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亲暴君的炮灰omega后 第96章

作者:一叶菩提 标签: 宫廷侯爵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林允扶深深喘息着,濒临崩溃地愤怒道:“那就继续拷问,继续查,哪怕把皇宫翻过来,也必须找到密信!”

  他比谁都清楚,那封密信若是曝光,他就彻底完了。林侯庭死前还留下这么一手,简直可恨。

  夏城门外,林曜的马车在段齐派来的人护送下顺利进京。

  随后马车低调沿着条偏僻小巷抵达座宽敞冷清的宅院,魏陵阳上前叩门。

  宅院大门很快被打开,来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见到他们眼神有些警惕。直到林曜出示过那块令牌,老人才很是震惊地慌忙恭敬把他们迎了进去。

  众人进门后,老人先是张望看了下,见无人注意到,这才迅速掩好大门。

  “姜晁拜见皇后。”老人跪地道:“属下奉陛下之命在夏潜伏数年,未曾有过懈怠。您在此处住下绝对安全,若有令请尽管吩咐属下。”

  他这会虽佝偻着背,但精神却很好,显然先前那副老态是装出来的。

  “快起来。”林曜去扶他,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姜晁哪敢让皇后来扶,连忙快速起身,不敢窥视皇后天人之姿,垂首道:“属下虽未见过皇后,但却早闻皇后美貌,无人能及。因此一见便知。”

  林曜好笑道:“你倒挺会说话。但秦国的身份在此行事多有不便,你今后还是像他们一样称我为王爷吧。”

  姜晁不敢违抗,自是恭敬称是。

  众人一路颠簸,到此时总算能落脚歇息会。

  姜晁很快备好丰盛美味的饭菜送来。林曜身份尊贵,单独坐在上位,其他人则围着下方的方桌用餐。

  饭菜香味扑鼻,林曜也被勾起食欲,吃了很多菜肴。

  他吃着饭,想起进城时看到的城中的繁荣景象,又想起路边无数饿死的枯骨,不禁倍感讽刺。

  都城外遍地尸骨,偏偏都城内却富饶繁荣。仅一墙之隔,却如天上人间。

  饭后林曜倍感疲惫,便先回房歇息睡了个午觉,许是因为太过疲惫,这一觉林曜睡得极好,连梦都没有做。

  他睡醒推开门,发现外边站着个小丫头,约莫十三四岁,瘦瘦小小的,但看着挺利落,收拾的也很干净。

  “小鹊拜见公子。”小丫头见到林曜难掩紧张,恭敬行礼道:“奴是管家买来伺候您的。”

  林曜愣了下,没想到姜晁动作竟这么快。他睡个午觉的功夫,连丫鬟都买来了。

  他本是不需要人伺候的,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又退出去。

  “你签了卖身契?”

  “是的。”

  “谁卖的你?”

  “是奴自己要卖的。奴爹爹上山采药时跌落离世,娘体弱多病,还要照顾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奴是姐姐,卖身既能讨口饭吃,还能救济救济家中。”

  林曜打量着小鹊,十三四岁本是被父母宠着疼爱着的年纪。

  “进来吧,梳头会吗?”林曜转身走进房间:“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也不用自称奴,照往常一样就是。”

  小鹊愣愣看着林曜,有种预感,这位公子跟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

  她原来还担心公子会不会对她不满意,或是很难伺候会刁难她,这会不知怎的顿时放心很多。

  “会的。”她连忙跟进去。

  林曜坐在镜前让小鹊梳发,她动作迅速利落,很快就动手为林曜挽好发。林曜顺手又把发簪递给她。

  小鹊小心握着那看起来就极为贵重的发簪,为林曜插进发中。

  插好后她看着那发簪,又没忍住由衷称赞道:“公子这发簪真好看。”

  “好看吗?”林曜微微侧身,笑看着镜中那根发簪,语气温柔:“是我夫君为我雕的。他听人说为恋人亲手雕发簪便能白头偕老,就背着我偷偷雕了发簪,还藏着不让我知道。”

