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温酒
巷口里本就几个人,忽地闯进一个陌生声音引得前头几人纷纷回望。
冯迟见状一愣,谢燃!?
他不是已经放学回家了吗?这么还在这里?
谢燃尾随过来之后听了一会墙角,大概知道冯迟跟这些人积怨已深,但是听到最后好像这些人是因为上次后山的事才过来找冯迟。他同桌平时看着凶,但在这些人面前就像是不敢张爪的小老虎,他要在旁观下去冯迟准该遭人欺负。
花衣男回头,“你谁啊?”
有个男生上前附耳跟花衣男解释。
“你就是冯迟那个同桌?”花衣男听完解释后脸色顿时沉下来,“那也正好,这个医药费你打算怎么算?我兄弟可是受了不少伤。”
“哦,那你兄弟骨质疏松还挺严重的,推一下就跑上门来碰瓷了?”谢燃把书包放在巷口的位置,“找冯迟是吗?怎么不来找我?”
花衣男脸色不太好:“还挺嘴硬的?”
他看了冯迟一眼,“这么给他逞英雄你知道他以前做过些什么事吗?”
谢燃活动了下手关节,兴致缺缺道:“哦那他以前做过什么事?”
花衣男冷笑一声:“冯迟在以前的学校可威风了,学习成绩好拉着一群人给他鞍前马后撑腰,结果真正打架的时候别人因为他进医院了,他回头跟没事人似的直接转学到S高来。”
谢燃闻言看向冯迟,后者目光阴沉看着花衣男,脸上带着怒意。
冯迟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谢燃并不觉得他在教人做题带着刻意的拉拢,甚至他这人压根不懂得拉拢。如果真如这个花衣男所说冯迟以前拉拢其他人然后出事跑路,这句话里边本身就带着很多偏见以及混淆视听的关键点。
至少他现在不信。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谢燃挑眉,“而且人家跟他朋友的事还轮到你来逞英雄讨公道,你是冯迟小弟,还是冯迟朋友?还是说进医院那人是你亲戚朋友?”
谢燃的身体活动开了,“既然要来讨事,你总得前因后果给我讲明白吧?”
“你小子……”花衣男总算听出来谢燃是来找茬的,他没跟人再继续废话,直接招呼弟兄上去堵人。
冯迟目光一怔,高声喊道:“谢燃快走!”
对面四个人,看架势会打的大概只有两个。
谢燃很多年没跟人打群架,但也不意味着他会杵这样的场面。老城巷周围有许多老旧商铺,谢燃在进来的时候顺便借了卖零食的小铺子一把扫帚。
老城巷狭小只够三人并行走动,巷子里还堆积着些筐筐杂物,那些人冲过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谢燃握着扫帚柄反打回去,狭小的小巷并不影响他避开其他人的拳头。
花衣男身边的小弟看到他手里拿着工具,又想到他之前在S高后山放倒不少人,心里犯怵没敢直面上前。谢燃几招试下来就知道这里边有人色厉内荏,中看不中打,被他扫帚打几下就不怎么敢上来。
花衣男见状亲身上前,谢燃把手头的扫帚往前一堆,一手擒拿直接抓住花衣男命脉,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他将人的手往后一掰,直接往墙上一撞。
“连学校都进不去,也只敢把人叫到外边来欺负。”谢燃冷笑一声,“既然说是道上混的,那你倒是告诉我是谁的手下?年纪轻轻不学好整天想着外边讨生活费,你要是跟冯迟认识就把事说开,那要是不认识……”
谢燃掐着他的脖子按在墙上,冷冷道:“那不好意思,我打你还算轻了。”
其他人不敢上前来,谢燃的余光瞥到其他人身上,“你们跟着混的,这男的跟冯迟有什么关系,说说?”
冯迟走了过来,看到之前耀武扬威的人被压在墙上不能动弹,而他同桌以一人之势镇住其他人。他直接道:“这里面的人跟我没什么关系。”
谢燃笑道:“那更好了,我包里有手机,直接打电话报警吧。”
听到报警,这几人脸色忽地变了。
花衣男更想挣扎开,却被谢燃死死按住。其他几个人撒腿就跑,完全不给他们老大眼神。
冯迟不懂谢燃的意思,然而谢燃笑笑看了他眼,“手机就在我书包里,报不报警全看你。”
冯迟沉默了一会:“算了。”
花衣男还想说些什么,谢燃偏头看他:“你跟冯迟有什么矛盾当面摊开说,要是来学校找人为自己私利那不好意思,来找一次我送你进警局一次。滚。”
他放开了手。
花衣男还想骂人,但对上谢燃目光顿时弱了下来,最后只好缩头缩脑离开这个地方。
谢燃走到另一边把书包拿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冯迟站着没动,出声问道:“你不好奇我以前的事吗?”
“好奇。”谢燃背好书包,拿着手机回复消息,他道:“但是这件事得你自己意愿说,但是下次遇到他们这些人,你其实不需要顾忌太多东西,你要知道你只是个学生,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两人顺着老城巷往外走,谢燃看到手机里他哥已经到门口并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刚刚过来的时候担心冯迟出事,提前跟褚熙说了情况,如果需要帮忙也有褚熙在后边兜着。但实际上那群人比他想得更没种。
冯迟看着谢燃走在前面,犹豫了小会后还是道:“今天的事又麻烦你了。”
谢燃跟褚熙报了平安,而后道:“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吗?”
冯迟看着他。
谢燃道:“如果你心里藏着的事罪魁祸首是刚刚那个男的,其实没必要过虑这个事情。那些人不敢公然进学校找事,就算在校外找事也不敢明目张胆,最多就跟今天这个情况一样找个地方给了个教训,其实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
冯迟欲言又止。
“但是吧……”谢燃话锋一转:“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怕他们的人,所以我猜估计是跟刚刚那男说朋友住院的事有关。那些人要是找某件事要求你或者威胁你,你也不必客气,该报警报警,你越妥协他们越会变本加厉。”
冯迟失笑:“你看起来什么都不怕。”
“我怕死。”谢燃微微侧目,“能活着其实是来之不易的事情。不说这事,今天的事过后他们估计有段时间不敢来找你,这段时间你最好能解决就解决这件事。”
他笑道:“有的时候手里的力量很小,但是世界的力量很大。我们这是法治社会,有事能报警解决就不要拖。”
冯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道:“他们说的没错,我朋友确实因为我的事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