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梆!”
魏满心头莫名一跳,只觉心窍里似乎多了什么,在不停颤动发悸,俨然得了心疾一般难受不堪。
魏满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心口,感受到自己飞快且紊乱的心跳,眯眼瞧着不远不近的张让,突然升起一种口干舌燥的烦躁感……
张让给魏满吹着手背,吹了一阵,见魏满没个反应,就抬起头来,说:“魏校……啊!”
他一抬头,话还未说完,登时轻呼了一声,不为别的,只因着他一抬头,竟然莫名其妙的与魏满撞了一个正着。
张让的额头,狠狠撞在了魏满的下巴上。
“咚!”一下子。
白皙的额头立时就红了。
魏满身材高大,张让虽高挑,但远不及魏满,相差了一个头,按理来说,他们二人这高度不应该撞在一起。
但张让方才一抬头,正巧撞上,而且结结实实。
张让扶住自己额头,魏满也被撞的懵了一下子,说:“你可是要谋杀?我的下巴都叫你撞碎了。”
张让也不知怎么撞上的,但的确是自己的过失,就说:“对不住,是让唐突了。”
魏满见他赔罪,就咳嗽了一声,颇为大度,十分好说话的说:“罢了,不与你计较。”
张让刚要问魏满,为何吹气能有阵痛的功效。
结果这时,突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奉从外面走进来,他与张让一般,不放心让主公独自熬药,主公从未做过如此粗活儿不说,万一真的把药量搞错,岂不是要白白害了老人家性命?
于是张奉便过来看看。
哪知道在外面就遇到了吕布。
吕布正好从校场练兵回来,他住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又已然归降了魏满,杀了佟高的眼线,已无任何退路,当然要帮助魏满练兵。
他刚好练兵归来,便看到了张奉,没有回自己房舍,而是请张奉帮自己把脉,说自己旧疾复发,有些疼痛。
这些日子吕布总是三天两头过来找张奉把脉,这天头疼明天胃疼,折腾半天身子骨却比牛犊子还结实,压根儿没病。
张奉觉得吕布又欲消遣自己,便不搭理他,往前走去,进了熬药的伙房。
他一进去,里面漆黑,并未注意地上倒着的药锅与药汤,一下踩上去,“呲——”的滑了一记。
“嗬!”
张奉惊呼一声,立时就要摔倒,吕布见状,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张奉,将人一带,猛地抱在怀中。
张奉险些摔倒,不过定眼一看,自己窝在吕布怀中的模样更是难堪,还不如摔在地上的强。
当即就说:“快放开我。”
吕布却突然一笑,在昏暗的光线下,吕布冷酷的面容有些不真切,反而是嘴角的笑意影影绰绰,令人心头猛跳。
吕布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布好心救人,张太医不思感激,反而向布恶言相向,这是何道理?”
张奉也觉自己失礼,但这动作暧昧尴尬,着实丢人羞愤,就说:“是奉的过失,请吕都尉松手。”
吕布慢慢靠近,在他耳边轻叹一声,说:“我若不松呢,你待如何?”
张奉没来由面上烧烫,只觉吕布声音低沉,那丝丝的沙哑仿佛是野兽的声音,一声一声传入他的耳朵,让人突然心悸。
张奉一时脑袋里有些发白,也不知如何是好。
张奉和吕布二人进来,并未看到张让和魏满,魏满手被烫伤,张让带他去了角落凉旉。
吕布又忙着“戏弄”张奉,因此并未察觉。
就在此间,“呼——”一声,吕布突见一个大瓢从黑暗中欺脸飞出,直冲面门。
当即放开张奉,侧身闪过,“嘭!”一声,那大瓢直接飞过去,砸中了旁边的药柜子,这才掉在地上。
吕布定眼一看,魏满一脸戏谑的从暗中走出来,笑着说:“呦,吕都尉,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没看清,还以为是谁家来的登徒浪子呢!”
吕布眯了眯眼睛,显然不信魏满的话,当即不说话,转头便走,很快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老者的药终于还是熬了出来,魏满虽帮忙熬药,不过也就是生火,其余他“笨手笨脚”,也做不来。
魏满亲自端着药,送到老者面前,老者喝了药,魏满又殷勤的背着老者去客舍下榻,甚至帮忙盖好被子,这才与张让一起退出来。
张让早就觉得魏满居心叵测了,对一个身无五铢的老者,竟然如此关怀备至,甚是可疑。
魏满见他总是看自己,因此顶不住,又觉张让嘴巴很严,便对张让低声说:“你可知这老者什么名堂?”
张让说:“老人家自述商贾,因为医病散尽家财,家中没落走投无路。”
魏满冷笑一声,说:“你这宦官,怕是往日的年岁都是白活的!若不是我认识与你,我当真怀疑你是不是那十恶不赦的大宦官了。”
魏满感叹一句,说者本无心,但张让这个听者不由眯了眯眼睛,因为魏满还真的说对了,自己并不是大宦官张让……
魏满继续说:“这老者虽看起来清苦,但他并无面黄肌瘦之态;虽看起来贫困,但露出来的里衣边角雪白崭新;虽看起来走投无路,但你可曾注意,老者佩戴着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的……乃是桥氏家徽!”
张让一时想不出桥氏是谁,便说:“桥氏?”
魏满“啧”了一声,说:“当年太尉桥玄,不是你的死敌?你怕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桥老太公?还有如今的东郡太守桥瑁,第一个发起移书讨伐董贼,你难不成也不识得了?”
张让是学医的,后来改走法医的路,其实对东汉三国历史只是停留在知晓的类型,并不精通,因此提起什么桥玄桥瑁等等,他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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