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惗肆
老爷子向来偏爱自己的大女儿蒂亚。因此,后者和厉二先生结婚时,老爷子给予的嫁妆是十分骇人的数字。
只不过,蒂亚生下迪烈没多久,就去世了。
厉二先生为了年幼的迪烈,主动从厉家脱离、搬到了敦本家族。
这么多年,家族的珠宝业务,一直由厉二先生和敦本老爷子一起打理。
至于伦特斯,一直以‘安心修养’的理由,被老爷子隔绝接触了家族一切事物。
很早之前,云牧就对这位伦特斯有所耳闻,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我那位姐夫对我故去的大姐一片情深,独自一人熬过了二十年。怎么临死前,还会想着和云先生成为合法夫夫?”
伦特斯嘴角泛起一抹轻蔑,“虽然云先生的年纪比我小了不少,但论起辈分,我们还能以平辈相称?”
“……伦特斯先生不必拐弯抹角的说话了。”
云牧弄清楚了目前的形势,淡声反问,“你大费周章救出云青、抓我来这儿,是为了得到我名下的矿产?”
“还是为了对付迪烈?想要逼他把家族的掌控权给你让出来?”
“难为你潜心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是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动手了?”
伦特斯神色有了一瞬的变化,他推着轮椅靠近云牧,轻笑,“看来厉仁临死之前,和你说了不少?”
自从厉仁重病死后,年事已高的敦本老爷子只能重新操持着家业,身体每况愈下。
去年深秋后,整个家族的重担暗地里落在了迪烈的手里。
后者表面上看着和往常的富家少爷无异,实际上已经全力铺开自己的势力。
只可惜,迪烈以前肆意玩乐、根本就没有继承人的做派,现在家族旁支对他的议论声可不是零星半点。
反倒在伦特斯暗中收买了不少人,呼声日渐高涨。
只不过,他的手中始终缺了权和财。
“谁不知道,迪烈对我这位‘小叔’很厌恶……”云牧瞳孔深处钻出一丝痛意,“你拿我来威胁他,是行不通的。”
“是吗?”
伦特斯一手钳住云牧的下颚,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得到一个消息,我们家族三分之二的矿石资产,都被厉睿过继到了你的名下?”
“你们还敢联合欺骗老爷子,说遗产都已经交到了迪烈的手上?”
“那些都是我大姐当年的嫁妆!即便厉睿死了,他也该把资产过继给迪烈!”
“再不济,也要还给我们家族!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还给你们家族?”云牧额间渗出热汗,唇侧苍白得有些发颤,“然后再被你狼子野心一口吞掉吗?”
“笑话!我是外人,难道伦特斯先生不是?”
他答应过厉二先生,这些矿石财产,除了迪烈,任何人都不能从他的手中夺走!
伦特斯的手往下一移,直接掐住了云牧的脖子,“还没看出来,你这性子看着温和,对我到也有几分刺。”
“云先生,我很好奇,听说你当初和迪烈谈得好好的,就因为对方受了枪/伤昏迷不醒,就抛弃了他?”
“直接攀扯上厉仁,和他成了法定意义上的夫夫?”
云牧反握住伦特斯的手腕,试图挣脱对方钳制的力道。
“这、这不是多亏了你?当初,你要不是不设计枪/杀迪烈,我怎么能有机会,在医院里遇到厉二先生?”
“迪/烈这个做儿子的,性命垂危没了指望,我当然要靠上厉二先生这颗大树。”
因为缺氧,云牧的面色显示出不正常的红,“我一个从贫民窟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拜金?”
“巧言令色!”伦特斯手中的力度隐约发重,“说!你和厉仁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厉仁对迪烈这个儿子,可是发自骨子里的心疼。
怎么可能会横刀夺爱、抢了儿子的恋人?而且还是在自己重病临死、儿子重伤昏迷的时候!
迪烈昏迷了近一个月。
他从鬼门关回来之后,不仅得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还得知了云牧成了父亲法定名义上的‘伴侣’。
在这双重打击下,迪烈性情大变,疯了好一阵。
冷静下来后,迪烈表面上是越发夸张玩乐,但暗中却跟敦本老爷子学习管理起了家族事务。
要不是这一闹,就凭迪烈那种只知道玩乐的富家少爷,拿什么资本和他争?
“要么配合我,转让你名下的矿产。要么杀了你,我再伪造你的遗嘱。”伦特斯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有、有本事就杀了我!”
因为过度缺氧,云牧的眼角已经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大脑轰隆成一片。
“我反正是孤儿,要是意外死亡……留遗嘱把财产给你?谁、谁会信!”
再说了,这消息要是传到迪烈的耳中,只会激起对方更为强烈的恨意和针对,伦特斯休想一点一滴的好处!
伦特斯气得牙痒,警告,“云牧,你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云牧扯开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