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张济一听,赶紧也答应,说:“请主公放心,卑将一定好生教育这个不成器的侄儿。”
魏满没有多说什么,他不过想要敲打一下张绣而已,如今揭穿张绣还不到时候,眼看着张济把自己的心血全都倾注在张绣身上,当真不知若张济知晓了他这畜生侄儿与自己妻室通奸一事,该当是什么表情。
只恨自己养了一头狼狈子罢。
魏满下令将贾诩捉拿,押送到营中个牢房看管,外面吵闹的声音连成一片,而此时此刻,夏元允一张古铜色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冷静的令人惧怕,就静静的坐在幕府的营帐中,没动一下,连眼皮也不曾眨,仿佛入定了一般……
贾诩被押送着,一路路过幕府大帐,推进牢房,去掉绳索,改上枷锁,扣住双手与脖颈,令他不能动弹。
“嘭!!!”一声巨响,士兵撞上牢门,左右有人把手,便无人再理会贾诩。
贾诩走入牢房,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未有什么着急的神色,反而十分坦然,淡淡的凝视着冷静肮脏的牢房。
就在此时,就听“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
贾诩背对着牢门,双手和脖颈拷着枷锁,却突然笑了一声,说:“魏公如何这般沉不住气,文和才入牢房,这天色还未大亮,魏公便如此急切的来审文和,倘或这般,文和会窃以为……在魏公心中,文和所占的分量,甚是沉重呢。”
走进牢房之人,果然就是魏满无疑了。
魏满大步走进来,站在栅栏门口,冷冷的看着贾诩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说:“你不会武艺,我营中戍守重重,你绝技无法逃走。”
“哗啦……”
随着枷锁的轻响声,贾诩慢慢回过头来,目光带着微笑,但那笑容一点儿也不温柔,反而有些玩世不恭的嘲讽,说:“文和何曾说过,想要逃跑了?”
魏满眯着眼睛,又说:“既然已经逃跑无望,还不从实招来,将你递出去的细报名目,统统老老实实的禀报出来,还有董贼屯兵何处,欲意如何扰乱会盟,倘或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我或许尚可饶你一命。”
“哈!”
魏满刚说完,贾诩突然大笑起来,不过笑声颇有些假模假样,十分浮夸,说:“魏公,您以为什么人的话最不可信?当然是手握兵权之人的话,最不可信!”
贾诩说罢了,眼神十分暧昧的说:“魏公这些花言巧语,还是去说给你的长秋先生听一听,对文和来说,并不中听。”
魏满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贾诩,说:“你便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贾诩冷笑一声,说:“魏公若现在便杀了文和,文和当真要感激魏公不尽呢!”
魏满当即就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而上,“嘭!!!”一声狠狠踢在牢房门上,一声剧烈的颤动,吓得旁边的士兵都回头去看。
而贾诩本人却一脸冷静,挂着不屑的笑容,静静的回视着魏满,那笑容不知为何,竟如此的熬火,煽风点火的想让魏满立刻冲上去,拧断他的脑袋!
魏满冷哼一声,突然一句话不说,转头出了牢房。
魏满进入牢房之时,天色还黑着,出来以后便天亮了,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但听“嗷呜嗷呜嗷呜”的声音,又是那个叫做小蛮的狼崽子在叫唤着。
这一大早上的,魏满心情本就不好,还听到小狼崽子一通乱嚎,便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的准备将火气洒在小狼崽子身上。
哪知道走到一看……
却看到张让抱着小狼崽子,正在给他顺毛,小狼崽子趴在张让怀里,一面晒着隆冬早晨的太阳,一面爽的“嗷呜嗷呜”乱叫。
魏满一看,更是火大,自己都不曾这般爽过,这小畜生的待遇,竟比自己这个主公还高!
魏满大步走过去,小狼崽子眼看着“宿敌”走过来,当即就戒备起来,“腾”的抬起脑袋来,用冰蓝的眼睛死死盯着魏满。
然后“嗷!”一声奶凶奶凶的大吼,从张让怀中跳下来,对着魏满不停示威。
魏满气得够呛,冷笑说:“这一大早上的,被细作气不说,还要被你这小畜生吼,你过来,你过来,我今儿个非教训教训你不成!”
魏满撸起袖子来,小狼崽子虽奶凶奶凶的,但好似知道自己与魏满身材悬殊,肯定打不赢,颇为灵性,当即调头就跑,“哒哒哒”的一下窜到校场的擂台上,吕布正在晨练习武,正将方天画戟挥舞的虎虎生风。
小狼崽子一看,着实会挑靠山,立刻跑到了吕布身后,紧紧靠着吕布的小腿,然后对着魏满一阵耀武扬威的乱叫。
魏满一看,气的更是疯了,按着自己猛跳的额角,简直青筋暴怒,说:“你这小畜生,小畜生你过来!”
张让眼看着魏满对着一只小狼崽子叫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魏校尉这一大早上,火气颇重,让一会子便去为魏校尉熬一副安神邪火的汤药罢。”
魏满回过头来,纠正说:“是主公。”
张让一贯唤魏校尉唤的顺当了,便点点头,说:“主公。”
魏满一听“主公”二次,当即就觉得喝了什么润肺去火的甜汤一般,心情舒爽了不少。
魏满便说:“还不是那该死的细作贾诩?什么也不说便是了,竟还出言嘲讽,果然是嫌弃自己命大,他若是不老实,就别怪我用刑了!”
张让想了想,说:“倘或主公信得过,让请一试。”
魏满当即眼目一亮,便说:“信得……”
过……
“信得过”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魏满登时神情一凛,自己怎可如此下意识信任于人?不管是什么,当真万万不可。
于是魏满便说:“信不信的过,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你既然想出力,那便随我来罢。”
张让并没在意魏满的说辞,反正张让从不在意这些,魏满的这些说辞在张让耳中听来,其实都一个样儿,魏满完全没有必要纠正自己的言辞。
魏满并着张让二人,很快又回到了牢房。
许是贾诩站得累了,此时已经靠坐在牢房中,十分悠闲的模样,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甚是不屑,随即移开了目光,就仿佛视而不见一般。
张让走进来,站在牢门外面,定定的看着贾诩。
其实张让心中是有些奇怪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两面三刀”,贾诩就仿佛戴了一张面具一样,表露出温柔的一面,隐藏起自己诡计多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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