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 第459章

作者:遥的海王琴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其实贺惜朝究竟孝不孝他们不关心,只是担忧着这样的一个除名之子叛离家族还能步步高升,这于世家,于众多宗亲庞大的家族影响是在太坏。

萧弘转过身,将朝臣的那些小心思收揽眼底,心里呵呵一声,也不等他们了,直接给京兆府尹一个眼色。

今日,他就是给他家惜朝造势来的。

“皇上,臣有本奏。”京兆府尹姚大人出列道。

“说。”

“微臣所奏之事乃是一件较小的刑案,不过牵扯到最近传闻诸多的贺家除名之事,臣觉得有必要禀告皇上。”

京兆府尹乃是四品,站班靠末,向来在朝中不怎么说话,便时常让人忽略。

萧铭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便不好看了。

要说这件事上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林誉之,刺杀也罢,却是未遂。

萧弘居然也没有恼羞成怒到直接杖杀给贺惜朝出气,而是送了官府!

原来就在这儿等着!

“既然如此,姚卿就说说吧。”天乾帝道。

姚大人从袖中取出折子,然后道:“这除名乃是贺家私事,不过那日英王殿下派人前去报案,说是有人刺杀朝廷命官,下官便亲自带人去了。”

“这么说姚大人是在场了,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忽然王阁老问道。

“是啊,这都过去四天了,外头议论纷纷,朝上也多方争论,也没见您出来澄清一下,今日倒是忽然发声了。”有人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朝站于最前端的萧弘那儿一瞥。

萧弘幽幽地说:“急什么,话都没说完呢。”

姚大人笑了笑道:“英王殿下所言甚是,其实微臣并不在场,去的时候,贺惜朝已经被除名了,自然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过一位年轻公子被英王府的侍卫看押着,此乃罪臣林岑严之子林誉之,因刺杀贺惜朝未遂被微臣收押于监。这三日下官便在审问结案之中,便未曾多言。”

这可从来没人说过,众位大臣脸上露出惊讶来。

“辽州与京城可相距甚远,林誉之为何会在京城?”谢阁老忽然问。

姚大人道:“林誉之交代,林岑严乃是前任江州知府,吕家伏法传来,林岑严便怕波及自身,请他妻儿老小一同回京打探消息。林家老夫人乃魏国公亲妹,皇上下令三司会审之时,便请魏国公为其周旋保命。众人皆知,英王殿下与此事息息相关,无奈养伤闭门谢客,众人见不得,只好请贺惜朝代为求情,可没想到贺惜朝不顾姻亲之情直接拒绝。林家与贺家不仅是姻亲,往来更是密切……贺家族老因此才聚集魏国公府,而贺惜朝哪怕如此也未曾松口,当日皇上下令三日结案,林岑严按照罪行必死无疑,林誉之便愤而杀人,恰好被英王殿下及时拦下,并来衙门报案。”

京兆府尹将折子高举头顶:“此乃林誉之口供内容,请皇上过目。”

黄公公取走,呈于圣上。

京兆府尹所未具体说明除名缘由,只针对于这个刺杀未遂的案件,然而林誉之愤而杀人之因已足够说明一切。

林岑严已被定下死罪,乃罪大恶极之人,贺惜朝拒绝为此人求情开脱而被贺家除名,这究竟是大义还是大不孝?

若是大不孝,那置朝廷法纪为何物,天子威严于何物,人伦道义为何物?

若是大义,那么逼迫其为林岑严求情不成怒而除名的贺家,又是怎样自私自利,面目可憎的存在?

虽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忠毕竟在孝之前。

天乾帝看完了口供,示意黄公公给百官浏览。

他看向萧弘问道:“弘儿,你也在?”

萧弘道:“是,贺家的动向儿臣有所耳闻,惜朝虽未开口,不过儿臣不想让他为难,便想见一见魏国公。可没想到儿臣去晚了,惜朝已经被除名。只是万幸比府尹大人早一些,才恰好看到林誉之拿着匕首偷袭他这危险一幕!那混账东西被我一脚踹晕过去,我本想宰了他,不过惜朝不愿儿臣担一个死刑的名声,非得秉公办理,没办法只能请府尹大人走一趟了。”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下巴,冷笑了两声,“不过也幸好还留着一条命,不然这外头谣言纷纷,各个对惜朝口诛笔伐,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说来贺家人心虚装孙子也就罢了,可因为魏国公卧病在床,再加个家族除名,就断定贺惜朝大逆不孝,还言之凿凿,一封又一封狗屁不通的弹劾跟打了鸡血似得往内阁里飘,这种人儿臣以为更加可恶!”

萧弘说着便站出来,对帝王行礼道:“父皇,贺惜朝乃儿臣府官,他若是个不忠不孝,忤逆之人,无需他人弹劾,儿臣自当先行请旨责罚。可若是他持身立正,尊礼守法,节气不弯,儿臣自不能让旁人污蔑他,更何况是这种暗藏鬼胎,借机生事的无耻之徒!”

“我家惜朝坚持正义,却心有愧疚,在江州殚精竭虑,本就身子虚弱,如今更是一病不起,却还要遭受这般质疑,简直岂有此理!”

天乾帝道:“你待如何?”

“儿臣将所有弹劾折子都已收集起来,所有毫无根据,凭空捏造的之人,请父皇治一个诽谤之罪!”萧弘一掀衣摆,跪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弘:给我一个个站好了,名字都对上,看我怎么收拾。

第218章 一份公道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震惊了。

“皇上,老臣以为不妥, 大齐广开言路,不以弹劾论罪, 若依英王所言, 今后还有谁敢对存疑犯法之人提出质疑?”王阁老立刻奏请道。

“皇上, 臣附议, 大齐政令清正,便是因为言论自由宽容,若是因此获罪,怕是人人皆不敢直言, 皇上耳目闭塞,此乃朝廷不幸。”户部尚书下跪恳求道。

“父皇, 贺惜朝追随大哥出生入死, 又是相伴长大,大哥为其不平实属正常,可不能因此真断了言路,请父皇三思。”

萧铭跟着跪下来, 言辞恳切道。

“真是奇了怪了, 本王什么时候断了言路?”萧弘冷冷地看了一眼萧铭,“三弟及诸位曲解他人意思的本事真让人甘拜下风。”

萧铭凝了凝气说:“虽说诸位弹劾有误, 冤枉了贺惜朝,可那是因为不知事实!自古被家族除名者,莫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大臣们只是依照惯例而言论罢了……”

萧弘高声问:“既然不知真相,为何随意开口给人定罪?”

“那是因为无人说!”萧铭脱口而出道。

萧铭这话一出,便后悔了。

果然萧弘气极反笑:“看来按照三弟的意思,只要不知真相,只要当事人不开口,便可凭空臆断?好,三司都可以撤了,凡是真相迷离的案件无需调查,什么证据,什么口供皆可不要,直接拍着脑袋靠想象定案就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父皇!”萧铭急了,顿时相看天乾帝,“儿臣只是希望,朝廷众臣不会因为害怕获罪而不敢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