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魏公,幸酒!”
“幸酒,各位卿大夫们一定放开来饮。”
“今日咱们无醉不归。”
攸远给陈继写了信,小皇帝的意思是让陈继亲自进京,说明一下情况。
陈继很快就接到了攸远的信件,冷笑一声,说:“好一个攸远,叫他做什么也做不成!孤当初便不应该信他!”
陈继已经开始怀疑攸远,就觉得攸远进了京城,说不定已经被小皇帝和魏满给收买了,不然为何会叫自己进京。
被招进京那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又不能带着大兵进入,一旦进入京城,说不定就会被软禁,到时候无权无势,兵马远在天边,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便是砧板上的肉,再也逃不掉了。
而且魏满就在京城里,还高居骠骑将军,魏满与自己从来便不对付,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报复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陈继绝对不可能进京,便找了麾下来,说:“传令下去,立刻退兵,声势浩大一些。”
“是!”
陈继撤兵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京城里,不止如此,在鲁州坚守的司马伯圭,也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过来送信。
司马伯圭乃是魏满手下的一名虎将,当年在义军会盟之时,司马伯圭本是玄州牧手下的大将,但是因着在对外的政策上与玄州牧不和,所以二人素来水火不容,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不过巧了,司马伯圭遇到了林让。
林让将司马伯圭招揽在魏满的麾下,众人本以为司马伯圭是最养不熟的那头狼,不服管教,野心勃勃,但是谁知道,林让不在的这四五年间,司马伯圭反而是追随魏满,最忠心的虎将之一。
其实缘故很简单,因为司马伯圭有个软肋,那就是他的弟弟。
司马伯圭的弟弟,并非是他亲弟弟,而是氏族里的一个弟弟,名唤司马越。
司马越出身嫡子,家境很好,不像司马伯圭,生来就是小妾的儿子,出身卑贱,因为母贱的缘故一直被人欺凌。
后来司马越家中渐渐没落,反而是卑贱出身的司马伯圭,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一举成名,锋芒毕露。
司马伯圭便将弟弟一直带在身边,别说是当弟弟养了,简直就是当儿子宝贝着。
偏生司马越有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之症,其实就是现代所称的先天性心室间隔缺损。
因为心脏缺损度缘故,造成供血不足,会导致早搏等等一些列的病症,如果严重的,很可能休克死亡。
其实这种疾病在现代,已经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因着没有外科手术,技术设备都不成熟,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心脏自行长好。
林让收服司马伯圭之后,一直帮助司马越治疗不足之症,渐渐有所改善,林让不在的这些年间,华旉老先生也曾经看在林让的面子上,为司马越定时问诊,这才保住了司马越的性命。
司马伯圭为了感谢林让,自然死心塌地的跟着魏满,一直效忠,多少大小战役不计生死,可谓是战功累累。
司马伯圭快马加鞭入了京城,带来了陈继退兵的消息。
魏满亲自迎接司马伯圭到骠骑将军府门口,司马伯圭一身介胄在日头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手执长槊,银鞍白马,一路飒沓而来。
飞奔至骠骑将军府门口,猛地一拉马缰,“吁——”了一声,马辔头上佩戴着空心的铃铛,随着白马尥蹶子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并不刺耳,也不扎耳,反而显得潇洒清俊。
司马伯圭此人,本就生得高大威猛,而且声音洪亮,姿容甚是俊美,传说当年因着母贱,一直不能出人头地,受人打压的司马伯圭,也是因为容貌过于俊美,才会被人赏识,脱颖而出的。
如今这介胄加身,白马飒沓的司马伯圭,乘着阳光,一路飞驰而来,那模样当真说不出来的超尘脱俗。
魏满迎出门口,林让也跟在旁边,一看到司马伯圭,不由欣赏起来,当年他之所以赏识司马伯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着司马伯圭生的很是俊美。
不过司马伯圭的俊美,并不流于表面,他的骨子里仿佛是一头野狼,充斥着一股不羁的野性,有一种气荡山河的英雄气概。
魏满稍微一侧头,不经意的便撞见了林让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完了,查点子给忘了,当年司马伯圭也是自己的情敌来着!
司马伯圭生得俊美,四五年前,早在义军会盟之时,魏满便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醋,这会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时没能记起来。
司马伯圭已至,到了跟前,翻身跃下马背,动作流畅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林让主动走上前去,说:“司马将军辛苦。”
他说着,还递了一方帕子与司马伯圭。
司马伯圭没有考虑太多,接过来顺手擦汗,便对魏满作礼,说:“主公。”
司马伯圭拜见了主公,只觉主公这眼神儿……
他明明是来传捷报的,确定再三,绝对是陈继退兵鲁州的捷报,主公为何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
不,司马伯圭想错了,因着根本不是仇人,而是情敌……
魏满赶紧插在司马伯圭与林让中间,还亲切的拉着司马伯圭的手,那脸色说变就变,可谓是表情收放自如,阴云晴天变化莫测。
魏满拉着司马伯圭,亲切地说:“伯圭啊,一路上辛苦了,来来,进去先喝杯水,慢慢儿的说。”
司马伯圭:“……”
主公在京城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亦或者这将军府本就不干净?
司马伯圭是来传捷报的,没有什么更多的事情,逗留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准备快马加鞭的赶回鲁州。
林让一听,说:“这么急?”
魏满立刻说:“这还急?要孤说,今儿个晚上立刻就走才是。”
司马伯圭抬起头来,默默的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自己昨夜没有休息,连夜兼程的赶路,一路来到京城,主公竟然不让自己休息,就这般要轰自己走?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这……鲁州乃是兵家要地,是不是?别说是陈继了,陈仲路还盯着鲁州不肯放口呢,司马伯圭是孤手下虎将,以一敌百,早些回去,孤早些放心。”
魏满这张嘴,能把死人给说活了,于是又说:“再者,越儿不是也等着你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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