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 第14章

作者:池翎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生子 穿越重生

  晋望问:“为何没按照约定?”

  “我要是说我下不了手,你会信吗?”

  晋望轻轻笑了下:“我信。”

  晋望凑近他,轻轻道:“你方才若在酒中下毒,你活不到下船。”

  叶舒手指搅紧衣摆,没有回答。

  晋望轻叹一声:“你没按照与那贼人的约定对孤动手,其实孤本该饶你一命。只是方才那些话,孤实在有些在意。”

  他掀开帷帘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道:“此处距离行宫还有半个时辰,孤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若能说出令孤信服的解释,孤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晋望从怀中取出一枚锦盒,盒中放着一粒丹药。

  “这是剧毒,服下去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算是孤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马车内寂静无声。

  叶舒看着桌上的锦盒,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久前,把他压在这里温柔亲吻的人,如今却拿出毒药,逼他给个解释。

  这就是帝王。

  那就不能怪他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晋望悠悠品茶,神态自若。

  此处距离行宫已经不远,朝远处望去,甚至能看见行宫彻夜通明的灯火。

  晋望放下车窗帷帘,正欲说什么,忽然被人用力按在车窗旁。

  他本能还手,一把掐住了青年的咽喉。

  可下一秒,晋望怔住了。

  一滴眼泪从青年眼中滑落下来。

  晋望下意识松开手。

  叶舒按住晋望的肩膀,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牧久卿说得对,你也没猜错,我的确一直在骗你。”

  晋望心下一沉。

  “你不知道吧,从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开始骗你了。”

  叶舒轻轻笑起来,笑容明艳而绝望:“我当时下定决心要利用你,将你变成我的刀,让你替我报仇。你弑父杀兄,夺取皇位,便不再有利用价值,再之后,我只要杀了你便是大仇得报。”

  晋望声音低哑:“那你为何留我到现在?”

  “为何留你到现在?你聪慧至极,为什么连这都看不明白……”叶舒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闭上眼:“因为我爱上你了。”

  晋望一怔。

  叶舒低下头,似是鼓起勇气,将一个颤抖的亲吻落在晋望唇角。

  青年嘴唇战栗着,眼泪苦涩的滋味在唇边化开。

  短暂的亲吻一触即分,叶舒凝视着他,眼泪从脸颊滚落:“我很可笑对不对,一心报仇,却偏偏爱上自己的仇人。我以为躲着你,就能令自己忘记这段感情,我以为与别人合作,就能让自己坚定决心……”

  “今晚分明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还是下不了手。”

  “我真是太没用了……”

  晋望的神情变了:“阿舒……”

  他正要开口,车外马蹄轻响,马车停了下来。

  行宫到了。

  “看来我没有时间了。”叶舒垂下眼眸,掩下一丝自嘲的神色,“不过还是谢谢你,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这几日在行宫,终归是圆了我的梦。”

  晋望看着青年那双湿润通红的眸子,喉头干涩。

  你的梦就是……与孤在一起吗?

  可他来不及问,叶舒直起身,指尖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枚丹药。

  “对不起阿远,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愿来世,我们还能再相见……”

  叶舒说完,仰头,服下丹药。

  晋望定定注视着他。

  什么也没发生。

  马车外,内侍轻声道:“陛下,行宫到了。”

  叶舒睫羽颤动,睁开眼:“我为什么……”

  晋望无声地舒了口气,按了按眉心。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答案。

  但……又是最无懈可击的答案。

  “你真是孤的克星……”晋望将人扯进怀里,打横抱起,“不想被人看见,就自己挡挡。”

  片刻后,晋望抱着叶舒下马车。

  叶舒把头埋进晋望怀里,遮住了哭得通红的双眼。

  禁军内侍跪了一地,晋望目不斜视,抱着叶舒走进行宫。

  直到走远了,叶舒还在抽噎着问:“我……我怎么会没中毒?”

  “笨蛋,那不是毒。”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第11章

  晋望把叶舒抱回寝宫。

  叶舒刚才哭得太狠,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一下一下轻轻地抽气。

  晋望把他放在床榻上,正要直起身,却被一双手扯住衣袖。

  青年眼尾通红,濡湿的睫羽挂着水珠,漆黑的眸子清透明亮,带着几分不安与畏惧,小兔子似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眼神。

  晋望叹息一声,俯身重新把他抱住:“孤不走。”

  说罢,又扭头吩咐:“备些热水来。”

  内侍应声去办,叶舒脑袋靠在晋望怀里,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赌对了。

  从晋望取出那枚丹药时,他就猜到那不应该是毒。

  晋望是一国之君,若他真想处死谁,根本不需要理由,也容不得任何辩解。

  他要求叶舒给个解释,就说明他其实不想让叶舒死。

  但就算晋望心里不想杀他,原主谋逆刺杀是事实,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倒不如痛快承认。

  只是没想到……狗皇帝还真吃他这套。

  风月话本平时没少看吧?

  内侍很快端来热水,晋望让人退下,自己拧干了丝帕帮叶舒擦脸。

  “阿远……”叶舒不安地抓着晋望的衣袖,声音轻而颤抖,“我已经死了吗?”

  晋望动作一顿:“胡说什么。”

  “可是我……”

  “孤告诉你了,那不是毒。”

  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那是你先前吃过的补药,你尝不出来吗?”

  那其实是抑息丹。

  晋望先前特命太医多做了些,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谁知道今天用上了。

  晋望与叶舒相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此人在他面前哭成这样。

  要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让他这般难过。

  晋望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恍然发觉所有事情都变了味道。

  晋望不敢细思,若青年当真对他怀着这种心思,那他会如何看待晋望与他那一夜欢好,又该如何看待晋望这几日对他的轻浮之举。

  晋望深吸一口气,竟觉得心口隐隐刺痛。

  国君陛下头一次生出几分悔意。

  不该这样欺负他。

  ……等等。

  分明是他要杀孤,孤在这儿愧疚个什么劲?

  差点给他绕进去。

  混账叶舒。

  丝帕渐渐凉透,晋望将其丢回盆中,声音忽然变得冷淡:“清醒点了?”

  “……”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叶舒与晋望对视片刻,默默从他怀里爬起来,下了地,笔直跪在他面前。

  晋望烦躁:“你又做什么?”

  叶舒委委屈屈:“臣自知犯下重罪,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