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如今这个时候,谋士让陈仲路找陈继求救,这不是打脸的事儿么?
陈仲路沉吟着,说:“不可,绝对不可!”
谋士连忙说:“人主,已经这个节骨眼儿,人主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如今魏满已经得到十万军资,淮中势力大大减弱,对我们太是不利,这样下去,只会……只会一败涂地!到时候便无回天之力了!人主,三思啊,三思啊!!”
陈仲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知道是一方面,怎么做又是另外一方面,他拉不下这个脸面儿来。
谋士劝说:“人主,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还请人主三思,陈继兵力强盛,而且懂得笼络人心,只要陈继出手,想必会有很多百姓投效,到时候主公再引导舆论,便能与玄阳那小皇帝抗衡了!”
陈仲路眯着眼目,久久都没有言语一声……
“报——!!!”
士兵快速冲入汉东郡府署大门,一路横冲直撞,手里捏着一封移书一样的物件儿,飞奔至议会大堂。
魏满就在议会大堂里,刚想起身去用午膳,就被士兵给“截”住了。
士兵气喘吁吁的说:“主公!截获淮中一封秘密移书!”
魏满一听,瞬间来了兴趣,笑着说:“哦?淮中的移书,想必是陈仲路写给谁的求救信罢。”
他说着,将移书拿过来,展开来看,这一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林让从药房走出来,正想去找魏满一同用膳,便听到魏满“疯魔”一样的笑声。
魏满似乎欢心坏了,看到林让,大步走过去,将移书交给林让看。
林让看了一眼,零零星星的能看懂,但他就纳闷儿了,古代为何有这么多生僻字,每次看移书、檄文、诏板等等,都能看到自己不认识的字。
林让不熟悉这个年代的文字,但是因着要习学医典,所以也在不停补充自己的知识。可遗书、檄文、诏板这些内容,每次都能刷新林让的认知,生僻字一抓一大把。
林让有些“心累”,把移书又交给魏满。
魏满体贴的说:“陈仲路竟然狗急跳墙,写信给陈继,管陈继借兵求救了!”
林让听罢了,一点子也不惊讶,可别忘了,林让是个“先知”,在陈仲路走投无路的时候,陈仲路都想去投靠落草为寇的赵斓了,更别说找陈继求救了。
轨迹中也的确有此事,陈仲路管陈继求救,把自己的天命,其实也就是天子的位置让给陈继,陈继看到移书,便同意了搭救陈仲路,让他从淮中往燕州来。
但是陈仲路并没有到达燕州,一路被迫滞留,又退回了淮中,最后悲愤交加,吐血而亡。
林让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节,因此根本不惊讶。
魏满说:“如今咱们截获了书信,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林让想了想,说:“让倒是觉得……应该把书信,替陈仲路送到陈继面前。”
魏满惊讶的说:“为何?”
帮助陈仲路送信?这不是给陈仲路搬救兵,找盟友,给自己堵死了出路么?
陈继的救兵一旦到达淮中,那可是不容小觑的事情。
林让淡淡的说:“一直以来,陈继都很会装,在百姓之中深受爱戴……”
林让说的的确如此。
其实哪个地方军不是虚伪之人?魏满也是典型的虚伪之人,但陈继则是最高超的那个虚伪之人。
陈继的声望非常高,当时在燕州附近的百姓,都会选择投效陈继,嬴子云投效司马伯圭的时候,司马伯圭就问过他,你们这地方的人,都会归顺陈继,你为何来找我了?
嬴子云当时是少数,能看穿陈继之人。
陈继的家族三代三公,可谓是鼎盛“豪门”,陈继根正苗红,声望根基本就很好,而且会作秀,对百姓特别特别好,对同僚也特别特别的友善,这样一来,大家都坚信了陈继是个翩翩君子的想法。
其实呢?陈继是个十足的伪善者。
林让说:“陈继接到了陈仲路的书信,必然会动心,到时候一旦陈继开口救援,那长久以来的伪善面目,必然会被扒掉,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弊。”
魏满一听,的确是这么回事,很多人都说魏满不如陈继,不是魏满的势力不如陈继,而是魏满的名声没有陈继好听,如果能打击陈继的名声,对魏满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魏满便说:“好!便依你,孤这就派人把这封信,全须全影儿的送到陈继手中。”
用过了午膳,魏满又去干正事儿,林让便准备回药房打发时辰。
他走到一半,正好遇到了吴邗太守杨樾。
杨樾看到林让,登时整个人就仿佛是炸毛的猫一样,差点子惊了!
“啪!”一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杨樾不捂还好,因为他一捂,登时错了位置,按住了其他地方,林让清清楚楚的看到杨樾的脖子上有一块暗昧不明的红斑。
杨樾支支吾吾,很是尴尬的说:“刺刺刺……刺史,早啊!”
林让淡淡的说:“杨公方起身?已经过了晌午了。”
杨樾:“……”
杨樾心里腹诽着虞子源,都怪虞子源那疯狗!
前些日子,魏满坑了杨樾之后,还带着林让来“抓奸”,刺激了一把杨樾,杨越不想让虞子源相看亲事,虞子源再三“逼问”,两个人之间的“窗户纸”终于是给戳破了。
也就是说,杨樾与虞子源终于算是在一起了,两个人把话说开,也便是好了。
这样一来,虞子源越发的肆无忌惮,似乎要把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全都弥补上一样。
杨樾真的是才起身,因着昨日夜里头根本没歇息,困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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