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不赖张让只想着沐浴,因着张让是医生世家出身,家中之人本就十分喜洁净,因此张让从小也便一丝不苟,后来还走了法医之流,就更是与各种消毒器具为伍,不能疲懒半丝。
如今赶了半日的路,也算是风尘仆仆,尤其深秋风大,此地又未有太多植被,张让一身都是灰土,才想沐浴一番。
张让看了看热水,若不沐浴,一会儿热汤便要凉了。
魏满当真是服气了张让,这个关头,是该考虑沐浴的事儿么?难道不该处处小心,时时提防,唯恐一个张邈不够算计,再来一个袁绍使绊儿?
魏满瞪着眼睛看着张让,自知跟他无话可说,便瞪了一眼热汤,似乎想要拿热汤出气。
张让一看,思量了一番,说实在的,他对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真的无有感知,也应付不来,经常无法回应旁人的感情,给人带来伤害也不自知。
张让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他曾经想要多次改正,可没什么成果。
毕竟张让的头疾,疼痛能医,就连华佗在世,也无法治疗他的喜怒。
张让反复认真的思量了一阵,见魏满眼神似乎有些“怒气”,但又不像,反正奇怪的厉害,比近日里来药庐送食的姑娘们还奇怪。
张让有些迟疑的说:“魏……校尉,也想沐浴?”
魏满气的当即就“呵!”的冷笑一声,沐浴?就跟这澡盆子干上了。
魏满顺口说:“看你一个洗就够了!”
张让当即不解地说:“为何……要看让沐浴?”
魏满:“……”
若魏满不了解张让,恐怕已经被张让气的吐血三升,不过幸好魏满了解张让,因此只吐了七八成。
魏满无奈的走到榻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说:“今儿个我就歇在这里,以免袁绍去而复返,还有个张邈在侧捣乱。”
张让说:“有劳魏校尉。”
他说罢,仍然锲而不舍的往冒着热气的热汤走过去,一面走过去,一边宽衣解带,重新将白色的外袍搭在一面儿。
魏满甚是无奈,在夭曳的烛火中,用余光盯着张让。
心中十分奇怪纳罕,这宦官明明身子与常人不同,为何一点儿也不见自卑之色?
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完全不见羞愧。
果然真让华佗给说准了,怕是撞了脑袋,就给撞坏了!
魏满这么想着,突然瞥见一片莹润细腻,当即心头一跳,赶紧侧头过去,转开目光,朝内坐着,说:“你要洗便快洗,别磨磨蹭蹭,热汤染的舍内潮湿闷热的厉害!”
张让明明之前听魏满进来的时候,说深秋太冷,现在竟然反口说潮湿闷热,又不是夏日,这深秋干燥天气,如何来的潮湿与闷热?
张让无奈,只好匆匆沐浴。
魏满等了一会儿,听到“哗啦——”一声水响,随即是衣衫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突听张让说:“魏校尉。”
魏满听他唤自己,本笃定张让已经换好衣衫,回过头来,说:“我……”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登时大惊失色!
能让魏满大惊失色的,为数不多,魏满自认为能让自己大惊失色的人,还未出世。
然而此间竟站着这么一个人。
那便是在张让!
魏满脸色登时一变,说:“你为何不着衣衫?”
张让一脸坦然,好像不着的分明是魏满一样,说:“衣衫不小心掉在地上,麻烦魏校尉帮忙递一下。”
张让说着,指了指榻上叠放整齐的一套新衣衫,魏满赶紧劈手抓过来,兜头就扔在了张让脸上。
张让被砸了一个正着,赶紧双手接住衣衫,不过魏满手劲儿太大,扔的太猛,衣衫砸了一下张让,眼看着“呼——”一声,掠了过去,直接落入热汤之中,“咕噜噜”的散落了一片。
魏满:“……”
魏满一看,一套衣衫掉在地上脏了,一套衣衫扔在水里湿了,浚仪就在陈留附近,他们一行也不想多做逗留,因此没带太多换洗衣衫,一人就一套。
魏满立刻说:“你怎的不接着?!”
张让看了看魏满,又看了看热汤,说:“没接住。”
魏满当即狠狠叹了一口气,一把抓起被子,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将张让劈手一裹,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目露凶光的说:“等着!别动!”
张让点点头,魏满便大步出了舍门,不敢走着,也不敢趋步,而是展开轻身功夫,就差“上蹿下跳”的赶回自己的房舍,抓了行囊,立刻冲回来。
张让果然呆着没动,还保持着魏满离开的动作,抓着被子裹着自己,站在原地等候魏满。
魏满见他如此听话,当即心里稍微平静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扔了,将行囊打开,取了自己换洗的衣衫,递给张让,说:“快些换上。”
张让接过衣衫,谢过魏满,这才去换。
魏满站在舍中,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有些头疼,张让生的如此阴柔美艳,又有以邪辟媚宠的传闻,若不是魏满多少了解一些张让。
当真会以为……
这张让怕是要献媚于自己!
魏满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赶出去,就听张让说:“好了。”
魏满转头一看,额角不由“嘭!”的一突,差点喷然炸裂!
张让按着魏满的衣衫,不穿还勉强算是君子坦荡荡,如今这么一穿,衣衫太大,领口长开,外袍空空框框,竟然穿出了一股靡靡夭夭的风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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