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果不其然……
魏满幽幽的说:“庞先生身为燕州谋主,对孤口出狂言,背地里一套,表面上一套,这就是燕州的礼节么?孤要是把这件事儿,直接捅到京城里,让人主做主,你说会怎么样?”
庞图一脸菜色,跪在地上,听到魏满这句威胁的话,突然眼眸亮了一下,抬起头来,似乎找到了什么契机。
也就是说……
魏满可以不捅到京城里?
庞图是个聪明人,听到魏满话中的转化余地,连忙说:“只要魏公不张扬此事,不……不拖累我家主公,小人但听从命,甘愿一死,以解魏公心头之恨!”
“孤要你死做什么?”
魏满刚说完话,林让便搭话了,说:“就是,庞先生如此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死了倒是可惜了儿。”
魏满:“……”后悔了!后悔的牙根儿痒痒,刚才就应该赐死庞图,免得给林让留个念想儿!
林让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酷之人,竟是个颜控,这说出去谁信?谁敢信?
但偏偏事情便是如此!
魏满哀怨的瞪了林让一眼,林让坦荡荡的,好像方才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
庞图有些狐疑,迟疑的说:“魏公可是……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人去做?”
魏满因着林让招花惹草的事情,迁怒了庞图,态度瞬间便不好了,假笑都不愿意笑,冷冷的说:“你一个小小的谋士,孤有什么能让你去做?你放心等着就好,孤要找人来接你,此人一到,你便可安安心心的回燕州,若是此人不来,你不但不能回燕州,孤还要扭送你进京城,在人主面前,向你的好主公,讨个说法!”
庞图眼眸晃动,此人到底是谁?听起来十分重要似的。
庞图低声说:“敢问魏公,此人是……?”
魏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庞图,嗓音沙哑的吐出了两个字,说:“元皓。”
在日后魏满与陈继的对战中,元皓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林让以为,只有离间陈继与元皓之间的信任,才能事半功倍,放下后顾之忧。
而离间元皓,有一个绝对性的帮手,那就是庞图了。
庞图本就与元皓不和,林让只需要推波助澜,都不需要他们费尽心思去处置元皓,自然有人上赶着替他们递刀给陈继。
庞图听着魏满吐出“元皓”二字,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开始猜忌。
他本就看元皓不起,而且元皓虽是别驾,但是在一方之长眼中,也不算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儿,再者陈继营中那么多谋士,元皓一向不受宠,魏满如何认定了元皓这个人?
庞图心思多疑,只觉元皓与魏满之间恐怕有诈。
魏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魏满扣押了庞图,给陈继写信,庞图挑唆盟军,言辞侮辱骠骑将军,被当场抓获,罪名不小,如果想要赎回庞图,那么就邀请燕州别驾元皓,亲自前往,这才能带人回去。
如果陈继不同意派遣元皓前往,魏满就要抓住这个把柄,大肆宣扬,告到京城,与陈继斗到底。
如今两边正要开战,是容不得一点点的不是,陈继的优势就在于民心所向,一旦庞图的事情捅出去,再引导风向,陈继的名声必然会受损。
再者说来,陈继现在的策略,就是拉拢朝廷,拉拢盟军,解散联盟,一旦正面得罪了魏满,还怎么拉拢这些人,瓦解分化魏满的实力?
陈继接到了书信,非常恼火,“嘭!!”的一拍案几,狠狠地说:“这个庞图,孤让他去京城拉拢小皇帝,他倒好,多此一举,跑到魏满营中,还被人抓了一个正着!”
谋士们屏住呼吸,一个个都不敢言语。
陈继一同咒骂之后,这才切入正题,幽幽的说:“元别驾。”
元皓站出来,拱手说:“主公。”
陈继说:“这魏满点名道姓的要你去接人,孤不知元别驾与魏满……还有些缘故?”
元皓立刻说:“主公在上,元皓不敢隐瞒,元皓与魏公并不相识。”
“哦?”
陈继笑了起来,面相看起来很温仁,其实内地里多疑极了,说:“不相识?既然不相识,魏满为何点名道姓的请元皓先生过去,怕是……元先生大名已经如雷贯耳了罢。”
陈继显然话里有话,元皓如此透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他心中有些苦笑,一辈子直道事人,从来未做过半点子的亏心事儿,本以为陈继乃是爱民的良主,哪知道仍然逃不开多疑这一点子。
陈继思虑了一会儿,庞图是自己的谋主,虽有时候爱财爱权,但从京城便跟着自己,佟高乱政的时候,也力保自己,算是知根知底儿的,也有些能耐与谋划。
而元皓呢?
到底是降臣……
陈继心想,不管是不是有诈,用元皓去换庞图,也算是值得了,只是恐怕魏满小儿奸诈,到头来打了水漂儿,一个也换不回来。
陈继的谋臣们都以为,如今是非常时刻,因此不宜与魏满正面撕开脸皮,还要偷偷暗地里拉拢人主与盟军,因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应该让元皓前往魏营,赔礼道歉。
元皓没有任何异议,陈继便下令,让他即刻启程。
魏满接到了陈继的回书,立刻欢心的拿给林让看,说:“你所料不虚,元皓真的要来了。”
林让点点头,说:“那就好,魏公谨记一点,能怎么好,就怎么好的对待元皓,能怎么差,就怎么差的对待庞图,让他们冰火两重天,不愁陈营内乱不起来。”
魏满轻轻的点了点林让的鼻尖儿,说:“你这小坏蛋,就属你最坏。”
魏满说着,下意识的“作死”,又带了一句说:“怎么,你便不心疼那庞图的花容月貌了?”
魏满说罢了,其实有点后悔,林让还好容易不“爬墙”了,自己这是哪来的自信,上赶着给他送梯子!
林让微微一笑,手里仍然倒腾着他的草药,都没有抬头,说:“这花容月貌的美人儿呢,是用来欺负的,泫然欲滴才更有趣儿不是么,心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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