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林让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便说:“魏公如何在卑臣舍中?”
魏满还记得,当年自己与林让离开京城,来到赵梁屯兵之时,林让误以为自己与魏满发生过关系,第二天酒醒,也问魏满为何在自己舍中。
魏满走了一下神儿,很快不悦的说:“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孤的房舍。”
林让仔细看了看,的确如此,是魏满的房舍,毕竟这房舍又大又整洁,绝不是自己那逼仄的小舍。
林让坐起身来,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魏满冷声说:“你可万勿误会……”
昨日里什么也没有发生,魏满笃定林让是个冒牌货,是陈继找来迷惑自己的,自然不可能叫陈继得逞,也不可能与林让发生什么干系。
他昨日里把林让拉进舍中,本是不想让他到处嚷嚷自己的丑闻,等林让清醒一点儿,送他回去。
哪知道林让根本不清醒,喊够了倒头就睡,不止如此,小蛮还来捣乱,就是不让魏满把林让送回去,咬着林让的袍子,“嘶啦——”一声,竟给咬烂了。
因此今日一起来,林让便衣袍不整的模样,实在引人遐想……
魏满解释说:“昨日我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揉着自己的额角起身,因着昨日里魏满放他鸽子,说好的践行宴只有自己来饮,所以林让其实不想给魏满好脸子,多少有些脾性。
而且他现在宿醉得厉害,只想回去继续歇息,于是便淡淡的说:“魏公无需多虑,无论昨日里发生了什么,卑臣只当没发生便是了,无需魏公担心。”
他说着,直接拢着自己撕烂的袍子,坦然爽快的离开了魏满的房舍。
魏满:“……”为何只当没发生?
本就没发生!
而且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能当没发生?
竟这般不知检点?
魏满一想,只觉更气了,早便听说此人的品性不端,最喜欢沾花惹草,看来当真不假。
魏满一个人生闷气,也不知具体缘由,眼看着林让无情的扬长而去……
林让拢着自己的袍子从魏满的舍中走出来,哪知道这么巧,正巧就遇到了谋主攸远。
攸远昔日里也是八厨之一,与魏满有些交情,今日本想来攀谈攀谈,凑凑近乎的。
哪知道刚到院落附近,便看到了林让。
这一大清早起来,林让衣袍不整,袍子撕裂了,鬓发散乱,不止如此,面容还有些憔悴。
攸远心头一震,一眼便看出林让昨夜里准是没干好事儿,而他急匆匆从魏满的舍中走出来。
原竟与魏满勾搭上了!
攸远哪知道,林让的面容憔悴,其实是因着醉酒难受,宿醉头疼,酒精破坏了胃粘膜,引起了胃部胀满,胃脘疼痛,林让本不是个强壮之人,因此这一来就显得十分憔悴。
而林让的衣袍更是无辜,乃是小蛮咬碎的。
林让的鬓发的确散乱,不过那是因着睡觉蹭的,绝不是什么旁的……
谋主攸远走过来,眼神古怪,语气也阴阳怪气的说:“呦,奉孝先生,没成想没几日,先生便与魏公打成一片了?还真是自来熟啊!”
林让哪里能听不出来他在奚落自己,什么“打成一片”。
谋主攸远又说:“想来先生这济世的大本事,不会就是这么来的罢?那我当真是佩……”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让因着头疼胃疼,十分难受,根本就没把攸远的挑衅放在眼中,只想着日后再不能如此饮酒,实在伤胃,此时若是有一杯温蜂蜜水,一解胃中苦楚,那便大好了。
林让面无表情的离开,已经是第二次无视攸远的挑衅,气的攸远哇哇大叫起来,但也无济于事……
今日便是林让离开齐州,前往郯州,送战书的日子。
使者的队伍不大,零零星星几个人,毕竟是去送死的队伍,这种苦差事儿,谁愿意跟着去?
魏满坐在房舍中,手中握着一卷简牍,简牍拿倒了也无注意,眼神望着窗外深秋的枯木,心思已经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去。
今日是为林让践行的日子,魏满自不会去,十分不屑,但心思又不是很安宁,杂乱的厉害。
魏满不由想到那日里林让醉酒的模样,虽他不知林让所喊的“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但林让那些醉酒的小动作,当真和那个人如出一辙。
几乎是一模一样……
不过是个细作。
不值什么。
又能值什么?
魏满越是这般告诫自己,便越是心烦意乱,最后“啪!!”的一声,直接将简牍扔在案几上,猛地长身而去,往西院大步走去。
魏满一路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西院,“嘭!!”一声巨响,粗暴的撞开林让的舍门。
舍内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黑影,便是小蛮。
小蛮趴在林让的榻上,舍门一撞开,它支起耳朵,回头看了一眼,便懒洋洋的趴了回去,继续百无聊赖。
魏满一看,舍中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有了。
正巧有仆役路过,魏满便说:“可见到奉孝先生了?”
那仆役说:“回主公,奉孝先生今日出使郯州,已经上路了,小人听说,方才夏将军在城门口践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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