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泠风
“晞月?”林徽末一脸惊讶地看向姜晞月,脱口道:“你不是谢欣蓉吗!”
林徽末的桃花眼瞪得溜圆,微微抬高的语气满满都是震惊,这份演技绝对不负他在上上个世界里拿到的影帝小金人。
姜晞月懵了一瞬,下意识想到,谢欣蓉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林权则立刻反应了过来。
谢欣蓉,B市谢家小姐,漂亮大方行事得体,是那个圈子里的名媛,两个月前还是林权的未婚妻。只是,林权被姜晞月迷得神魂颠倒后,哪里还顾得上林家与谢家的世交之谊,寻了个由头就跟谢家解除了婚约。
林权跟一个娱乐圈女明星打得火热的事情是圈子里半公开的秘密,谢欣蓉觉得他们结婚后林权就会跟姜晞月断了联系,谁想到林权昏了头似的就要跟姜晞月在一起,连谢家的面子都不给。谢家因此跟林家断了合作,不是他们谢家小气,而是林权这事儿办得实在不地道。
林徽末只当最近三个月光因为鼎盛科技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了,什么解除婚约,什么谢欣蓉姜晞月,他不知道的呢。
林徽末先是惊讶然后无措,随即又是抱歉,生动演绎了情报更新不及时而不小心说错了话的愧疚模样。
姜晞月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她忽然往沙发另一侧坐了坐,有意避开了林权的怀抱,似乎是因为林徽末的话而起了不自在的情绪。
事实上,姜晞月的心中却毫无波动。她能够走到如今,早就不在意三不三的问题了。这群男人她就当个工具人用,除了好感度和任务完成度,剩下的就是她怎么舒坦怎么来。
林权立刻反应过来,他连忙握住姜晞月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然后冷淡地对林徽末道:“我和谢欣蓉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解除了婚约,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抱歉啊小叔。”林徽末叹了口气,一脸忧郁地道:“都怪这段日子事情太多,什么破事都凑道一块去了,唉。”不待林权反应,林徽末复又一脸诚恳地看向姜晞月,“你的变化真大,一时间我都没认出来你。”
姜晞月扯了扯嘴角:“易安哥哥……”
“打住打住。”林徽末连连摆手,一本正经地道:“论年纪,虽然我比您大了五岁,您叫我一声哥没有什么毛病,但您都跟小叔在一起了,再叫我哥就乱辈分了。”
姜晞月慢慢地垂下眼,轻声道:“是吗。”
“当然。”林徽末笑眯眯地看向因为姜晞月异常态度而微微沉了脸色的林权,继续道:“还没有恭喜小叔终于脱单了呢。我想想,咱们老祖宗有句诗形容你们这对神仙眷侣特别贴切,怎么说来着?”
林徽末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手肘杵了一下旁边坐着的杨毓忻,道:“阿忻,你帮我想想,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杨毓忻眉头一挑,琥珀色的凤眸淡淡地看向对面的俊男美女,缓声开口道:“一树梨花压海棠。”
有首诗说得好啊——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不是这句。”林徽末横了杨毓忻一眼,“那对老夫少妇差了六十二岁,我小叔只比婶子大十七岁。”
杨毓忻扫了对面两人一眼,淡淡道:“那我想不出来了。”
“抱歉啊小叔。”林徽末又开始了道歉,“阿忻古诗文学得不好,我这些年也有些荒废语文,一时间想不出来更贴切的诗词了。”
林权:闭嘴,滚。
林权举杯喝了一口红茶,润了润喉咙,然后冷静开口道:“好了,易安,这么大的人还胡闹。”
林徽末闭上嘴,表情上还带着一点不服气,只是顾虑着什么,没有继续跟林权辩解。
不能一口气气死对方,得给对方一个缓口气的机会。
林权在心里深呼吸两回,然后冷静地道:“易安,因为你的事,我们已经叨扰了杨先生一回,现在回家去,我给你换个护工。”
这一次,林徽末没说话,开口的是杨毓忻。
“没有叨扰。”杨毓忻凤眸微抬,冷冷地看向林权,道:“林……易安不是外人,他在我这里,想住多久都可以。林先生,你是易安的长辈,不是监护人。”
林易安身份证上的年龄是二十七岁,早不是一个叔叔可以指手画脚的年纪。
一旁的林徽末用力点头,道:“小叔啊,您就放心吧,别让我打扰了您和婶子的二人世界。要是我不小心看到什么长那什么眼的画面,那多不好意思啊。”
林权:长什么眼,特么敢说清楚不!
林徽末和杨毓忻联手,成功将林权和姜晞月挤兑走,就连负责送客的人都变成了唐叔,因为林徽末腿脚不方便嘛。
杨毓忻和林徽末都堂而皇之地忽略了轮椅的用途,林权和姜晞月离开的时候,林徽末歪靠在杨毓忻身上冲两人挥手再见。
林权:艹!
唐叔一脸恍恍惚惚地送走了林权和姜晞月,直到对方的轿车驶离视线,唐叔才恍然忆起自己忘记将那十万元的捐款凭证怼回到林权脸上了。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家二少参与进了会客聊天里,虽然聊天的内容□□味足了点,但架不住唐叔看杨毓忻的目光里带着厚厚的滤镜。
他听出了杨二少语气里的生机勃勃,即使是在怼人,也怼得铿锵有力。
再等等。
心情一阵激荡后,唐叔又冷静了下来。
再观察一阵,只要确定了杨二少真的跟林易安一见如故,或者之前便有过往来,只是他们这些人不知情,他就通知大少。
只是,一回客厅,看到自家二少自然而然地将林徽末抱到轮椅上,推着轮椅进了电梯,直接上到三楼属于二少自己的地盘中时,唐叔静默三秒,开始质疑有没有必要再观察一阵。
总觉得,二少的态度已经证明一切了呢。
***
“真累人。”进到三楼的范围内后,林徽末跳下轮椅,跳了两下,舒缓一下双腿的僵硬后,他揉了揉腮帮子,由衷地感慨道。
叭叭得腮帮子都酸了。
“林权今晚恐怕会失眠。”杨毓忻抬手帮林徽末揉腮帮子,还冷静指出他们刚才的成果。
“嘿嘿,他是活该。”林徽末得意地笑了两声,原主对自己的小叔叔戴着一层滤镜,在林权撕开伪装之前,从来不觉得自己这小叔叔有哪里不对。可扔掉那层滤镜,客观审视林权其人就会发现,这人虽然有能力,但心气高还心胸狭窄爱记仇,明明是个容不下人的,偏爱做表面功夫。
林权一直以来对林易安的态度都是忌惮的,总觉得对方会抢林氏集团,有心防备排斥,但他又不想担个忘恩负义苛待侄子的刻薄名声,只能打着对林易安好的旗号搞一点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