  “那您夫君一定很爱您。”

  “是啊,他的确很爱我。”林曜视线转向窗外,遥遥望着秦的方向,语气难掩思念道:“我也很爱他。”

  ☆、第092章

  翌日用过早饭, 林曜换了件衣服, 便由魏陵阳陪着乘马车低调去往将军府。

  为免打草惊蛇引人注意,林曜等人是从后门进的。将军府后门位于条偏僻巷道,人烟稀少, 人不知鬼不觉。

  段府管家候在此处,见到林曜便恭敬将他迎进府中。

  “大人在大厅等您。”管家领着林曜一路去往大厅。

  行至大厅, 林曜远远看到道身穿黑色劲装, 神情肃穆的身影。段齐约莫四十多岁, 但并不显老,既未蓄须也没发福,身型仍很健硕,宛若未出鞘的利剑。

  林曜让魏陵阳在外等候, 独自一人走进大厅。

  大厅并无下人,很是寂静,显然段齐也是想单独跟林曜谈话。

  “多谢段将军相助。”林曜走进大厅, 看着段齐诚恳说道。他虽是道谢, 但态度不卑不亢, 很是从容泰然。

  段齐打量着林曜,原先满是审视的双眼流露着笑意,赞赏道:“王爷去秦一趟, 竟如脱胎换骨。我已听闻王爷在秦的所为, 当真是足智多谋。你娘若是知晓,定会很欣慰的。”

  他虽在夸林曜,但言外之意也流露出对先前的炮灰的几分不满。

  林曜假装没听出来, 浅笑道:“秦如龙潭虎穴,我若不学聪明些,又怎能活到今天。”

  “的确如此。”段齐微叹口气,示意道:“王爷请坐。”

  林曜从容坐下,想了想问:“王爷跟我娘认识?”

  他问之前先细细回忆了遍原著,的确没提及过段齐跟容媗往来的事。毕竟两人一个将军一个后宫之人,是很难相见的。

  段齐饮了口茶,眼神悠远,缓缓说道:“那还是你娘未进宫时候的事了,你娘进宫后,我们就很少见面。那时陛下跟你娘相识时,我也在场。你娘性格直爽活泼,不拘世俗,不但貌美,心地也极善良……”

  他说着忽地顿住,像是意识到不该说这些,又很生硬地转移道:“你娘临终前,曾托我照顾你,我那时疑惑,却不知她已一心求死。你娘一腔真情待陛下,无半分假意,陛下却一次次负她。我难进后宫,只能托人多照料你。先前陛下决议派你去和亲时,我曾极力劝阻,无奈并不能改变他心意。还好你平安无事,倘若你出事,我还不知如何向你娘交代。”

  他的话句句坦诚,并无虚构撒谎之意。

  但林曜却从中听出许多嫉妒、埋怨跟不甘。他怀疑段齐是喜欢他娘的,没准还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提起他娘便满腔柔情,提起林侯庭则满是抱怨。

  只是不知道他娘到死前,知不知道段齐对她的这份情意。

  “罢了,往事已了,多说无益。”段齐又问:“你在秦过的如何?”

  段齐真心相待,林曜便也没隐瞒道:“还好,秦挚性情难测,起初处处如履薄冰,但多了解他些,就知道他并非传闻那般阴狠暴戾。我此番来夏,他也处处帮我。我如今过得很好。”

  “那就好。”段齐紧接着说起正事,神情也肃穆几分:“你现在有何打算?”

  林曜并未直说,而是反问道:“不知将军可知林允扶派人假扮山匪屠杀灾民的事?”

  段齐难掩震惊:“竟有此事?你可有证据?”

