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第279章

作者:顾言丶 标签: HE 穿越重生

许暮洲:“……”

他默默地闭上嘴,把刚才那句“还不是你的锅”给咽了下去,明白自己是误会了什么。

还好严岑说得快,不然他这句话就秃噜出去了,许暮洲庆幸地想。

严岑见他表情奇怪,转念一想就知道小狐狸心里在琢磨什么,他勾了勾唇,似乎是想笑,只是自己又硬生生地按了回去,状似无意地说:“永无乡里的损伤不会带到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在现实世界要小心,受了伤还是会带回去的。”

许暮洲:“……”

“哦。”许暮洲干巴巴地说。

好像也是,他除了眼睛有点疼之外就没什么别的不舒服了。

严岑摸了摸兜,从右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那纸包包得不怎么严实,有半片白色药片从里面滚落出来,正滚落在了严岑手里。

严岑将剩下的纸包重新团好放回兜里,把这半片药交给许暮洲,又从木桌上拿了个水杯,示意他把药吃了。

“这个身体不行,你还有点低烧。”严岑说:“这个世界医疗水平太差劲了,咱们速战速决。”

许暮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这么怕冷,他乖乖地含了口水,把药片吞了,差点被那味道恶心得反胃。

严岑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给他顺了顺背。

严岑凑近时,领口的衣服滑下去些许,许暮洲又眨了眨眼睛,将眼皮那道缝撑开了些许,就着灯光,他才看到严岑的脸上和锁骨上都有细小的伤口,有些结痂了,有些还泛着红肿,最长的伤口大约有个两三厘米长,伤在了他的左边眼角。

“……你出去干什么了?”许暮洲摸了摸他眼角那道伤,奇怪地问:“你去捕大马林鱼了?”

严岑:“……”

“没有。”严岑说着握上许暮洲的手,歪头在他手心蹭了蹭,说“你和我是在海上遇到风暴的渔民,因为风浪打碎了船,在漂泊中无意中误入这座城堡的。”

“这座城堡在海上?”许暮洲问:“我是因为这个才发烧的?”

“对。”严岑说。

“……永无乡在这种时候真是逻辑分明,简直一现实主义者。”许暮洲小小地抱怨了一句:“都公差了还不给点福利,做个好点的身份。”

严岑笑了笑,又在许暮洲指尖上亲了一口,才松开他站起来,转身从木桌上拿起什么东西。

许暮洲探头看了看,才发现那是几根木条,和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木锤。

严岑走到窗边,将那半扇可怜至极的木窗拆下来搁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生锈的铁钉,然后挨个将手里的木条钉在破碎的支架上。

他在那里敲敲打打地修着那扇窗户,许暮洲也没闲着,他从床脚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布鞋,趿拉着拿起那盏煤油灯,用手拢着破碎的玻璃罩子,走去给严岑照亮。

但这条睡裙穿起来实在别扭,许暮洲换了好几个姿势也蹲不下去,只能微微弯着腰,拎着那盏煤油灯当人肉灯架。

好在严岑手脚利索,三下两下修好了那半扇木窗,又用木板加固了一下脆弱的玻璃。

“不过说起来,我忽然在想一个问题。”许暮洲说。

严岑正忙着把那半扇窗嵌回窗框中,闻言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个女巫。”许暮洲忧心忡忡:“严哥,你说这种带玄学的任务对象会不会一眼看出咱俩不是活人,然后就地把咱俩消灭了?”

严岑:“……”

第200章 沉梦(二)

“不会。”严岑说:“而且……”

“而且什么?”许暮洲好奇地问。

严岑没有回答,他安好窗户,又将上面有些生锈的栓锁加固了一下,关上了窗。

窗外似哭似笑的风声骤然变小,被隔绝在了这一方小小的木窗之外。

有了遮挡,哪怕它看起来再怎么脆弱,对于人来说都是一种慰藉,许暮洲搓了搓胳膊,觉得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严岑看了看他,从墙上取下一件厚实的兽皮外套,搭在许暮洲肩膀上。

“冷吗?”严岑说:“这是海上,天气坏起来就很难好。”

“还好。”许暮洲抽了抽鼻子,为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这条睡裙的版型虽然是直筒的,但是衣服有点偏瘦,许暮洲碍于裙摆大小,连走路都只能小步小步地挪,十分不适应。

“有别的裤子什么的吗?”许暮洲问。

严岑飞速地扫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的小腿,又忍不住压了压上翘的唇角,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城堡主人的衣服,你自己那一套在海难中扯碎了,估计已经不能穿了。”

“你想去哪?”严岑问:“我抱你走?”

许暮洲见他说得像真的一样,张开手就要过来,忙拢着衣服退后一步,警惕地拒绝了:“不用,我习惯一下就好。”

开玩笑,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小伙子,四肢俱全,被抱着来回走是怎么回事,不够丢人的。

“……等等,你刚刚说见过城堡主人了?”许暮洲说:“这城堡里几个人?”

“你,我,还有任务对象。”严岑接过他手里的煤油灯,说:“只有我们三个,任务对象今年十九岁,在这个城堡里已经呆了十年了。”

“十年?!”许暮洲吓了一跳:“那岂不是九岁就在这了?”

许暮洲还记得,任务资料中明确地写明了是“流放”,那就说明这位“女巫”八成是孤身一人,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有可能在这种风雨飘摇的地方活十年吗?

“对,任务资料里说明了他的身世。”严岑说:“任务对象出生那天,村子里无故死了不少的牲畜,当时就有许多人觉得这个孩子不详,是魔鬼的象征,想要他的母亲将他献到教会去溺死,但是母亲不同意——”

“要换了我我也不同意。”许暮洲中肯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