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魏满这般安慰着自己。
林让坦然的直视着魏满的眼眸,嗓音清冷,淡淡的说:“因着卑臣想见魏公。”
他的嗓音清冷,带着一股深秋的料峭,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打磕巴,十分自然。
魏满登时心窍一震,怔愣在原地,因着……想见我?
如此直白的话,如此冷淡的面容和嗓音。
魏满登时便想起了昔日里的林让,林让也是这般对自己表达爱慕之意的。
魏满想到这里,脸色狰狞的很,嗓音沙哑的说:“想见孤?!你怕是想要用什么邪辟之术,来蛊惑与孤,好帮助你的主公完成大业罢!”
魏满陡然“醒悟”过来,眼前的人无论是生得,还是举止,都与林让一模一样,那是故意为之,是故意习学,是故意腐蚀自己。
魏满十分不屑的冷嘲热讽起来,就在此时,突听“嗷呜嗷呜”的声音,小蛮从斜地里突然杀了出来。
小蛮刚刚引走守卫,与林让打了一个完美的配合,令林让抽空溜进了魏满下榻的正房。
小蛮折返回来之时,便听到了魏满冷嘲热讽的声音,虽它根本听不懂魏满在说什么,但是魏满的神态和语气小蛮还是懂得的。
小蛮一看,觉得魏满在欺负自己主人,于是立刻“嗷呜嗷呜”的冲过去,对着魏满狂吠不止,简直“男友力”爆棚的护住林让。
魏满一看,不由皱了皱眉,对小蛮招手说:“小蛮,过来。”
小蛮却不理会魏满,还是不满的对着魏满狂吠。
魏满说:“小蛮,傻狗,那不是你主人,快过来!”
小蛮又“嗷呜”了好几声,好像不屑于魏满的话一样。
魏满被小蛮这条“傻狗子”气得不轻,说:“你怎么连主子都分不出来,给我过来!”
魏满似乎对于小蛮十分没辙,他喊着小蛮,小蛮就是不过去,魏满无奈伸手过去拽小蛮。
小蛮便“嗷呜嗷呜”狂叫着,甩着脑袋去拱魏满,就是不过去,一定要站在林让的阵营之内。
魏满的手伸过来,小蛮还突然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尖尖的獠牙露出来,对着魏满的手掌就要一口咬下去。
小蛮锐利的牙齿几乎就要咬到魏满,就在这一刹那,林让突然说:“小蛮。”
他这么一唤,小蛮陡然顿住了,林让淡淡的说:“不许咬人。”
林让的话音一落,小蛮就仿佛是一条十分乖巧的“狗子”,立刻松开了魏满的手掌,根本没有咬下去,扑腾扑腾跳着,又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公鸡似的,扑腾到了林让身边,撒娇似的对着林让翻肚皮。
魏满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要知道小蛮是最不听话的了,自从林让走后,小蛮就越发的不听话了。
它从不听魏满的话,只有在魏满给它喂食的时候,小蛮才会比较“乖巧”,平日里都仗着自己是林让的“狗子”,受进了魏满的宠溺和放纵,已然无法无天,到达了连魏满都无法管教的地步。
而如今,林让不过唤了一声它的名字,然后说了四个字——不许咬人。
小蛮立刻就松了口。
魏满震惊的看着听话的小蛮,不过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小蛮就是一条傻狗,傻的不能再傻,它把陈继的细作看成了自己的主人,怎么会有这种认错主人的傻狗呢?
魏满根本不知道,他的多疑蒙蔽了双眼,小蛮这条“傻狗子”,才是看得最透彻的那个。
魏满因着小蛮对林让撒娇,十分不满,这时候士兵们追着小蛮跑了过来,正巧看到了林让。
士兵们一个个都很惊讶,没成想陈继营中的使臣竟然跑到了主公的院落来,他们没有戍守好,这可是杀头的大错。
士兵们赶紧冲过来赔罪,魏满头疼的厉害,因着宿醉的缘故,还有将林让当做“林让”强吻的震撼,都令魏满头疼欲裂,便挥了挥手,说:“把人带下去,从孤的院落轰出去!”
士兵们立刻冲向林让。
林让都没动,小蛮已经“嗷呜嗷呜嗷呜——”一声怒吼,对着那些士兵,不让他们去碰自己的主人。
林让则是冷淡的说:“我自己可以走。”
他说着,便往院落外面直接去了。
魏满又有些发懵,难道这个假冒的林让,都不知纠缠自己一番?
好不容易偷偷跑进了自己的院落,就这般离去了?还以为他会死缠烂打一番,没成想竟什么都没做,便要走了?
魏满有些不可置信,奇怪的看着林让。
小蛮一看主人要走,立刻追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也往外跑,一路保驾护航似的。
魏满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院落,心中登时涌起一种奇怪的念头,不想看到林让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林让与那个他日日惦念的人生得太相似了,魏满不想看到他的背影,只觉他单薄的身形令人心口发疼,也令人害怕不已,恐怕他立刻就会消失。
“且慢!”
魏满突然开口了,他心窍中微微发颤,不过面上摆出一副冷酷无情,和无所谓的模样,走到了林让面前,眯着眼睛。
魏满冷淡的说:“不要以为今日孤放你走,便是纵容了你。”
林让转过头来看着魏满,不知他在说什么。
说实在的,其实林让心里有一点点不舒坦,或许是因着林让重生之后有了“小情绪”,因此面对魏满的冷嘲热讽,所以有些不舒坦。
魏满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细作。
魏满面上都是狰狞与冷酷,说:“今日孤不动你,想必你也清楚,等到日后打下了郯州,孤再杀你,祭典我魏营的牙旗,也不迟!”
林让听着魏满冷嘲热讽的口气,面容依然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平静的看着魏满,淡淡的说:“那……魏公不防与卑臣打了个赌。”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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