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 第70章

作者:阿蜜鸭 标签: 灵异神怪 穿越重生

她任命地低下头,轻轻低吟道:“永别了啊,孤立在高高的山脊上的你。如果从开始就是一种错误,那么为什么,为什它会错得那样的美丽。”

苏榕听出这出自席慕蓉一首叫《距离》的诗。

吟完这几句诗,她决然地背过身,娇小的背影闪了闪,伴随着扑通的水声,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啊!”秦念惊叫起来。其余人踟蹰地望着面前涟漪圈圈的水面,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跳下去救人。

苏榕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虞秋北,感觉他是不可能下去的。苏榕自己的游泳水平其实还不错,所以他把背包一扔,二话不说地跳下了湖。

沉入水面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了其他人的呼喊,好像在叫他别去,但他一眼就望见了前面那个不断下沉的红色影子,所以他毅然决然地继续往下游去。

奇怪的是,这一池暗蓝色的湖水太深了,正常来讲学校里不会挖这么深的人工湖,因为会留下安全隐患。

宣蔚然仿佛完全没有求生欲望,背上还背着重重的书包,书包的重量带着她不断往深不见底的湖底坠去。

苏榕两脚一蹬,划出阵阵水流,飞速朝她靠近。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湖水也是凝固的,只有他像一道劈山分海的箭矢,向着那红色的靶心射去。

他游动速度极快,不出半分钟就接近了宣蔚然。宣蔚然双眼紧闭,两手交叉平放在胸前,正安详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他拉住宣蔚然书包肩带,宣蔚然勉强睁开眼,他以为她会失望,毕竟她肯定更希望虞秋北来救她,但她在看清苏榕脸的那一秒眼底突然爆发出无尽的疯狂。

她反手扣住他抓着书包带的手,不让他走。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气,苏榕硬是挣脱不开,只能被她拽着一起往湖底沉。

他下来时憋的那口气已经所剩无几,虽然宣蔚然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她刹那爆发出的对苏榕的恨意让她强撑着死也要带着苏榕一起死。

苏榕和她在水底扭打起来,他拼命掰她的手指头,她就用另一只手朝他脸上挥,让他使不出力。两人缠得难舍难分,缠斗中宣蔚然一掌还把他的眼镜拍飞了……

他总是忘记自己还带着一副眼镜,这副没有度数的眼镜纯粹是一种装饰,丢了就丢了吧。

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嘴边忍不住吐出一串气泡时,他发现面前宣蔚然脸色忽变,像是望见他背后来了什么人,马上受到惊吓般地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毫不拖泥带水地夹着他往上浮。

下面的宣蔚然仿佛被这一幕刺激到,莫名又不想就这样放弃了,抱着苏榕的小腿紧跟着一起浮出了湖面。

哗啦的水声响起,苏榕重新感觉到了清新的空气,但他大脑昏昏沉沉,一直提不起劲张口呼吸。

恍惚中,他被拖回了岸边,毛茸茸的青草扎在他背上,暖烘烘的阳光照着他的面庞,他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仿佛他只是春游时玩累了需要小憩一会儿。

一团黑影挡在了他和阳光之间,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直到他的鼻子被捏住,嘴唇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是梦还是什么……

一口气被吹进他胸廓,他的前胸被不断按压,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他猛地睁开眼拼命咳嗽起来。

虞秋北就跪在他身旁,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见他醒了当头就是一句呵斥:“苏榕,你是嫌脑子里水不够多吗,湖有多深都不知道就敢往里跳?”

苏榕虚弱地躺在地上,没有力气和他争执。虞秋北看他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抿紧嘴唇站起来转而向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去了。

宣蔚然的状况比苏榕好很多,其他人不知道湖里发生了什么,都围在宣蔚然身边开导她,让她不要想不开。她衣服湿透了秦念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套着。

虞秋北带着无形的威压一步步走来,眼含戾色沉声质问:“为什么要拽着苏榕不让他上来?”

“秋北,你还不相信我吗?”宣蔚然裹紧身上的外套,不慌不忙地向他摊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掌,里面赫然是苏榕被拍飞的眼镜。

“我都说过了。苏榕有问题。”

第47章

王帆最先发出疑问:“这不是苏榕的眼镜吗,这个眼镜有什么问题?”

宣蔚然看着虞秋北,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一副平光眼镜。”

苏榕这时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他听见那边提到了他的名字,还看见宣蔚然握着他的眼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平光眼镜……”王帆拧起浓眉,认真思考后说,“苏榕可能觉得自己戴眼镜比较好看才配的这么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吧。”

宣蔚然哼笑一声,“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伪装成了苏榕的样子,真正的苏榕早就死了!”

听到这儿,苏榕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恨他自己一个条件反射就跳下湖救人去了,差点把命搭上不说还救回来一个只知道怼他的祖宗。

其他人纷纷朝他看过来,像是在等他出面解释一下。

他起身勉强笑着装作这不是什么大事,轻松地说:“这个其实就是像王帆说的那样,我觉得我戴个黑框眼镜会比较好看,你们不这么觉得吗?”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王帆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脸,有些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戴眼镜有点憨,不戴眼镜明显精神了很多。”

王帆真是完全不会看人脸色,顶着苏榕尴尬的眼神自顾自地把话说完了。

宣蔚然跟着煽风点火:“就是说啊,苏榕你这么敷衍的解释可行不通呀。”

“我……”苏榕一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孤零零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虞秋北转过身,两臂交叉在胸前,仿佛终于放弃了委屈自己和这一帮傻子待在一起,朝着苏榕说:“算了,我们走吧。”

苏榕始料不及,诧异地说:“……啊?”

宣蔚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虞秋北的反应也是她没有料到的,“秋北你什么意思?”

虞秋北冷声道:“苏榕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你,你就是这么表达谢意的?”

在苏榕跳下去后,剩下的人先是从湖边找来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绑上之前和巨鸟搏斗时用剩下的晾衣绳抛进湖里想简单测量一下这片湖的深度。谁知石头进了湖水以后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晾衣绳没一会儿就到头了但石头仍然没有沉到最底端。

只有苏榕一个人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管就跳了进去。

“一码归一码……”宣蔚然镇定地将话题拉回对她有利的方向,“就算他救了我,他还是很可疑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