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平日里说话都怕太大声,生怕委屈了张让一二分,现在倒好,自己供着擎着,那张邈却对张让冷嘲热讽。
魏满这爆脾性险些炸了。
哪知道张让轻飘飘的说:“主公,让如何是去劝张公少饮?”
魏满被他说得迷茫,说:“不是?那你是……?”
张让低声说:“主公有所不知,让当真是劝酒的。”
魏满更是糊涂,不是劝张邈少饮,而是劝张邈多饮?
张让淡淡的说:“张公看让不起,让越是相劝,张公必然心声反调,越是多饮,难道不是么?”
魏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邈,果然如此,张让走了之后,张邈仿佛示威一般,变本加厉的多食豪饮起来。
张让又用极其平静的口气说:“张公食得越多,饮得越多,那自然也越好,事半功倍。”
魏满有些恍然大悟,说:“原是如此?”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也是了,依着张让那性子,谁能给他脸子去?就连自己这样的人,不是也要看着张让的面子行事?
魏满当即松了口气,笑着说:“张让,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计策,他多食几口肉,多饮两盏酒,便真的能不好了?”
张让并不言语,还抬起手来,轻轻在自己的唇瓣上一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张让做“嘘”这个口型的时候,微微嘟唇,那模样当真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便是……
媚。
看得魏满心坎儿里直痒痒,又偏偏张让一脸面无表情的冷漠,那行与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觉为何,反而更是平添了一股无限风情。
魏满看得口干舌燥,只是张让便是不开这窍,急的魏满也是不行。
酒至中途,大家饮得正酣畅,魏满便看到张邈匆匆离席,离开了幕府营帐,去了半天愣是没有归来。
魏满便对张让说:“张邈走了,这么早便离开席位,不知是不是背地里去做什么小道道儿了,我令人去跟着他。”
张让说:“不必。”
张让口吻淡淡的说:“按照张公如今的精力来看,必没有那些心思,不用令人盯着,余下静等便可,张公早晚会亲自上门。”
张让说得如此笃定,魏满没来由十分相信,不过心中到底没有底儿,张邈此人心思很重,又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万一张让降他不住,那该如何?
魏满便找了借口,离开了席位,走出幕府大帐,把夏元允叫来,让他去派人盯梢张邈,若有异动,立刻回禀自己。
夏元允立刻说:“是主公,元让这便去!”
魏满离开了一会子,怕张让起疑心,特意回了营帐,换了一身衣衫,把自己方才溅了酒水的衣衫换下来,这才又回了幕府大帐去。
魏满走进幕府宴席,一眼便看到张让趴在案几上,低着头也不知在做什么,方才还好端端的,自己离开不过一会子光景。
魏满赶紧两三步跨过去,说:“张让,张让?你怎的了?”
张让趴在案几上,怎么也叫不醒,被魏满晃了下,发出“唔……”的一声。
魏满闻到一股酒香,也不知张让趁自己离开光景,到底饮了多少酒,竟然醉的不省人事。
“主公请放心。”
就在此时,魏满才注意到原张让身边还有旁人。
文和先生一直坐在张让旁边,似乎在守着张让,笑了笑,说:“主公安心,列侯不过饮了两杯烈酒,有些上头罢了。”
魏满皱眉说:“怎么如此不叫人省心。”
文和先生轻轻一笑,说:“主公当真很是关心列侯呢。”
魏满眯眼去看贾诩,说:“文和先生话里有话,到底想说什么,我魏满是个粗人,不妨直说罢。”
贾诩对魏满拱手说:“文和只是私以为,良辰美景不得辜负。”
他说罢了,起身便即离开,只留下魏满与饮醉了张让。
良辰美景……
魏满低头看了一眼张让,的确如此,好一个良辰美景,张让饮醉了,的确可谓是良辰,而美景呢?
自然不必多说。
魏满一时间有些热血沸腾,心窍里仿佛烧了一把火,烧的他口干舌燥起来。
但若趁张让醉酒便与他成就好事,那岂不是太过无耻?
魏满心底里挣扎了一番,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张让,他亦饮了不少酒,如今酒意上头,眼珠子布满血丝,仿佛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一般。
美味当前,岂能辜负?
魏满当即便想,自己本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善人。
再者说了,张让还把自己当旁人,“睹物思人”这么许久,合该自己要回点本钱来,否则这个亏岂不是吃大发了?
魏满这般一想,已经安耐不住,便将张让扶起来,半扶半抱着,将人带出幕府,往下榻的盟主营帐而去。
魏满搂着醉得软绵绵的张让,温声软语的哄他,说:“乖,这面儿走,咱们回去,如何饮得如此多。”
张让醉得不分东南西北,挂在魏满身上,突然“呵——”的笑了一声,说:“让……让知晓……”
魏满说:“你这醉鬼知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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