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白月光 第172章

作者:沈兮和 标签: 系统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

此后多年,白檀一直待在这座黄金打造的牢笼内,一步都不曾离开,他倒是央求过塔纳托斯放自己回枫叶小镇看看,但这男人独占欲强到人神共愤,无一例外地都给拒绝了,只在心情好时,放了一些画面给白檀看。

那时候,苏西身怀六甲,脸上带着慈和的母性光辉,依赖地靠在布莱克怀里,周围环绕着父母亲朋,看不到一点风霜愁苦的痕迹。

自此,白檀心中少了一份牵挂。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2040年7月21日这一天,塔纳托斯早早处理完冥界事务,兴冲冲来到寝殿寻白檀,毕竟他马上就可以用肋骨为爱人捏造身体,结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夫。

以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他们分开,生同寝,死同穴。

殿内静谧如常,无人迎接,塔纳托斯以为自己昨夜闹得太狠,白檀还未消气,故意躲起来看书,就踱步欲往右侧书房走去。

经过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时,塔纳托斯脚步一顿,继而不可置信地扑了过去。

青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眉眼紧闭,神态恬静,宛如此前无数次因为太过劳累,而不管不顾地趴在塔纳托斯肩头沉睡的模样。不同的是,此时的白檀失去了呼吸。

习惯了掌控全局的塔纳托斯蓦然有些心慌,兰斯分明应该死于夜间11点,为何会提前?

难道对方要离开自己了?不,不可能的,即便是死亡,灵魂也仍然由他管束,无论如何,兰斯都不可能摆脱自己。

塔纳托斯念了一串咒语,空气中氤氲起玄奥的光波,像是湖心的涟漪,一圈圈扩散。然而,一直等到术法结束,殿内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这怎么可能……”塔纳托斯尽力稳住越来越狂乱的心神,不死心地一遍遍重复着咒语,甚至运用神识,将冥界每一寸土地都仔仔细细地搜索了几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冥界,人间,散落在各地的神殿,到处都没有青年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塔纳托斯的表情越来越暴戾,身上狂暴气息再也克制不住,肆意流窜着,整个人越来越疯狂,赤红着双目道:“兰斯,兰斯,你到底在哪里……”

在塔纳托斯看不到的地方,不久前才化作鬼魂,呈乳白色半透明状的白檀慢慢飘过来。他狠不下心杀死塔纳托斯,又不愿轻易放过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干脆选择离开。白檀知道,这对塔纳托斯来说有多么难以接受。他在男人前额落下一吻,轻不可闻道:“再见。”

纵然塔纳托斯掌管世间轮回又如何,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死后自然找不到。

最后一抹熟悉的气味消散后,塔纳托斯心口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他似有所觉,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双眸中无尽悲哀与痛苦,爱意与痴缠,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洞无机质的麻木,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回身,小心翼翼地抱起青年的尸身,叹息着唤道:“白檀。”

与此同时,周围所有景物开始分崩离析,大块大块的碎片跌落成粉末,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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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出自《圣经》,是亚当对夏娃说的话。

这个世界终于完结啦,明天开启新篇章,开心^_^

提前小小剧透一下,来一波女装大佬可还行?

第141章 雪夫人(一)

法华花事爱留宾, 障目浓堆富贵香。

红紫浅深夸名种, 就中最赏雪夫人。【注1】

洛阳牡丹名满天下,素有“国色天香”之美誉,根据花的颜色, 可分成上百个品种, 千姿百态,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常见如黄、绿、紫、肉红、深红、银红为上品, 因黄、绿较为罕见, 尤显名贵。偏又极得天地钟爱, 生于东都洛阳这般温柔富贵乡,也无怪乎历来为文人骚客钟情倾慕。

其中,有一品白牡丹,色若初雪,洁净无瑕,本已非凡俗。每值清晨, 晓露未晞, 微风轻拂, 但见玉笑珠香, 风流潇洒, 更添了十二万分的妩媚。虽学名叫做“青山贯玉”, 当地人爱它婀娜多娇, 恰似一绝色美人, 有倾国倾城之殊容,故另拟了一个雅号,名曰“雪夫人”。

人间四月花开早。洛阳此处地界好,依山傍水,土质肥沃,再加上春光融融,直暖入人心扉。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漫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红,牡丹仙子亦是姗姗来迟。

往年此时,必然早已是游人如织,蜂围蝶绕,以牡丹为题的诗词画作,非但能铺满整座洛阳城,说不得还有富余,可谓是独占鳌头。

然而,今年洛阳城里却出现一件奇事,亦可谓是一件怪事——城内最为萧条破落的销金窟,秦楼楚馆里数得着的寒酸店面,“芳菲阁”,不知从哪儿讨来了一位靡颜腻理,霞姿月韵的妙龄女郎。

说起这芳菲阁,也算是洛阳城里一桩妇孺皆知的笑谈了。

芳菲阁位于洛水之畔,共有三层,左右都是勾栏瓦舍,尽得天时地利。按理来说,芳菲阁应当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但因鸨母张月娘经营不善,宾客稀少,渐渐式微,竟到了入不敷出,朝不保夕的境地,不过一日日苦捱罢了,眼看着是要关门大吉。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十天前。

张月娘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整座洛阳城内含苞多日,迟迟不见吐蕊的牡丹花,忽然齐齐绽放,且异香扑鼻,色泽艳丽,尤胜往昔。

一时满城惊动,众人纷纷引以为奇。

张月娘心有所感,遂去白马寺上香还愿。返程的途中,看到一身形纤弱,窈窕娇俏的女子伏于路边,像是病重不抵,晕了过去。

那女子脸部覆有污泥,看不清五官长相,但以张月娘多年浸淫风月的眼力,还是看出对方姿容不俗。

张月娘自认并非是什么菩萨心肠的烂好人,却也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断气,况且又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当下就和随侍的丫鬟一起,将人带回了芳菲阁。

因着阁里姐妹众多,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再加上偶尔会遇到一两个口味特殊,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为了防止闹出人命官司,芳菲阁里倒是养了一位粗通医理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粗粗搭了一下女子的脉,胡乱从屉子里捡了些草药,几碗水煎作一碗汤药,灌了下去。

金乌西沉,新月初升。

细柳街上,鳞次栉比的铺子渐次闭窗闩门,打烊休息,洛水河畔却是行人汇聚,灯火辉煌,一点点热闹起来。

身着绫罗绸缎,衣冠楚楚的恩客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见到相熟的姑娘,忍不住出言调笑,更有甚至,直接凑过去动手动脚。穿红戴绿,描眉扑粉的姑娘们也不恼,娇笑着左支右躲。

一时门庭若市,笑语不断,迥异与平常冷落凄清的惨状。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纨绔无赖们也都是相识的,且背后关系盘根错节,牵连颇深,遇到了少不得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刘四哥,近日可好?”

“托贤弟的福,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