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他说着负气转头离开,又去应酬饮酒。
魏满转身离去, 张让不知他为何突然负气,只觉魏满心才是海底针,无论如何也捞不上来。
张让只好把锦盒扣上, 随即抬起手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只觉平日里冰凉凉的耳垂,此时竟热的发烫。
不止如此, 张让又伸手压住了自己的心口,心跳也异常紊乱……
张让脸上依然未有任何变化,却自言自语说:“为何……心脏如此难受?”
却说袁术敬酒的事情,袁绍大老远也看到了。
他本就不服气魏满。
袁绍与魏满昔日在雒阳城里, 本是拜把子的兄弟,二人也曾惺惺相惜过一阵子。
只不过袁绍始终有些看魏满不起,一来是因着魏满的出身,魏满乃是宦官魏沛的后代,魏沛收养义子魏沛,魏沛生嫡子魏满。
如此一来,魏满半是宦官之后出身,虽家中极富极贵,但袁绍不同,袁绍乃三公之后,他袁家出产三公,便跟流水线一般,简直就是批量生产,可谓是钟鸣鼎食之家。
因此袁绍虽欣赏魏满豪爽和气度,但又从骨子里看他不起。
这一点就像是袁术这个嫡子,看袁绍这个庶子不起一般无二。
还有这第二点。
第二点便是魏满的为人了,魏满口碑不佳,好飞鹰走狗,在雒阳城里又喜欢惹是生非,不知多少雒阳城中的千金小姐,为了魏满撕破脸皮,闹得满城风雨。
在袁绍眼中,魏满虽仗义,却只是个喝酒顽女人的花花公子,不能成就大事。
如今这样的花花公子反而一步登天,当上了义军总盟主,袁绍能服气?
昔日里跟随自己的阵营,全都跑到了魏满跟前献媚,不止如此,就连自己的弟弟袁术,也跑到魏满跟前去敬酒,还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狂笑不止。
袁绍心里窝火儿,便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往袁术那边儿去了。
袁绍走过去,便举起酒杯,说:“二弟,哥哥敬你一杯!”
他说着,十分没有诚意,冷着脸,便把羽觞耳杯直接扣在了袁术身上。
袁术穿着一身华袍,十分金贵,被袁绍一杯全扣了,当即气的大吼起来,说:“袁绍,你这是做何!?”
众人正在推杯换盏,突然听到袁绍与袁术的争吵声,一时间全都放下了耳杯,走过去围看。
前方一片骚乱,只见袁术一身华袍湿了打扮,耳杯的酒量可不浅,还是满杯故意摔的,自然湿的狼狈。
魏满与张让也走过去看个究竟,只见袁绍脸上没什么诚意,半是狰狞,半是嘲讽的说:“这有什么?为兄又不是故意的,二弟你太过大惊小怪了不是?”
袁术一听,气的哇哇大叫,说:“袁绍,我看你便是故意为之!”
袁绍笑了笑,十分好脾性的说:“二弟,如今咱们义军庆功宴,二弟可不要因着一些个小事儿,便小题大做,难不成是故意扰乱庆功宴么?”
“你……”
袁术似说不过袁绍,袁绍一甩袖子,便说:“实在对不住,我这袍子上也有些湿了,回去换身衣衫,各位,少陪了!”
他说着,扬长而去,并非是去换衣衫,其实便是不想给魏满这个面子,找了个机会便离开了酒席。
袁术眼看着袁绍如此猖狂,心底里窝火儿的厉害,目光阴沉沉的盯着袁绍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冷笑,不过一个败将,竟然还如此猖狂,看来不给他点子教训,怕是袁绍不知着袁氏是谁当家!
袁绍与袁术这面一场闹剧,很快便散了,其他军阀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魏满眯了眯眼睛,心想着这二袁都不是什么好料子,袁绍多有不服气,日后必然会给自己使绊子。
而袁术呢?
看起来虽亲近自己,但内地里谁知他什么德行?
魏满心思忖着,又应付了旁人敬来的两杯酒,一转头便找不到张让去了何处。
他已然有些微醺,眯着眼睛寻思了好一阵,也还是吕布甚是“善解人意”,拍了拍魏满的肩膀,说:“主公,总盟主。”
吕布连唤了两次,而且每次唤的都很是令人舒坦,魏满立刻头皮发麻,只觉吕布又要出什么阴招儿。
便见吕布指着一个方向,笑说:“主公必然是在寻觅列侯,那不是么?正与周公子谈笑呢。”
谈、笑?
魏满的确见过张让笑,但都不是发自肺腑的,而是冷笑。
突听吕布说张让与周瑜谈笑,心里那叫一个醋啊。
苦酒混合着酒水,不断的在肚子里发酵,又酸又苦,简直一塌糊涂!
魏满当下便在吕布看热闹的眼神中,大步走过去,挤在张让与周瑜身边。
原来方才孙策与周瑜二人过来给张让敬酒。
周瑜之前过敏,本以为无法参加庆功宴,哪知道听从了张让的医嘱,沐浴更衣,又涂了药膏,喝了一碗药下肚,竟浑然好了。
疹块不痒了,身上亦不难受了,不到半个时辰,肿块便全都消散,周瑜的皮肤又恢复了光洁无暇,犹如美玉一般。
周瑜是特意来感谢张让的,孙策也对张让敬佩的跟什么似的,只觉张让这不是医术,而是巫术,不然为何如此神奇?
孙策笑说:“列侯,我敬您!”
张让见周瑜也要饮酒,便阻止说:“周公子水土不服,必然极容反复发作,切不可饮酒,忌食生冷,否则又要遭难。”
孙策一听,赶紧说:“不行不行,那你不要饮酒,若再起那疹块,怪吓人的,好端端一块美玉,险些变成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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