏公一人,所以还请各位刺史、将军能体谅一番,主公已经备下了其他酒宴,请各位这面儿用膳。”
众人一听,这武子台好大的谱子,只邀请了魏满一个人用膳,其他人等需要回避,这是什么说辞儿?
那功曹史不知魏满与林让的干系,还自掘坟墓的说:“我家主公与魏公乃是八拜之交,昔日里的刎颈之友,自然有一些体己的话儿,需要私底下谈论谈论,诸位请随卑将来。”
夏元允心直口快,说:“这如何使得?!虽你们武公与主公曾有八拜之交,但已经数年未曾见面,还收留叛贼余孽,如今单独邀请主公会面,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功曹史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又十分为难,说:“这……夏将军您误会我家主公了,我家主公万不曾有半分怠慢之意啊,想当年,我家主公曾救骠骑将军于危难之间,如此拔刀相助,两肋插刀的人物儿,又怎么可能暗地里使绊子呢?”
段肃先生则比较委婉,笑眯眯的说:“话虽如此说,但人的秉性是会变的,如今咱们千里迢迢赶来赴宴,武公也没道理,分个三六九等,不是么?”
段肃先生又说:“再者说了,这兵荒马乱的,就算你们武公没有害人之心,万一着了旁人的埋伏,到时候也没个照应,不是么?”
功曹史刚要说话,段肃先生已经第三次发问,说:“且功曹心疼你们主公,不才也是一片忠心,如何能不心疼自家主公呢,这为人臣的,不侍奉在主公身边儿,自己跑去吃喝,是什么道理?不是么?”
三个反问,说的功曹史是哑口无言。
功曹史无论如何说不过段肃先生的,脸色尴尬极了,说:“这……这这……”
功曹史支支吾吾的,林让倒是极为爽快的,说:“武公一定要将我们魏营分个三六九等,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挑拨。”
“不不不,绝无此意!”
功曹史赶紧解释,说:“刺史大人,您误会了……”
“敢情是本刺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让这么说,功曹史都不敢说话了。
林让淡淡一笑,面容分明如沐春风,笑起来却夹风带雨,好像夹杂着冰凌一般,料峭冷酷。
林让说:“武公既然没有诚意,那我也不便久留了。”
他说着,一拱手,便爽快的转身离去,丢给功曹史一个背影。
功曹史一看,鲁州刺史甩袖子便走,虽不给面子,但他走了也好,免得在这里碍事儿,反正主公这次的目的就是邀请魏满用宴,也没有邀请林让。
功曹史这么想着,赶紧就对魏满说:“魏公,卑将……诶,魏公?!”
功曹史正说着话,便见魏满转过身去,似乎也要离开的模样。
他吃了一惊,一句话没能说完,立刻便追上去,一路大喊着:“魏公,魏公您去哪里?!魏公请留步啊!宴席这边请,这边……”
魏满听到他的喊声,回头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功曹史,皮笑肉不笑的说:“孤与营中兄弟同进共退,既然武公不欢迎孤的兄弟们,那孤也不便强求,就此告辞了。”
他说着一拱手,十分潇洒的转身拔步,其实心里十分着急,大步去追林让了。
魏满一行人来的匆忙,走的也很快,营门的士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由着魏满他们骑上马,飞奔而去。
功曹史追赶在后面直到营门口,大喊着:“魏公,魏公留步啊!魏公——”
但是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能看到魏公的影子?
只能看到一串儿绝尘留下的烟土罢了……
那面儿华乡太守武子台还在准备着,听到功曹史隐约说什么“魏公”的声音,便知道魏满来了。
于是亲自站起身来,准备迎出帐子,去迎魏满,表示亲切。
“哗啦!”
帐帘子打起来,武子台一身戎装介胄,从营帐中大步走出来,他身材高大,面上隐约挂着一丝胡子茬,看起来不拘小节,一副桀骜不驯的豪杰模样。
武子台走出来,却没看到魏满,也没看到方才出声的功曹史,登时有些奇怪。
不一会子,功曹史便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仍然没见到魏满。
武子台声如洪钟,底气十足,蹙眉说:“怎么回事,魏公人在何处?”
功曹史缩了缩脖颈,支吾的低声说:“回……回禀主公,魏公……魏公听说主公只宴请魏公一人,便……便走了。”
武子台大吃一惊,喝道:“什么?!走了?”
第418章 有仇必报!
武子台吃惊的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目, 说:“怎么会走了?!你定然没说是我宴请他!”
那功曹史心中好生委屈,武子台宴请魏满,这还用旁人来说么?都进了军营了, 难不成是旁人宴请魏满?
而且魏满的确是知道, 然后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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