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这下子倒好了,有人故意给张让难堪,连席位都不给他坐,结果呢?
张让反而扶着小包子刘协第一个走上了祭坛,简直便是出尽风头。
众人上祭坛,便开始盟誓,然后还有小包子发言。
小包子发言之后,众人便齐声山呼:“凡我同盟,齐心戮力!”
一连串繁琐的盟誓之后,便是大家都迫不及待,期盼已久的遴选盟主环节。
众人全都从祭坛上下来,坐回席位之间,仆夫而入,给大家添上杯酒,摆上酒肉。
袁绍第一个举起羽觞耳杯来,对着众人敬酒,随即又说:“今日我等义军聚集如此,幸得先帝遗孤,我袁绍,愿为陈留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说着,又说:“因此今日,我袁绍提议,推举陈留王为我义军总盟主!一切但凭陈留王调配,杀入雒阳,斩首董贼,还我汉家一个盛世!”
袁绍说的慷慨其辞,众人一听,便纷纷看向小包子陈留王。
小包子坐在张让怀中,正在吃肉,听到袁绍这么说,肉包包一样的小脸蛋露出了一丝冷笑,幸亏不是很明显。
袁绍欺负小包子年幼,听不懂他的话,哪知道小包子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一样,自然什么都听得懂。
袁绍想要推举小包子为总盟主,不就是因着小包子年纪小,不懂得行军打仗的道理,阅历也少,若是登上总盟主的位置,便是一具傀儡,任人宰割。
小包子笑了笑,说:“本王年幼,尚不能担起大任,袁公谬赞了。”
小包子一口拒绝了袁绍,袁绍当即竹篮打水一场空,便讪讪的坐了回去。
他一坐回去,后将军袁术便立刻站了起来,都不给旁人机会,笑着说:“渤海太守袁绍,忠心耿耿我汉家天下,不畏董贼暴/政,而且自居渤海以来,百姓称道,安居乐业,颇有功绩!因此袁术斗胆,推举渤海太守袁绍为义军总盟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席间立刻有一伙人呼应起来。
“是啊!袁公不畏董贼,我等还记得袁公在雒阳之中,与董贼翻脸的场面儿,当真是令人敬佩!”
“我等也推举袁公为总盟主!心服口服!”
“对对对,心服口服!”
魏满听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袁绍,心中冷笑,心服口服?什么心服口服?
那日在雒阳,自己与济北相鲍信都曾苦口婆心的劝导袁绍,让袁绍趁着佟高还未在雒阳站稳脚跟,重击佟高,让佟高不敢造次。
结果袁绍呢?
袁绍摇摆不定,关键时刻总是无法做决定,最后竟然第一个撤出了京城,跑到渤海去从长计议了。
再说佟高进京这件事情,也有袁绍六成以上的“功劳”。
当时先帝刚刚驾崩,十常侍乱政,袁绍为了剿灭十常侍的势力,便撺掇着太后的哥哥,何进大将军着急各路军马进京,匡扶大义。
大家伙儿当时也是苦口婆心的相劝,自古以来大兵一到,强者称雄,谁会主动徵召地方军进入京城,这不是自取灭亡么?
但是袁绍不听,一意孤行,加之何进乃屠夫出身,好大喜功,根本不顾及此节,这一切才导致了佟高暴/政。
所以若说袁绍不惧董贼,魏满那便是第一个不服气的。
袁绍则是满脸欢喜,站起来赶忙说:“不不不,敝人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让各位错爱了!错爱了……”
袁绍正在推辞谦让,济北相鲍信突然站起身来,举酒说:“魏公麾下名士颇多,在陈留便深受百姓爱戴,赴酸枣会盟之时,还力挽狂澜,倾力相救身陷伏兵的袁公部队,会盟之时还手刃董贼爪牙叶雄,更护卫陈留王有功……如此大仁大义之人,乃是我辈楷模!因此济北信,愿推举魏公为义军总盟主!”
济北相鲍信突然站出来推举魏满,而且魏满的优势竟然如此之多,一口气说都说不完,完全不像袁绍那般“虚无缥缈”。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应声,又有一股声音应和了起来。
袁绍就怕有人推举魏满,因为魏满最近威望大噪,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头,袁绍就险些被怕死在沙滩上。
不止如此,魏满还知道笼络人心,他来到酸枣之后,便让张让到处治疗水土不服的士兵,多少人受过魏满的恩惠?
虽天下名士长秋先生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十常侍之首的大宦官,奈何这大宦官却被陈留王说成“忍辱负重”。
如此一来,如何痛打落水狗?
张让没打到,反而溅了袁绍满脸都是脏水。
众人僵持不下,当然了,还有举荐旁人的,例如东郡太守桥瑁,乃系太尉桥玄之从子,身份高贵,而且他第一个冒充三公,顶着大不违的罪名,给各地郡守写移书,号召大家聚集起来,反抗佟高暴行,因此桥瑁的人气也颇为高涨。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一时没有什么定论,张让就抱着小包子吃肉,张让吃一口,喂小包子吃一口,两个人一人一口,趁着他们讨论,已然酒足饭饱。
魏满起初听他们谈论,还上些心,后来听着听着,便觉得无趣儿,无非是那么几句话,来回来去的说。
魏满便侧着头,用手肘支着案几,偷偷的打量张让。
张让食饭的动作十分斯文,可说得上是文雅,看起来家教很严的模样儿。
而且食的很专注,食完之后还擦干净嘴唇,也低头给小包子擦擦嘴巴。
魏满眼看着,不由傻笑一记,只觉十分有意思,自己便是这般看一天,也能看下去。
就在此时,有一行人突然从坛场外面入内,似乎在找人,便相中了乌程侯孙坚,赶紧朝孙坚走过去,想来是孙坚的麾下。
张让本没有在意什么,却听到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轻声说:“公瑾,这面儿,父亲在那处。”
公瑾?
张让一听,不由侧过头,去看那刚进坛场的一行人,打头里两个年轻人,大约与魏脩差不多年岁,十四五的模样。
张让侧目去仔细打量,似乎十分专注。
魏满一直盯着张让,见他这般专注的去打量旁人,便凑过去一些,说:“做什么看的如此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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