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林让说:“元皓下了狱,陈继身边再无人劝阻于他,魏公大可以安心取胜。”
魏满还未来得及欢心,就在此时,姜都亭突然从外面“杀”了进来,也没有禀报,“哗啦”一声,直接掀开帐帘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魏满:“……”
魏满揉了揉额角,咬牙切齿的说:“姜都亭……孤看孤是太由着你了,两次三番的不禀报就进来,你当这里是你家宅邸呢?”
姜都亭脸色肃杀,似乎没空与魏满吵架,说:“主公,盟军有几位将领,准备打道回府,正吵着要走人。”
“什么!?”
魏满“噌”的站了起来,就狠狠踹了一脚案几,说:“竖子!”
日前庞图带来了“三公”檄文,声讨魏满专权跋扈,盟军本就军心不合,一方面嫉妒魏满做盟主,一方面又害怕魏满真的打败了陈继,会独揽大权。
大家看到檄文,不管是真是假,正好信以为“真”,找到了机会,吵吵着要走人。
军心被檄文一激荡,马上分崩离析,斯时便要崩盘。
姜都亭来回禀的时候,有几个将领已经收拾行囊,准备走人了。
魏满阴沉着脸,林让却不怎么在意似的,气定神闲,站起身来说:“去看看。”
三个人走出了营帐,便看到司马伯圭持着长槊,立在营地大门口,正在阻拦那些将领率兵撤退。
“司马伯圭,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们?!”
“就是,我们与你主公平起平坐,你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也敢拦住我等去路?”
司马伯圭一脸冷漠,横着长槊,说:“伯圭奉命值守营门,无有盟主印信,无论是谁,一律不得出营,否则……按叛逃处置!”
司马伯圭本就生得高大俊朗,如今这么执槊而立,更是说不出来的气派雄气。
那几个将领理亏,也不敢与司马伯圭真的叫板。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笑眯眯的声音说:“各位,这是怎么的,聚会么?”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不由“嗬——”的齐刷刷抽了一口冷气,是魏满!
魏满负着手,幽幽的走过来,面上挂着他的招牌笑容,笑得十分随和,看起来是个很随便之人似的,但笑容不达眼底,眼神里浓浓的冷漠与疏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这么一对比,司马伯圭的冷漠倒显得亲和了许多。
那几个将领吃了一惊,本想偷偷逃跑的,哪知道竟然撞在枪口上。
魏满笑眯眯的说:“各位,这么着急,做什么去啊?今日也没有采买的活计,大家这是……?”
其中一个将领硬着头皮说:“盟主,是这样儿的,您也知道,这些日子多雨,我管辖的地方连年水灾,这不是么?就在昨日里,我郡功曹史送来了文书,说是又开始洪涝了,我必须回去管上一管啊!”
他说着,似乎眼看魏满脸色越来越差,便赶紧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对人主与盟主,绝无异心啊!若不然这样,我带一队兵马离开,剩下……剩下两千精锐,留给盟主,单凭盟主驱使!”
“两千?”
魏满都被他逗笑了,说:“两千兵马?你是觉得两千兵马,够讨伐陈继的么?”
那将领一阵尴尬,说:“这……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能留下来最多的兵马也就是这些了,还请盟主体恤啊!”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将领立刻应和,说:“盟主,您有所不知,昨日我接到急报,说是我们郡中土匪马匪横行,都是那些落草为寇的逃兵,当真是可恨,见着百姓便抢掠无度,百姓是苦不堪言,但我带出来的兵马太多,以至于郡中无法剿匪……这,所以我就想,先带回去一部分兵马应对马匪,也留个两千兵马,单凭盟军驱使!”
有一有二,自然有三,这个说郡里闹水灾,那个说国里来了马匪,又有人说州中疫病横行,都必须要走一趟。
一时间大家都有理,五六个将领都要撤兵离开,本是几万人的兵马,只留下至多两千人,甚至还有一千人,不到一千人的。
这么零零总总算下来,几十万大军,最后愣是只剩下一个零头。
魏满如何能不生气?
他们虽然分化了陈继的内部,令元皓下狱,但陈继也分化了盟军,让盟军崩盘,如此两败俱伤,情况十分不利。
魏满心中的怒火本就旺盛,这些将领一开口,就跟浇上了油一般,“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仿佛要吞吐天地!
就在魏满即将发难之时,林让却气定神闲的走出来,淡淡的说:“天灾本就在所难免,各位将领想要拨兵回去,也无什么不可,情理之中的事儿。”
林让一开口,竟然为对方说话,魏满登时有些诧异的看着林让。
林让又说:“只是这……将军们要走,留个一两千的兵马,零零散散的放置在这里,也不是很妥当。”
他刚说完,将领们便哭穷,说:“刺史,不是我们糊弄您,我们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力,咱们郡人口本就少,没有多少壮丁,若是再多留人马,这可……”
将领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打断,说:“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留下一些兵马是将军的拳拳之心,但唯恐将军自己多有不便,盟主温仁,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将军们有心便可,至于兵马……还是都带走罢。”
“什么?”
“都带走?”
“我们当真可以全都撤走?”
将领们吃惊不已,别说他们了,魏满也吃惊不已,如果留下这些兵马,好歹有几万人,虽不是大数目,但绝对不小。
林让一开口,竟全都遣散了?
魏满赶紧拉住林让,低声说:“你怎么想的?留下人马总比不留的好……”
林让抬起手来,制止了魏满再说下去,低声说:“魏公稍安勿躁,这些盟军留下兵马,多半也不会听凭盟主调遣,反而留下来不少毒瘤,恐怕继续扰乱军心,不若全都打发了。再者说了……”
林让顿了顿,眯起眼目说:“魏公与陈继一战,本就是你们二营的战役,如今元皓下狱,陈继大方针便是错的,并不足为惧。盟军散了也好,如此若能战胜,功劳岂不全是魏公的?”
魏满一听,原来林让已经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虽林让都没说出谋划如何,但魏满偏生十分信任他,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瞬间不做犹豫,镇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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