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琉璃醉月
他看着上座的重渊,忍不住问道:“龙王真的是你弟弟?”
重渊淡淡看着他,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白景堂噎了一下,缓缓垂下眼帘,苦笑一声,“是无关,只是想求一个答案罢了。”
“求什么答案?你又想要什么答案?”重渊声音微冷,“是想问我为何对你如此冷漠,却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龙王弟弟如此亲厚?”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却带着些讽刺,“我想,你应该知道答案。”
白景堂再一次羞愧的低下头,心里不知第几次被悔恨湮没。
如果当年他没被母亲唆使着欺负重渊母子,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会颠覆,龙王所得到的本该是他应得的,而不会被一条突然出现的陌生龙占据他的位置。
他闭了闭眼,还是心有不甘,执着的问道:“他……真的是你的亲生弟弟?”
重渊看了他好半响,点点头,“对,同父同母,是我上一世的双胞胎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最后一起死于一场意外之中,转世重生,记忆仍在。”
白景堂怔了怔,喃喃道:“转世……重生?”
重渊忽的就有些感慨,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大殿之外蔚蓝的天空,目光微微飘远,“其实我在这一世知道我有个弟弟的时候,是想好好对你来着,毕竟你也是弟弟,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弟弟也和我一样重生在这个世界了,转生异世,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个弟弟的称呼还算熟悉,那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其实挺期待,可你彻底把我对弟弟的印象颠覆了。”
他微微垂下眼帘,看着大殿上陡然僵硬的人,微微一笑,“那时候你母亲陆紫琪来找我们麻烦,你和你那个妹妹就跟在她身后,她搜走了很多母亲的东西,而你就在旁边助威,把母亲仅剩的一瓶藏起来的丹药拿走了。”
他轻声补充,“那可是母亲练了三年才炼出来的一颗锻体丹,本打算让我转修体修的,那可是我们当时唯一的希望,被你当着我的面,吃了。”
白景堂浑身一抖,脸色惨白惨白,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那时他还小,从小就被陆紫琪教育着夺得白家所有的东西,欺负重渊是家常便饭,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却满满都是戳心的刺。
“若是换成我那弟弟,他是宁愿自己没得吃,也会费尽心思为我找一颗丹药,谁若欺我,他会拼尽性命为我讨回公道。”重渊缓缓的说着,笑容微暖,“所以我会舍尽一切护他,因为他值得,至于你……”
白景堂猛的抬头看他,眼神微微惶恐,又含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重渊目光淡淡,“能让你有如今的地位,已经是我最大的恩泽,再多的,便不是你该得的了。”
白景堂慢慢低下头去,良久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小时候是我不懂事,我有错在先,本不该怨您。”
“怨我?”重渊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你现在是可以怨我,因为我是魔尊,因为我地位高,权力大,修为高,我站在了比白家更高的地方,但若我还是那个废物一样的人,你可会正眼看我一眼?”
白景堂怔住。
重渊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你不会,你不仅不会,还会和我撇清关系,你是不会对我动手,也不会杀我,但也仅此而已,最多出于你的同情心好心施舍一番,再多的,以你白家大公子的身份,本是不屑于去做的。”
话虽难听,却是事实。
如果没有如今的魔尊重渊,白家还会是个超级大世家,白景堂还会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公子,地位尊崇,风光无限。
与那个被白家上下嫌弃的废物嫡长子,根本是云泥之别,他也不会正眼去看的。
白景堂彻底无话可说。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轻声道:“父亲……快不行了,他想在临死之前再见你和鸾宫主一面。”
白殷旒当初藉着卿止出外历练,把卿止化成的白家弟子白轩银迷晕了,喂了惑春丹送到重渊床上,彻底惹恼了卿止,一招万箭穿身把他废了,至今还在床上躺着。
本来以他的伤势,虽不能再修炼,但苟延残喘个百八十年还是能做到的,如今短短十多年就已然不行了,显然有其它原因。
重渊并不太在意,“他死归他死,我们为何要去看他?”
白景堂犹豫了一下,道:“父亲他……是因为心病原因……”
重渊“哦”了一声,淡淡道:“他妻子和儿子都在他身边,并不需要我们。”
白景堂苦笑。
他母亲和妹妹在之前白玉京开启时自作主张妄图俘虏重鸾,被暴怒的重鸾废去了修为,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十多年过去,因为不能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心理方面出了问题,早已和疯子无误了,几年前见了白殷旒一次,娘俩差点把他怨死骂死,怨他生了重渊那么个儿子,怨他儿子把自己害成这副惨样,骂声在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哪还敢让他们见面,不把白殷旒气死才怪。
可惜他把重鸾和重渊得罪的透透的,前些年还想利用重鸾让她重新爱上自己,把重鸾恶心的够呛,直接踹得远远的,巴不得越早死越好。
至于重渊……
这人多情的时候是真的好,绝情的时候也是真的狠。
没把白殷旒一掌灭了,已经是他留情了。
他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重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手支着头,虚虚垂下眼睫。
魔宫大总管清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台阶之下,静静的站着,并不出声。
重渊瞥了他一眼,像是自问,又像是询问,“你觉得,我应该去看他吗?”
清牧道:“尊上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了。”
“你这性子,倒是越发沉闷了。”重渊笑着摇了摇头,末了,又叹息一声,“母亲还好,早已与他恩断义绝,去不去无所谓,我身上到底流着他的血。”
他一拂衣袖站了起来,淡淡道:“罢了,等崽的事情解决完,我去白家看他一趟。”
清牧躬身退下,“我这就去安排。”
清牧刚刚出去,重渊忽而心神一动,取出一块玉符。
玉符一闪一闪的亮着,尹墨的声音自玉符中传了出来,颇为急切,“尊上,虚渊这里出事了,有只凤凰幼崽掉下去了!”
重渊脸色微变,“掉下虚渊了?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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