  “此事乃我亲眼所见,那群山匪已被剿灭,但我捉了个活口,将军一问便知。”

  段齐低头沉吟,一时没说话。

  半晌语气凝重道:“三年前,太子曾举荐了位国师给陛下,说能强健体魄、延年益寿,从那之后,陛下就常年沉迷修道,险少处理政务,身体也日渐消沉。那时我就隐隐怀疑太子居心难测。更奇怪的是,前段时间陛下竟秘密传我,提起想让你回夏的事。太子也是因为此事,派杀手去秦想提前动手。”

  林曜闻言了然,他先前还奇怪好好的林允扶干嘛要杀他,原来是林侯庭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他为何会想起让我回夏?”

  段齐摇头:“此事陛下没说,我也很困惑,但我怀疑陛下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让他对太子彻底失去了信任。”

  “你也觉得陛下的死很蹊跷?”

  “的确蹊跷。你或许不知,陛下驾崩的前一晚,曾秘密急召我进宫,提起密信一事,他本是要交给我的,但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现在太子的人抓走陛下生前侍从,严刑拷打,就是想逼问密信的下落。若能找到密信,便定能抓住太子的把柄。”

  林曜试探性地问:“将军不支持林允扶称帝?”

  段齐笑道:“我从未站他那边。他若称帝,第一件事就是收走我的兵权,把我下狱。况且太子德行有失,太过心狠,并不适合担任一国之君。”

  他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林曜饮了口茶,没再多问。

  段齐已把他的态度表明得很清楚了。

  两人随后又聊了聊密信的事,很快夜幕降临,大地被暮霭笼罩,段齐便又留林曜在府中用饭。

  林曜并未推辞。

  饭席期间,忽有一人戴着斗篷匆忙进来,递给段齐封信笺便迅速退下。

  段齐拆开信看完,表情凝重,随后又把信递给林曜。

  信笺并未留名,内容写的是太子决定提前于三日后举办登基大典。

  “信是宫中传来的?”

  段齐点头:“此人王爷也见过,先前我就是托他为王爷带的信。”

  林曜立刻想起来,那传信人应当就是林允扶身边的侍从解佟。

  “他这是急了。”

  “的确。”段齐道:“拥护七皇子的那些大臣如今虎视眈眈,他这是怕夜长梦多。”

  林曜若有所思道:“我明日便进宫拜祭父皇。”

  这晚林曜回到宅院躺在床榻很久都没能睡着,忍不住想秦挚此时若在身旁该多好,他还能抱抱解解烦忧。

  林曜没睡多久,便被小鹊叫醒,为他梳洗更衣,披着身丧服,准备进宫拜祭先帝。

  陛下驾崩,夏国皇宫处处挂着白布,满是萧条悲戚。林曜乘马车抵达宫城外,他握着身为王爷的腰牌,宫人并无人敢拦他。

  先帝丧期,宫内极为寂静,人人都穿着丧服。

  大殓后,灵堂设在乾言宫。林曜被宫人领着一路到达乾言宫。

  先帝棺木为上好的稀有梓木制成,又称梓宫,停放在正中宝床之上。梓宫外镀着金,极为奢华庄严。

  林曜身着丧服,从乾言宫外走近,站在先帝的灵柩前。他并未见过林侯庭,且平心而论,林侯庭无论为夫或是为父,当的都不够合格。但死者为大,且林曜打的就是来夏祭拜的幌子,这会还是规规矩矩地下跪叩拜过。

  拜祭过林侯庭,林曜从乾言宫出去,没料竟刚好碰到来拜祭的林允扶。

  林允扶也身着丧服,神情看起来很是悲痛,看到林曜微愣了愣,眼底划过丝狠戾,又很快被掩盖住。

  “皇弟何时到的夏国?我怎么都不知道?”林允许表情关切道。

  林曜看着他装傻,也奉陪道:“前日刚进城,本准备拜祭过父皇就去见皇兄的。皇兄,我在秦闻知父皇归天,心中万分悲痛,因此许多事疏忽了,还望皇兄莫见怪。”

  不就是逢场作戏吗,谁怕谁。

  林允扶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想到林曜这么能胡诌,万分悲痛?他可没看出林曜有半分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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