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若是平日里,魏满绝对不会让旁人去骑无影马的,但是此时此刻魏满的脑子里轰隆隆的还在奔腾着,因此根本没听清楚林让在说什么。
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林让见他一点头,赶紧牵过无影马,无影马根本不挣扎,温顺的厉害,毕竟它和小蛮一样,第一面便认出了林让就是子昔日里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不配合?
林让翻身轻巧的跃上无影马,亲切的抚摸了一下马鬃毛,说:“出发罢。”
直到林让骑着无影马都没影儿了,魏满这才看清楚,林让这厮竟然骗了无影马走,但那是魏满自己答应的,也没有办法再反悔。
众人一路行至鲁州,临近鲁州之时,便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刻进发。
太守庐昂见他们整顿营帐,停了下来,亲自过来询问,为何不趁热打铁的进军下去,反而距离鲁州这么点距离便停歇了。
不过太守庐昂都没遇见到魏满本人,只是看到了林让,林让十分淡漠的说:“实在对不住庐太守,魏公一路奔波,身子不支,突然病倒了,因此没办法继续赶路,只能停下来歇息两日。”
庐太守也不知道魏满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但人家魏满手握几十万大军,庐昂只有五千兵马,根本抵不过,说是来监视魏满的,但庐昂也不敢真的惹急了魏满,唯恐陈继还没给自己撑腰,自己便成了魏满的剑下亡魂!
魏满本人……自然是没有生病的,此时坐在营中,正在享用晚膳,一口一个大包子,还吃了一碗馄饨,一盘子糖醋里脊。
这些都是日前林让教导膳夫们做的美味,魏满从未想到,这行军打仗,也能吃到如此好吃的菜色。
林让从营帐外面走进来,便看到魏满正在大快朵颐。
除了魏满,旁边还有小灵香,也同样大快朵颐,吃得白嫩嫩的小脸蛋上都是包子油。
小灵香使劲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巴,低头一看,只有一个大包子里。
小灵香的眼神,不由便与魏满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睛中登时闪烁这精光,同时伸手去抓包子。
魏满:“这包子是孤的!”
小灵香:“是香儿哒!”
魏满:“你敢跟孤抢包子,信不信孤这就去找来庐太守,接发你的身份?”
小灵香:“哼!你一个堂堂齐州牧,大将军,跟我一个小娃娃抢包子,魏公不要脸!”
林让:“……”
林让走进来,赶紧放下帐帘子,生怕庐太守还没走远,听到了魏满底气十足的吼声,生病了不能赶路,却能跟小孩子抢包子食?
林让一走进来,小灵香便哼唧说:“公子,魏公欺负香儿,他抢香儿的大包砸!”
魏满冷笑一声,面容残酷到了极点,说:“你便是告状,又能奈孤何?”
魏满与小灵香谁也不放手,差点把包子给捏烂了,林让十分无奈,走过去将包子解救下来,然后从中间掰开,一人一半放在魏满与小灵香的手心里,二人这才稍微平息下来,勉强和解。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准备一下,这里距离鲁州府署不远,咱们今日晚上,便带着灵香郡主,夜探鲁州府署……”
深夜。
初冬的天气十分干燥,漆黑的夜色中弥漫着一股冷漠的肃杀之气。
虽然已经入夜,鲁州府署却并不安宁,破虏将军的长公子吴敇,不停的府署大堂之内走来走去。
他的步履匆忙,虽是踱步,但比平日里走路还要快了许多。
吴敇面容焦急的说:“父亲,魏满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府署城外十里的地方,离咱们实在太近了,必须想一个对策才是!”
四五年过去了,如今的吴敇,可不是当年半大的少年了,吴敇十八岁有余,马上便要十九岁,已然出落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面容硬朗,透着一股年轻的青涩之感,却又兼具着成熟英武的气息,身量高大,体格健壮,颇有大将之风。
其父破虏将军吴文台坐在上首位置,比吴敇要稳重很多,眯着眼睛,说:“前去禀报主公的探子,可有回复了?”
主公,自然指的是陈继那老死不相往来的弟弟,陈仲路了。
吴敇的脸色瞬间冷漠了下来,一提起这个便有气,冷声说:“什么主公!父亲,已然这么多次了,您合该看清楚陈仲路的嘴脸,若不是他有用父亲的地方,从不见他给父亲什么支援,如今探子一去,便石沉大海,陈仲路压根儿没想助力父亲!他根本不管鲁州死活!”
吴敇这般义愤填膺的说着,便听一个清朗却温柔的嗓音,淡淡的说:“长公子此言差矣。”
随着声音,一个身影便从堂后面绕了出来,原是庐瑾瑜。
庐瑾瑜乃是吴文台的侄儿,吴敇的发小,一直跟随在吴文台身边出谋划策。
庐瑾瑜从里面转出来,坐在席上,很是冷静的说:“陈仲路并非不担心鲁州的死活,只是不担心将军的死活罢了,陈仲路如今有意拖延时间,摆明了便是想要等魏公将将军的部队打垮之后,再派人过来,顺理成章的接手鲁州,与陈继对抗。”
庐瑾瑜分析的头头是道,吴敇一听,着急的说:“这不是更过分了?我父亲为他出生入死,这陈仲路,果然是个竖子!”
吴文台蹙眉说:“敇儿,现在说这些,也毫无意义,该如何对抗魏公的军队,这才是第一要务。”
庐瑾瑜则是气定神闲的说:“伯父又何必如此担心?魏公此人,心机颇为深沉,而且素来只打有准备之仗,如何会费力不讨好来攻打鲁州呢?这其中怕是别有深意,瑾瑜私以为,伯父不防派人悄悄出城,面见魏公,与魏公说开来才是。”
吴敇一听,皱着眉,颇为不满的说:“瑾瑜,你如何这时候竟信任了那魏满去?谁不知魏满诡计多端,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瑾瑜你还替他说话儿?”
吴敇的话刚一落,便听到“哈哈哈”的大笑声,说:“什么兵临城下,孤已然来了!”
吴敇与吴文台一听,均是一惊,立刻抓起自己手中的兵刃,只有庐瑾瑜一个人,十分镇定,并未见半丝慌张,反而气定神闲的坐在席上。
“嘭!”
郯州府署大堂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先是第一飞将姜都亭,与一脸肃杀的大将召典破门而入,陈列在两侧,随即才是魏满。
魏满这次深夜探访鲁州府署,那可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将武艺第一的姜都亭,和唯一能与姜都亭打成平手的召典,全都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魏满后面,还跟着一脸淡漠的林让。
众人走进大堂,吴敇“嗤——”一声拔出宝剑,说:“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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