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狩心
“我这里住宿相当便宜,一天就五十块。”另外有人也积极回应。
“我想要个安静点的房间,我睡眠浅。”
徐择提出他的住宿要求。
“刚好我那里有一间最靠里面的房间,特别安静。”还是那名中年女人插话说。
徐择往四周看了看,这里人流量大,来来往往都是些年轻人,甚至他还遇到过两个和他穿的衣服差不多的人,再过一会天就黑了,他这个怀孕的身体,刚怀一个多月,不适合长时间奔波,虽然说他身上钱足够,走出街道就可以打车,但坐在车上,让徐择还是感到些疲惫感,他已经从宁城离开,专门挑的小地方走,贺北衍哪怕势力再大,地毯式搜索也怕是一时半会搜索不到这里来。
所以徐择决定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睡一觉,他选了中间女人提供的住宿地,拖着行李箱,两人朝大学旁边的一栋老旧小区走,小区里几乎没有绿化,估计物管也没有,随处可见乱扔的垃圾,一阵风吹来,裹携的异样气息让徐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具身体在贺家算是被养的有点娇贵了,不过也许还有他怀孕的原因在里面。
路上中年女人热络地找话题和徐择聊,问徐择是不是过来找朋友玩的。
徐择眸光微闪,他没否认,略微点头。
中年女人眼底似乎闪烁八卦:“女朋友?”
徐择不再点头,而是摇头声音平淡地回复:“不是。”但这个不是后面徐择没再说,由女人自己脑补了。
“别看我们这个县城小,周边风景相当不错……”不是来找女朋友,那就是来找同学的,女人脸上挂着笑容,开始给徐择介绍这附近的旅游景点。
徐择听着没怎么答话,偶尔‘嗯’‘是吗’回一句。
两人边走边谈,倒是没两分钟就到了一栋六层楼高的单元楼外面。
“房子就在三楼,行李箱我帮你提。”说着女人就伸手去拿徐择手里的行李箱,徐择猛地挑眉,想拒绝女人,嘴唇微张后,又缓缓闭上。
行李箱让女人给提着,她走在前面给徐择带路,显然话不太少,在上楼中女人又对徐择道:“你们现在的男生怎么都这么瘦,看着像风都能吹跑似的。”
徐择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他穿的衣服宽松,似乎这样一来倒显得他更瘦了,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不过反而那些小女生们喜欢。”女人笑容显得友善。
来到楼上,行李箱放地上,女人拿钥匙开门,进了屋后,她打开玄关的灯。整个屋子没有客厅,都被隔断出来做旅馆用。
女人依旧在前面,带着徐择走在一条狭窄的过道里,走了片刻,来到一扇关着的房门前。
依旧是用钥匙打开,打开后没有开灯,这个房间光线好,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徐择一脚跨到屋里,女人站在床尾位置和徐择介绍相关情况,例如WiFi密码在哪里,洗手间的位置,还提醒徐择贵重物品随身带着,房间可以反锁。
女人给了徐择一把小门的钥匙,外面大门钥匙没给,屋里随时都有人,徐择如果出去后再回来敲门就可以了。
徐择安静听着,付了一天房钱,房门被离开的女人从外面关上,徐择站在屋里四处看了看,他走到窗户边,将窗帘全部拉上,打开屋里的灯,徐择又各处检查一番,现在他在逃跑路上,能警惕一点总归是没错。
没发现屋里有什么异常,徐择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双肩包拿了出来。
拿出来后放在床上,但没有继续又打开双肩包,包里装的都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不用看徐择也知道。
窗外天色还是亮的,大概还有一会才天黑,徐择一番奔波下来,身体都是疲倦感,换了拖鞋徐择去洗手间洗了个热水脚,顺便也把脸给洗了,没有带毛巾,洗过后拿手抹了几把水。
再次回到房间后徐择将门从里面反锁上,窗帘仍旧合着,没有再打开,徐择掀开被子躺上床,准备先睡一觉。
在徐择安然睡觉的过程里,贺北衍那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听到司机的来电说徐择跑了时,贺北衍完全不相信,他不相信徐择真的有这胆子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以为徐择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该知道他的脾气了,没想到徐择总能轻而易举就引起他的怒火。
