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林奉误了和林让见面的时间,自然火急火燎,一路快跑进了药房,见到一个白衣人坐在席子上,背着身捣腾草药,连忙欢喜的走过去,说:“义……父?”
林奉的话说到一半,登时就走了音,瞪眼看着坐在席子上的白衣人,说:“姜都亭?!”
姜都亭搞了一身白衣飘飘,因为衣衫宽大,所以看起来像是翩翩佳公子一般,笑着回过头来,说:“怎么样,都亭这般,可还看得过去?”
林奉说:“义父呢?”
姜都亭笑着说:“与主公去了小树林儿,林太医不必去了。”
林奉:“……”圈套,都是圈套!
魏满为了与林让去小树林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两个人骑着绝影无影,一路闲庭信步,很快便出了城,上了汉东郊外的一座山。
林让早就让人打听过了,这座山里药材非常丰富,而且因为战乱,常年没人,所以特别适合采药。
马蹄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十分轻快,魏满背着药篓子,一脸欢欣雀跃的模样,好像小学生去春游一样儿。
林让看着魏满,有些奇怪,说:“魏公为何如此欢心?”
魏满侧头看着林让,故意探身说:“因着……孤与你在一起,便如此欢心。”
魏满突然撩人飙上情话,哪知道林让淡淡的说:“让亦如此。”
魏满只觉得心窍“梆梆梆”一阵乱跳,险些要给敲漏了,登时口干舌燥,总觉得林让这四个字,段位太高,自己便要招架不住。
魏满将人直接壁咚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眯着眼睛,慢慢凑过去,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便要吻上林让的嘴唇,好好教训一下林让的“油嘴滑舌”。
就在此时,突听几个咒骂的声音:“他娘的!”
“让咱们巡逻?”
“我啐!我们主公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司马越那个嬖宠,竟然叫咱们主公巡逻?!”
“正是啊,主公,非要给那司马越颜色看看才是了!”
魏满刚要与林让在小树林儿缠绵一阵,哪知道半路突然杀出人来捣乱。
而且听声音十分耳熟,这不是赵斓和他的那些个麾下么?
赵斓已经归拢在司马越麾下,司马越今日里安排赵斓带着他的一众骑兵,前往城池周围巡逻,探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戒备的。
其实每日都会有骑兵巡逻,司马越的麾下,都是每日轮班巡逻的,赵斓刚刚入麾下,自然也要安排巡逻。
赵斓却觉得司马越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心里不服不忿。
他虽然带着麾下出城来,但根本不是巡逻,而是出来打野味儿的,十分怠慢。
赵斓和几个士兵合伙生了篝火,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赵斓骂咧咧的说:“他娘的,老子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那司马越才是,一个嬖宠,跟我门前耀武扬威。”
士兵口中开了黄腔,说:“主公,你说这司马越长相一般,就是他那双眼睛,好像蒙着雾一样,看得人心里直发痒,你说他是谁的嬖宠?”
“肯定是魏满的!”
“就是,魏满自来便有花心纨绔的名声在外。”
“不不,要我说,肯定是那个鲁州刺史的,你们没听说么,那个鲁州刺史,借着司马越有心疾的事情,夜夜临幸,若说他们没什么,我都不信!”
“哼,要我说,这司马越也不知哪里来的,你看他那个大哥司马伯圭,带他也是极好的,指不定他们也……嘿嘿。”
魏满一听,眯了眯眼目,眼神里多了一些危险,就要上前,林让却一把拉住魏满,说:“嘘……”
魏满不知林让要做什么,林让便对魏满眨了眨眼睛,刚刚还一脸危险的魏满,瞬间就被林让给电了一把,只觉心口一阵重击,险些就喘不过气儿来。
林让拽着魏满往旁边走了走,魏满说:“为何不让孤教训他们?”
林让皮笑肉不笑的说:“教训?只是打在他们皮肉上,莫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魏满一看,便说:“你有注意了?”
林让抬了抬下巴,冷酷无情的面容上展现出一点点高傲,那种孤高的傲气让魏满特别心动,有一种傲然于世之感。
赵斓与那几个士兵是来巡逻的,但都十分怠慢,根本没有半点子巡逻的意思,反而抓了野味儿,准备烤了食。
赵斓带着几个士兵去捡树枝,准备一会子添一些柴火,另外几个士兵守在原地,给野味儿扒皮去毛,捯饬内脏。
林让眼看着留在原地的人只剩下四个,便来到了一个树坑旁边,对招手魏满说:“阿满,帮我把树坑刨开。”
魏满一听这声“阿满”,登时心花怒放,立刻跑过去挖坑,就跟一只大狗子似的,唰唰唰几下,他们正巧是来采药的,带了小铲子,没几下便把树坑刨了开。
魏满不解的说:“刨开树坑,是做什么的?”
林让没有回答,却把自己身上的宝贝,腰带扣、金银细软一类,全都一股脑放在树坑里,不止如此,还伸手去扒魏满的腰带扣。
魏满眼皮狂跳,心想着倘或林让主动来扒自己的腰带,那定然是欢心的,腰带扣就……
魏满可是骠骑将军,他也不是个低调之人,腰带扣自然值钱,林让扒下来,便扔在树坑里,唰唰埋了几下,埋得很松,低头一看就知道这树坑里有很多值钱的宝贝。
林让又给了魏满一包药粉,说:“等会子让引开这些人,你便偷偷过去,擦在他们的野味儿上。”
魏满轻笑一声,说:“行,包在孤身上。”
一切都准备就绪,趁着赵斓还未有回来,林让便“咕咚”一声,将一块金子扔了出去。
“骨碌碌——”
金子顺着阪坡,骨碌碌的滚下去,正巧滚到了一个士兵的脚边。
士兵低头一看,震惊的说:“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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