“他怎么跑的?”贺北衍声音里夹着刺骨的寒冰,令电话那头的司机顿觉得手脚生寒。
司机不敢有隐瞒,将自己刚刚的发现一五一十禀报给贺北衍。
“大少从后院围栏跑出去的,铁栏的某个位置有个小缺口,大少从缺口里逃的。”司机楼上楼下地跑,额头冷汗往下落,落到眼睛里酸涩感袭来,但他睁着眼不该眨眼睛。
“他带了什么走?”贺北衍已经从办公椅上蹭地站起来,那边有部下走进办公室,部下本来想和贺北衍请示点意见,当目光一和贺北衍冷骇的眼对上,部下瞬间定住了脚,涌到喉咙的话也在顷刻呑了回去。
司机此时站在后花园位置,他眼前就是那个缺口,盯着缺口司机回忆刚才在楼上房间里发现的情况。
“好像没怎么带衣服走,行李箱也没动,五爷,大少的手机身份证都留在家里。”也就是说徐择轻装逃跑,甚至为了不被找到,连手机都故意给落下了。
贺北衍捏着手机的手极其用力,像是下一刻就能将手机给捏碎了一样。
“找,立刻给我找!”贺北衍眼瞳一片瘆人的阴暗,那瞬间他周舍气息仿佛能冻伤人。
“是,我立马去安排!”司机立马应声道,像是生怕晚了一秒钟。
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楼,刚准备挂断电话时,贺北衍瞳孔骤缩,他拿起手机,那边还没挂断,贺北衍语气极其沉暗:“等着,我一会回来!”
司机心口猛跳,但贺北衍的命令他无法反抗,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是”。
挂了电话贺北衍往办公室外面走,经过部下身边时,他斜了眼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下属:“有什么事都往后推,你下去通知一下其他人。”
道了这句话后贺北衍疾步离开,当时的神色表情仿佛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下属心中无数个猜想,但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到贺北衍只所以会这样怒不可止,只是因为有个人带球跑而已。
坐车回到家里,硕大的别墅,宽阔的豪宅里因为贺北衍的出现,空气骤然沉闷和凝固起来,无论是家政还是司机两个人可以说都一个大气不敢出。家政虽然不知道徐择为什么跑,但从司机的电话里听到一些情况,反正现在结果就是徐择偷偷跑了,没有和贺北衍知会一声,贺北衍得知徐择跑了匆匆赶回来,一张英俊的脸全笼罩着阴郁和冷戾。
家政低垂眼盯着脚下那边地,她浑身紧绷,睁着眼也不敢眨。
贺北衍几步迈上楼,很快他站在了卧室里,床上被套还凌乱着,显示不久前还躺过人。但那个人却在贺北衍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悄无声息地跑了。因为贺北衍不要那个孩子,让徐择把孩子给打掉,为了保住孩子徐择选择逃跑。
贺北衍转身往窗口走,司机电话里没有具体透露徐择是怎么走出这个房间里,但这一点都不难猜,徐择就是从窗口逃走的。站在打开的窗户边,贺北衍阴冷的脸上浮出一抹笑,一抹毫无温度只有骇人冷意的笑。
“立刻叫人,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他找到!”贺北衍倏地转过身,窗外还有阳光,他逆光站着,一张脸深暗到了极点,声音刮过凌冽的刀锋般锋利。
徐择这一觉躺了四个多小时,从下午五点多躺到了晚上快十点。屋里没开灯,窗帘都关着,整个房间一片黑暗,那股黑暗浓稠,仿佛伸手不见五指。
睡了一觉疲倦感减了不少,徐择缓缓坐起身,伸手在床头摸了会摸到灯开关,打开灯徐择掀开被子下床,口有点渴,徐择想喝水。房间里有提供热水壶,只是徐择的洁癖临时又犯了,他将外套给穿上,也换上了自己的鞋,身上没有手机,要是有的话,躺在床上玩玩手机时间极其好打发,可没手机,一分一秒似乎都过得缓慢。
原本徐择是想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下的,在他睡的几个小时里什么都没发生,证明贺北衍还没找过来,但是否继续呆在这里,睡前和睡后徐择的想法有了改变。他来这里时是白天,一路上自己小心归小心,但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也许某个地方有监控摄像头而他没有注意到,那么他的行踪就轻易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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